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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不大,床榻邊垂著淡黃色的紗幔,縷縷青煙從床頭的梨花雕熏香爐上冒出,環(huán)繞騰升,無聲中散發(fā)幽香。
花棠悠悠轉(zhuǎn)醒時,身旁已沒了那個白衣美人兒。
睡足了,靈力也恢復(fù)到位。她神清氣爽地起身,低頭審視自己,身上干凈清爽,那件大紅色的裙子被人換了,取而代之是一件相似的絳紅色袍子。
她不知怎么就開始瞎想,穆離還知道她喜歡紅衣服?
她跳下床,視線落在對面的蓮紋桌腿的紅木桌子上,開始發(fā)呆。
緩過神,她才注意到桌上有片葉子,上面被寫了些東西。那是一行清麗而飄逸的字,她看得很舒心,腦子里忽地就冒出了穆離的影子。
字如其人。
【娘子姐姐,南山青蓮月塔,找我?!?p> 她放下葉子,垂眸想了會兒。
她腦子還是清楚的。暮黎宮水深,冒然過去萬一掉到了誰的陷阱就麻煩了。
即使是穆離,她仍做不到完全相信。
但此地畢竟是暮黎宮,躲得了一時而已,或是南山那邊真有什么事呢。
花棠沒有多想,從袖中抽出琉紫扇,注入靈力。
武器準備好后,她甩袖,把扇子放入空間,向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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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黎宮南門外是一座座山,籠罩在晨霧中,唯露出葬月塔的一個尖尖頭?;ㄌ淖叱瞿祥T時,已有許多門人整齊地站在山下,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
她再走進些,掩在晨霧中的葬月塔清晰了,塔頂站了個同樣雪白的身影。
“娘子姐姐?!彼b遙望見了她,伸出手,朝她笑了笑。
茫茫白霧,將那道頎長身影罩得很虛幻,依稀中可見他被風拂起的墨發(fā)。
花棠一步步走上月塔,不覺中唇角已染上笑意。
“讓我過來干什么?”她在月塔欄桿處停住步子,向穆離點點頭。
在他沖她笑的那刻,她略緊張的心平復(fù)下來。而低頭看見那群密密麻麻的人,一絲緊張又爬上心頭。
正糾結(jié)時,肩被人一攬?;ㄌ奶ь^時,眼底映入一張俊顏。
“我的娘子姐姐,也是暮黎宮夫人啊?!蹦码x表示這句話他之前說過,很認真的。
他搭在欄桿上的手一舉,對著下方比劃了個圈,“今日此時,暮黎宮全員來見證,從今往后你便是暮黎宮夫人......”
側(cè)臉對著她,說話時眼底流露出滿滿的認真。
花棠悄悄打量他。
穆離本就長得清澈,認真起來還真挺撩人心弦的呢。
她暗自笑笑,皺眉接話道:“難道不是壓寨夫人?”
話說到一半被打斷,穆離只是側(cè)過臉,指了指塔下,“那么,這些土匪以后就是你的人了哦?!?p> “我的人,不就你穆離一個嗎......”話順口而出。
她很快意識到不對,腦子卻忽然疼起來,似有記憶碎片在意識深處掙扎。
【你的人,只有我一個!】是某個少女傲嬌的聲音。
再看塔下那群人,又與那記憶中的某個片段重疊——暮黎宮門外,穆離打橫抱起半睡半醒的她,指著門外兩排長龍......
記憶飛速穿梭,她肯定那個聲音的主人,是她沒錯。
然而之后她又對那美人兒做了......某些不可描述的事。
花棠笑不出來了。
她難以啟齒的黑歷史!連自己都稀里糊涂的......中邪了。
穆離見她好一會兒沒動靜,低下頭,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唇角。
花棠被蹭得一個激靈,下意識蹭了回去,沒留意到軟軟的唇蹭得某人身體微顫。
“那日,是本姑娘輕薄了你,不好意思啊?!彼奶?,語氣卻是理所當然的樣子。
塔下眾人的表情,齊齊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