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喬安聽到外面已經(jīng)開始集合人馬,忙掀開車簾一看,就見這是一個十幾個人的隊伍,只有她坐的這一輛馬車,其余都是騎著馬,宋祁淵正將這些人集合起來講了幾句,眾人就紛紛應(yīng)是,準備出發(fā)。
夏喬安往四周看了看,發(fā)現(xiàn)除了拉車的馬再沒有多余的馬匹,看來只能騎這匹了。她見車夫腰間掛著刀,就過去一把抽出來,砍在了車轅上,馬車應(yīng)聲落地,拉車的馬幸好被車夫緊緊拽著韁繩,才沒有跑掉。
夏喬安把刀遞給車夫道:“不用你送我了,可有馬鞍?”
車夫從馬車里拿出一個馬鞍道:“有一個備用的,但是夏公子,將軍吩咐我送你回去,這是軍令,我必須執(zhí)行!”
夏喬安急著追宋祁淵,沒空跟他多廢話,直接搶過馬鞍放到馬背上綁好,又拿過車夫手中的馬鞭,一個縱身越上馬背,然后才對車夫道:“放心,我去找你們將軍說清楚,他不會怪你!”說罷就夾緊馬腹,馬鞭一甩,向著宋祁淵出發(fā)的方向追了過去。
前世夏喬安雖然身體比較弱,但是一直很熱衷公益事業(yè),經(jīng)常參加各種志愿者組織,也曾深入災(zāi)區(qū)做過志愿者,所以對于防疫還算有些見識經(jīng)驗,剛才聽說有瘟疫,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古代醫(yī)療落后,防疫知識落后,所導(dǎo)致的那種一死一個村子的慘劇。上一世她曾聽說在古代,一旦什么地方有了瘟疫,就封鎖整個村子,然后要么任里面的人自生自滅,要么就是干脆整個村子一把火燒掉,以防疫情蔓延。
這次疫情發(fā)生在好幾個縣,那就說明疫情已經(jīng)很嚴重了?;噬吓闪怂纹顪Y過去,很有可能就是要他帶兵將這些爆發(fā)疫情的村子圍起來,防止人員流動造成更多的疫區(qū)。
疫情來得如此迅猛,就算能夠研制出藥物,也需要時間,這段時間如果不進行科學(xué)的防疫,就可能造成更多的人感染,所以她要去災(zāi)區(qū),給人們普及防疫知識,爭取在藥物研制出來之前,不讓更多的人感染,這是她作為一個穿越人,作為一個有良知的人必須去做的事。
宋祁淵等人都是從軍之人,騎行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加之他們的馬都是精良的戰(zhàn)馬,所以夏喬安追了很久都沒有看到他們的影子,好在路只有一條沒有分叉路,所以夏喬安倒也不擔心跟丟。
她一路疾馳,差不多到了午時忽然發(fā)現(xiàn)前面有兩條分叉路,她才下馬查看,發(fā)現(xiàn)其中一條明顯有很多馬蹄踏過的痕跡,才又上馬順著這條路追了下去。又走了大概半個時辰,就見前面有一行人正坐在路邊休息,她忙追過去,發(fā)現(xiàn)正是宋祁淵一行人。
她人還沒到跟前,宋祁淵等人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都起身全神戒備著,直到她跑近了,眾人見她單人匹馬,方才又坐了下去。
夏喬安跑到他們面前時,宋東才發(fā)現(xiàn)來得是夏喬安,忙去跟宋祁淵稟報。
夏喬安下了馬,沖眾人抱抱拳道:“在下夏喬安,有事求見你們將軍!”
宋祁淵此時已經(jīng)知道來人是她了,就從路邊一棵大樹后走出來,來到她面前道:“你來干什么?我說了我們是要去疫區(qū)?!?p> 夏喬安忙道:“我知道是疫區(qū),你先聽我說完,我雖不懂行醫(yī)制藥,但我懂防疫。防疫就是防止疫情蔓延。你應(yīng)該知道瘟疫是一個人傳一個人的,但是如果防疫工作做的好的話,就可以很大程度的減少被傳染的人數(shù)。而我正好懂防疫知識,你帶我去吧,我不是要去看熱鬧游玩,我比你更懂瘟疫的可怕?!?p> 宋祁淵見她說的堅定且目光真誠,不由信了她幾分道:“你真懂防疫?”
夏喬安點頭:“這是自然,若我不懂,我又怎么敢要求進入疫區(qū),我又不是活膩了?!?p> 宋祁淵一想,也對,一般人一聽是瘟疫躲都來不及,哪會有人往前湊,更何況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公子哥兒了。罷了,帶著就帶著,不過多一個人而已,于是他點點頭,答應(yīng)帶著夏喬安。
夏喬安見他點頭了,就松了口氣道:“那這樣,你能不能派人去跟我爹娘說一聲,就說我是跟你走了,別讓他以為我被人擄走了?!?p> 宋祁淵沒想到夏喬安此時心里惦記的是跟爹娘打招呼,他印象里的紈绔子弟們都是整日吃喝玩樂,把爹娘氣的半死,哪會有人出個門還惦記著跟爹娘報備的,于是他對夏喬安的印象好了一些。
面對這個愿意自愿去疫區(qū)幫忙防疫的夏喬安,他的語氣好了很多,道:“放心,昨晚我就給你爹和子衡都留了書,說我?guī)闳刖┝恕K麄冊缟蠎?yīng)該就都看到了?!?p> 聽到這話,夏喬安就放心了些,畢竟喬氏剛懷孕,如果此時讓她聽到自己被人擄走的消息,一定會著急的動胎氣的。不過這個宋祁淵擄人之際還不忘給夏正慎留字條,讓她對他但是也改觀了些,覺得他也不算是個沒有分寸,一味的魯莽行事的人。
宋祁淵一行人在此停留就是為了吃點干糧喝點水,夏喬安什么也沒帶,又騎了一上午的馬,此時肚子已經(jīng)是唱起了“空城計”。
聽到她肚子里的咕嚕聲,宋祁淵命宋東給她拿來了一包干糧,又將自己的水壺遞給她。
夏喬安接過來,出門在外也沒什么好講究的,于是她就跟大家一樣,席地而坐,打開包干糧的包袱,拿出里面的饅頭就著水壺里的冷水大口吃了起來。
宋祁淵原本以為夏喬安這樣被家人嬌慣著長大的公子哥,一定沒有吃過干糧,現(xiàn)在讓她就著冷水吃干糧,她定是吃不下去的??墒强粗膯贪泊罂诖罂诔酝炅艘粋€饅頭,仰頭喝水的樣子,他不由得有些相信秦子衡的話了,夏喬安她真的不和別的紈绔子弟一樣。
眾人已經(jīng)吃完了,只等夏喬安吃完,又去樹叢后解了手以后,就又匆匆上馬出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