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
凌煙歌坐在窗前看書,霜兒坐在房間中央圓桌邊兒的凳子上發(fā)呆生悶氣。
小影氣喘吁吁的跑進來,就看到這樣一副畫面。
“怎么了?”
霜兒站起來迎上去。
“吳小姐說想見您!”
“見我?”
小影點點頭。
不一會兒戰(zhàn)千紫和吳沛柔來書煙樓了。
“乾王府什么時候有個書煙樓的?”
戰(zhàn)千紫以前來過兩次乾王府,印象中沒有這么個地方。
吳沛柔聽凌煙歌這么說臉色變了變。以前沒有,難道乾王是專門為梓桑太子身邊那個小侍女建的?
從一進書煙樓到凌煙歌的房間,吳沛柔的臉色越變越差。書煙樓離府中的人工湖距離不遠不近,不會太潮濕,又可以感受到習習涼風。就連院里種植的花草,都是她從沒見過的。哪怕她是丞相府的千金小姐,爺爺?shù)紝欀?,也沒住過這么好的院子。這乾王府是她夢寐以求想要嫁進來的地方,怎么能容忍一個小小的婢女在她之前得到乾王的親睞。吳沛柔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她攪碎了。
“還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呢!”
盡管心里的酸水都要溢出來了,吳沛柔臉上還是掛著甜美的笑。
凌煙歌看到和戰(zhàn)千紫一起來的吳沛柔,一眼認出了她就是當初剛醒來的時候遇到的那群跟著戰(zhàn)千紫的姑娘里穿大紅抹胸裙說她狐媚的那個。
“我叫小蝶!”
“沛柔姐姐想跟你請教一下你怎么唱歌的唱的那么好。我陪她過來?!?p> 戰(zhàn)千紫的母親戰(zhàn)重君的皇后是丞相的女兒,也就是吳沛柔的姑姑。
“公主謬贊了!不過雕蟲小技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
霜兒和小影站在一旁一言不發(fā)。
“小蝶姑娘太謙虛了,當日的宮宴上,多少男人都陶醉在你的歌聲中無法自拔呢!”
吳沛柔皮笑肉不笑地說。
明明很討厭凌煙歌,還非在這說這些恭維的話。
“霜兒,你家小……”
申屠愷說著從外面走進來。看到凌煙歌屋里的戰(zhàn)千紫和吳沛柔,準備說‘你家小姐’卡在了小字上。
“殿下,您找我和小蝶有什么吩咐?”
“本太子要出去買些東西,你兩跟我去!”申屠愷擺出了太子的姿態(tài)。
凌煙歌正愁怎么應付吳沛柔呢,申屠愷就來了。
“公主、吳小姐,實在抱歉,我得隨我們殿下出去了?!绷锜煾瓒Y貌的說著。
本來吳沛柔來乾王府就不是來找凌煙歌的,是來見戰(zhàn)長纓的。戰(zhàn)長纓不在,她又不想走,就找了個借口說來找凌煙歌的。
“無妨!小蝶姑娘有事我改日再來拜訪吧!”
吳沛柔又借口觀賞乾王府的美景,拉著戰(zhàn)千紫多逗留了一會兒,戰(zhàn)長纓還是沒回來就也離開了。
一個千金小姐到未成婚的王爺府上做客本就于理不合,吳沛柔拉了戰(zhàn)千紫才有機會來的,回去說不定又要被爺爺責罵了。
“申屠愷謝謝你及時出現(xiàn)解了我的圍?!?p> 凌煙歌最不喜歡跟女人們你來我往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我是真有事叫你們陪我出去一趟的。”
“什么事???”
“過兩天我要回梓桑了,想讓你幫我挑些禮物?!?p> 申屠愷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不自覺浮上淡淡的溫柔。凌煙歌看了看霜兒,霜兒回了個大大的微笑。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申屠愷買了一些帝都的特產(chǎn),又去了最好的首飾鋪買了些首飾。
“走吧!本殿下帶你們?nèi)コ院贸缘??!?p> 申屠愷說完沒人應,回過頭一看,拎著東西的霜兒和凌煙歌早被人擠在了后面。
申屠愷怕凌煙歌和霜兒追上來了找不到他,就站在了一處人少又顯眼的地方等著。
申屠愷向著來時的方向張望著,一群蒙面殺手悄悄靠近。一把明晃晃的刀悄然舉起,對準了申屠愷的后背。就在刀鋒落下的時候,申屠愷一個閃身躲開了致命的殺招。
背后偷襲不成,殺手們蜂擁而上,群起而攻。申屠愷在包圍圈中一邊閃躲一邊還擊。
“這些人都不看著點兒路啊!怎么都往我們這邊擠?。 ?p> 霜兒手里拎著盒子往前挪著。
凌煙歌和霜兒被人群擠在后面的時候,她沒多想以為只是她們拿的東西多才被擠在了后面,就加快腳步往前走。走著走著凌煙歌覺得不對勁,那些人是故意往她和霜兒的身邊擠。
凌煙歌把她手里拿著的東西往霜兒懷里一塞,說:“霜兒你拿著東西,申屠愷可能有危險?!?p> 凌煙歌把東西都塞給了霜兒腳尖一點就從人群中飛起來往申屠愷的方向而去。
聽到凌煙歌說申屠愷有危險,霜兒心提到了嗓子眼兒。抱著東西左突右沖就往前跑去。
凌煙歌一腳踢開申屠愷后面準備偷襲的一個殺手后落地。手中的軟劍在身周圍如銀蛇蜿蜒而過,留下了一片片鮮紅。凌煙歌的武功精進不少,對付一般的殺手綽綽有余。殺手們的數(shù)量在凌煙歌來了之后銳減。就在此時,旁邊的屋檐上暗黑色的箭頭悄然對準了申屠愷。
“小心!”
就在那枝箭射向申屠愷后背的時候,霜兒扔掉了手中的東西,撞開了一個受了傷的殺手,擋在了申屠愷的后面。
就在那支箭插在霜兒胸前的時候,凌煙歌的暗器也朝房檐射去。房檐上的人用手臂擋了了致命的那支暗器,負傷逃走了。
申屠愷聽到霜兒喊得那一聲,轉(zhuǎn)過身來看到的就是胸前插了支箭的霜兒倒在了自己的眼前。
“霜兒,你怎么樣,快醒醒!”
申屠愷扶起霜兒,聲音中帶著顫。霜兒胸前不斷往外流著血,申屠愷毫不猶豫覆上了自己的手,壓住了傷口。
霜兒受傷讓凌煙歌憤怒到了極點,手中的劍快的像一陣風,只覺脖頸一涼,熱騰騰的血就噴涌而出,一招斃命。剩下的殺手一個不留。
最后一個殺手倒下的時候,申屠愷已經(jīng)抱起來霜兒,往醫(yī)館跑去。申屠愷每日在帝都游玩兒,哪里有酒樓,哪里有青樓,哪里有醫(yī)館都知道個大概了。
“大夫,大夫!”
在離醫(yī)館幾十米遠的時候,申屠愷就開始喊了。
凌煙歌申屠愷霜兒三人全身是血的沖進醫(yī)館,把里面的其他病人都嚇了一跳。
“大夫,快救救她!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救她!”
凌煙歌心急如焚。
大夫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兒。他麻利的用剪刀把衣服剪破,露出傷口。箭頭全部沒入了身體,只露箭羽在外面。
霜兒的呼吸漸弱,眉頭緊鎖。
“二位,恕老夫無能為力!”
大夫查看了傷口和那支箭之后,面色凝重地說。
“為什么?她不是中箭了嗎?拔了箭止血不會嗎?你還是不是大夫?”
申屠愷氣急敗壞地說。
大夫并沒有因為申屠愷的話而不悅。嘆了口氣說:“哎!老夫不敢貿(mào)然拔箭,是懷疑這是箭中箭!”
聽到箭中箭三個字,凌煙歌的心沉到了谷底。她聽戰(zhàn)長纓說過這種箭,中了這種箭幾乎就等于被判了死刑。
凌煙歌還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問:“大夫,就沒有什么辦法嗎?”
大夫搖了搖頭。
凌煙歌定了定心神說:“回乾王府!”
乾王府離得遠,霜兒等不到走回去。凌煙歌攔下一輛不太起眼的馬車,把一錠銀子扔給車夫說:“借你的馬車一用,送我們?nèi)デ醺?!?p> 不等車夫說話,凌煙歌掀開簾子讓申屠愷抱著霜兒上車。車夫看了三人一眼,也沒有出聲阻攔就把他們送到了乾王府。
當凌煙歌和抱著霜兒的申屠愷沖進王府的時候,王府管家差點都沒認出來。
“你們王爺回來沒?”凌煙歌焦急得問,抓著管家胳膊都在微微顫抖。
“回來了!”
聽到那三個字,凌煙歌覺得頓時覺得又有了一絲絲希望。不知不覺中他竟成了她的依靠了嗎?
“戰(zhàn)長纓,你知道這種箭,你可以救救她嗎?”
凌煙歌滿身鮮血,那雙亮兒有神的眼睛看著戰(zhàn)長纓,滿含希望。
“辦法倒是有一個!”
“什么辦法?”
凌煙歌知道救人的方法一定不簡單,但是只要是她能做到的,就一定要救霜兒。
“把箭頭帶周圍的肉一起挖掉。”
“還有呢?”
如果真這么簡單,戰(zhàn)長纓臉上的表情也不會如此無奈。
“還需要有至剛至純內(nèi)力的人護住她的心脈,防止里面帶了倒刺的箭頭受到外力附著在里面,生成毒素。一旦里面的箭出來,就真是回天乏術(shù)了?!?p> “有那樣深厚內(nèi)力的人呢?”
“西平王凌沛源、我?guī)煾浮⑦€有一個是蘇玹!”
她爹凌沛源被關(guān)在朝露苑,戰(zhàn)長纓的師父不在帝都,現(xiàn)在唯一能救霜兒的就只剩蘇玹了。
“我去找他!”
蘇玹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人,求他救人他未必會答應。但是不管怎樣,都要去試一試。
“林陌!”
戰(zhàn)長纓喊了一聲。
“替我照顧好霜兒!”
凌煙歌停頓了一下沒有轉(zhuǎn)身跨出了房間門。
戰(zhàn)長纓知道凌煙歌一定會去找蘇玹。霜兒是她的丫鬟,但在她心里也是她的家人,只有她自己去將來才不會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