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沉夜那雙如深潭般的眸子看著韓清茗,“無巧不成書,你和柳恩陽如果沒有緣分,也不會成為親人了。”
“呸,誰和他是親人!”
韓清茗翻了個白眼,“柳家人是我仇人,不是親人!”
“我就不相信,上次碰到了,這次還能碰到。”
她撇嘴,“況且,上次他也沒認出來我??!”
“所以你今晚是打算出去?”
墨沉夜總是能輕易地捕捉到韓清茗話里面的重點。
韓清茗抿唇,半晌,還是誠實地點了頭,“今晚夜色酒吧的周年慶……”
“都已經(jīng)預定好了,給了我兩首歌的時間,唱完我就回來,不一定碰的上的。”
看著她一臉期待的樣子,墨沉夜淡淡地嘆了口氣,“看面的份上,今晚允許你出去?!?p> “但,必須讓蕭默跟著你?!?p> 韓清茗的一張小臉瞬間垮了下來,“我和那邊說我是個窮人啊,帶著保鏢去,太……”
“要么帶著蕭默去,要么在床上乖乖躺著等我回來,你自己選?!?p> 說這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和他的表情一樣嚴肅,韓清茗知道,他是認真了的。
她向來不敢忤逆認真的墨沉夜。
只能點頭,“算了,跟著就跟著吧?!?p> “大不了,我就說他是我男朋友好了。”
別墅里的溫度驟然降低了好幾度。
墨沉夜瞇了眸,“再說一次,他是誰?!?p> 韓清茗:“……”
“我說他是我同學是我表哥行了吧?”
這男人吃起飛醋來簡直莫名其妙。
……
晚上八點,化著濃妝的韓清茗出現(xiàn)在了夜色酒吧的后臺。
在她身后,高大彪悍的蕭默挺胸抬頭,站得像是一棵筆直的白楊樹。
韓清茗趴在化妝臺上,感受著后臺來自四面八方的這些藝人的目光,最后無奈地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蕭默,壓低聲音,“叔叔又不在這里,你能放輕松一點嘛。”
就算她今晚強制地讓蕭默穿上了一身休閑普通的裝扮,但這個男人挺拔的身姿和警惕的樣子,還是很引人注目啊。
蕭默淡淡地皺了眉,“韓小姐,不要為難我?!?p> “我從退伍就到先生身邊做保鏢,已經(jīng)十年了,這個習慣改不掉的。”
他低沉的聲音再次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
韓清茗無奈,只好擺了擺手,“我表哥的工作是給有錢人當保鏢,職業(yè)病,不要見怪?!?p> 旁邊一個穿著美艷的女人淡淡地抬了眉,“你表哥要真是有錢人家的保鏢,為什么不把你介紹過去?”
“你長得這么漂亮,找個有錢人包養(yǎng)多好,何必和我們一起搶飯碗?!?p> 韓清茗很有禮貌地沖她笑了,“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如果你覺得被人包養(yǎng)很好,我可以幫你介紹?!?p> 說著,她低頭看了一眼時間,轉(zhuǎn)身拎起演出服向著更衣間走去,“我只想賺點零花錢,不會和你們搶飯吃的?!?p> 其實對于韓清茗來說,賺錢倒是其次。
在墨沉夜身邊,倒也從不缺錢花。
為什么要來這里唱歌呢?
站在更衣室里,韓清茗閉上眼睛,苦笑。
以前的柳萱被柳家人當成畜生一樣動輒打罵,現(xiàn)在的韓清茗被墨沉夜當成寵物一樣寵著慣著限制著。
大概,沒有正常人會把自己的人生活成這樣吧?
很多時候,韓清茗都覺得自己的一切都是錯的,連活著,都是一種錯誤。
只有站在舞臺上,只有看著那些觀眾熱切的目光,她才會真切地感受到,她活著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