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我下山之后都去了哪兒嗎?”英布在大廳賣起了關(guān)子。
“有事說事?!崩闲炫牧艘幌掠⒉嫉暮竽X勺。
“哎呦——,呵。老徐你是要拍死我啊?!庇⒉既嗳嘧约旱哪X袋,“成,我說。我去了吳芮大人的府上?!?p> 眾人皆驚,“吳芮?!”
“是那個鄱陽縣令吳芮?”
“對的啊?!?p> 然后眾人都盯著英布看,搞得英布渾身不自在。
“是,是我病倒了。碰巧,碰巧,碰巧有個老大夫的弟子在那里,還認識吳芮大人。”
“可是,我怎么聽說,吳芮大人有個妙齡的女兒呢?你該不會······,你說呢,老張?”老徐有些不相信。
“什么?吳家大小姐有我的牛好看嗎?”老張還沉浸在失去牛的痛苦中。
眾人不禁失聲大笑起來,唯有十娘的眉頭皺了起來,咬緊了下唇。
“那個壞女人,別提了。我跟你們說過我怎么被抓的吧?就是她把我送到大牢的?!庇⒉枷肫饋碛质呛苌鷼?,拍了拍桌子。“臉上這疤就是拜她所賜。”
眾人不敢出聲,雖然大家都看得出來英布的臉,但是畢竟是不好的事情,大家都避而不談。
然后十娘的眉頭舒緩下來,然后又皺了起來,握住英布敲在桌子上的手:“他們沒把你怎么樣吧?”
“還好。是吳芮大人一家人救了我。唉!”
“救了······,不是挺好的嗎?”
“我是在可惜吳芮大人一家善良仁德,怎么會生出如此敗類?!?p> “那我們接下來是要打吳芮嗎?”老徐說話聲音越來越小,他知道如果討伐吳芮的話,在這世間必定會陷入不義之中,而且輸?shù)母怕屎艽?,但是如果兄弟點頭,他愿意一試,冒天下之大不韙。
“不!我們要聯(lián)合。我們不能只顧著自己,這樣遲早會被秦朝反撲的。我們要救更多的向我們一樣的人。不要再受到苛刑,不要再失去兄弟,不會再失去父母······”英布說得很激動,握緊了拳頭。
“我們需要怎么做?”老徐很淡定。
“整頓兵馬,觀察吳芮大人,實施合計,攻翻暴秦。”
“好,明白了。走吧,我們?nèi)ナ帐靶醒b,清點士兵和武器庫?!崩闲燹D(zhuǎn)身就走,順便拉了一下老張。
“勝了以后,我要兩頭牛?!崩蠌堃贿叡煌献?,一邊跟英布喊道。
“天下太平之后,給你十頭牛,行了吧?”
“你說的啊,不準反悔?!甭曇麸h蕩在遠方。
英布一笑,有時候覺得有這些狐朋狗友也挺有意思的,不一定交朋友就一定要大富大貴,能把你帶進什么更高的圈子,讓你學到什么。朋友在一起,開心和舒適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部隊的操練與準備完成的很快,幾天之內(nèi)已經(jīng)整頓的像那么一回事兒了。而這幾天,英布通過專門的哨兵跟吳芮大人通信,已經(jīng)商量好了下一步的打算。
吳芮大人很是與眾不同,他不但不嫌棄這些重刑犯,而且還準備重用這些人,許以這些人為首領(lǐng)。當山上眾人聽聞這個消息后,激動不已。這次出征,不僅能一改人們的看法,還有望做人上人,他們這些刺字的刑犯表現(xiàn)得尤為激動。
“從今以后,我們就沒有退路了。”老張望著那熊熊大火,頭一次嚴肅認真。
大火是英布讓放的,上千的將士都傾巢而出,望著大火燒盡了一切,燒掉了過去的屈辱與不安,燒掉了過去的平淡與安穩(wěn),無論歡樂還是傷悲,一切的一切都隨之成為眼前的灰燼。
“我們走吧?!庇⒉际裁匆矝]有多說,也沒有打理老張。
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向著鄱陽縣趕去。
“報——!”就在英布一行人走了沒多大一會兒的工夫就有前面的探子趕來報告,攔住了英布一行人的去路。
“怎么回事,說?!?p> “報告英布大人,我們遭突襲了!先鋒部隊被人打了個措手不及?!?p> “可曾看清是何人所為?”老徐著急地搶了一句。
“根據(jù)旗幟來看,是名家。具體是誰,實在不知?!?p> “是公孫家?”老徐眉頭一緊。
“這走狗恐怕也只有公孫為首的名家了。真是敗壞名家的名聲。”
“走了,抓緊。首戰(zhàn)可不能輸了。”英布騎著馬先一步帶頭向前沖鋒。
當英布立定時,卻發(fā)現(xiàn)對面的兵馬有些奇怪。并不是我們通常意義上的兵馬,而是把“攻”與“守”明顯的區(qū)分開了。簡單說就是,前排士兵輕裝輕甲,手拿刀、矛或是劍等銳器,身形修長,動作利落干脆;而后排士兵以盾加身,重盔重甲,步調(diào)緩慢,步步為營,穩(wěn)步推進。雖然不似其他往常一般的部隊排列,卻頗具名家風格。這種布兵方式是當順風時輕甲在前,重甲在后;而當逆風時,重甲在前,輕甲在后。
如今的形勢怕是很快先鋒就會潰敗了,英布握緊了手中的馬韁繩,眉頭緊皺。
而前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兄弟們被屠戮,英布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若是帶領(lǐng)大軍硬沖,且不論勝利與否,恐怕都難有再作戰(zhàn)的本事,難道自己跟吳芮大人聯(lián)合的事情被發(fā)現(xiàn)了嗎?
英布牙咬的嘎吱響,他可不想還沒出山就戰(zhàn)死了。尤其是身后還有一幫兄弟。
該怎么辦,英布的額頭冒出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