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莽大山中,一頭猛虎正亡命奔逃,威猛的虎尾已經(jīng)被人扯了去,全然沒有了百獸之王的威風(fēng)。一名赤裸上身的壯漢健步如飛,緊緊咬著猛虎的腳步,健壯的胸肌在劇烈的奔跑中上下擺動。
慌不擇路的猛虎跑到了山澗旁,不顧湍流的溪水,虎躍而起,四只腳踩踏在水中濺起朵大的水花。即使在水流之中,猛虎依舊不忘回頭看那壯漢的行蹤,正是斗大虎膽被嚇得破裂,惶惶如喪家之犬。
“有膽偷襲我老典,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叫典韋!”逐虎躍澗的典韋氣勢雄壯,毫不猶豫踏進溪水之中,赤手空拳緊追著斷尾猛虎不放。
猛虎見典韋追得急,虛張聲勢的回頭咆哮一聲,三米多長的身子一頭鉆進山林里。只見猛虎的前方突然出現(xiàn)一圈圈的空間漣漪,猛虎發(fā)出驚恐的吼聲頓時消失不見。
埋頭猛追的典韋沒能剎住腳步,如炮彈一般撞在了空間漣漪上。典韋感覺自己一頭撞在了透明的水幕上面,一股粘稠滯澀的感覺令他頭皮發(fā)麻。當然這個感覺可能還不到一秒,他整個人也同猛虎一樣消失在了空氣當中。
在距離山澗不遠的密林中,成為許凌薇一行探路者的戚笑白與九奎正對叢林密布的環(huán)境進行探查。許凌薇依照尋玉的指示指出了大致的前進方向,打獵出身的戚笑白就帶著九奎探查前方的情況,給眾人探出一條最安全省力的道路來。
七天前,牡丹等人拗不過倔強的許凌薇,勉為其難的答應(yīng)讓戚笑白和九奎與他們同行。一路上四大名花視戚笑白如無物,不但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甚至正眼也不瞧上他一眼。閻行全程一副冷冰冰的臭臉對著戚笑白,不過倒是和他說了一句話:“我們不需要廢物,既然你要和我們同行,那就展現(xiàn)出你的價值?!比缓笃菪Π缀途趴惚话才懦蔀樘铰返南蠕h了。
許凌薇倒是不忍心戚笑白受如此待遇,然而四大名花前后左右的將許凌薇包圍在了中間,根本不給她與戚笑白接觸的機會。牡丹甚至私下對許凌薇說:“小姐,能配得上你的男人必定是蓋世的英雄。若他連這點苦都吃不了,以后還能有什么成就?孤獨敗只有一個,不是有了魂噬就能睥睨天下?!?p> 在牡丹的勸說下,許凌薇終于保持了沉默,戚笑白也就成為了他們探路的斥候。
“一路上都沒見著魔獸的身影,難道這山里只有普通的野獸?”戚笑白有些奇怪的自語道。按正常的情況來說,除了一些靠近人煙的小山、丘陵,基本上大山之中都會生活著許多的魔獸。雖然這些變異的魔獸至今不知從何而來,但是自從人類記事以來,魔獸的身影就已經(jīng)記載在古籍之中。
遠古的魔獸個個都是撕天裂地的恐怖存在,當時的人類全都依附在一些對人類抱有善意的頂級魔獸腳下,這些魔獸被稱為了圖騰獸。而后人類是如何崛起的,這些可怕的魔獸是如何消失的,這段歷史仿佛憑空蒸發(fā),任你翻遍古籍也見不到一點記載。在這之后,人們所熟知的魔獸就淪為了人類獵殺的對象,為人類提供上好的魔晶、皮料、獸骨、獸血等珍稀的材料。除了一些能夠硬撼人類強者的獸王級存在外,魔獸與人類的地位完全反了回來。
“那里,有抓痕。”九奎發(fā)現(xiàn)在自己右手邊的第三棵老樹的樹身上有五道深深的抓痕,粗糙的樹皮被翻了開來,露出里面清脆的樹干,抓痕處還有細小的樹脂附著,看起來這抓痕還很是新鮮。
戚笑白快步上前,繞著老樹走了一圈,發(fā)現(xiàn)并不是五道抓痕,而是整整十八道。他張開手掌對著樹上的抓痕比了比,隨后又張開雙臂,抬起左腳,對著四處十八道抓痕擺出了一個張牙舞爪的姿勢。做完這些后,他很肯定的說道:“這是老虎留下的,估計有三米左右長短。”
接著戚笑白又轉(zhuǎn)回身子,向相反的方向走去,走出十多步后,發(fā)現(xiàn)一地的花草十分凌亂,此處定然發(fā)生過激烈的打斗。
九奎皺了皺鼻子,對戚笑白說道:“有血的味道。”
戚笑白便俯下身子,左右認真搜尋起來,不多時便有了收獲。尚未凝固完全的血跡,幾根細長的虎毛,以及人的腳印。他對九奎說道:“你去把他們都叫過來,我守在這里,小心點?!?p> 九奎點了點頭,化作一道旋風(fēng)沖了出去。反正它能說人話的事,許凌薇早就知曉,九奎也懶得再裝,我就是一只貓妖怎么了?
很快,許凌薇等人便過來了。戚笑白將發(fā)現(xiàn)的情況和他們大致說了一下,最后總結(jié)道:“一般人沒有與猛虎搏殺的勇氣和魄力,看這里的情況,那個人應(yīng)該是占了上風(fēng),我甚至都沒有發(fā)現(xiàn)有使用武器的痕跡?!?p> 閻行頗為興奮地說道:“如果不開啟魂意,我自認赤手空拳打不過一頭猛虎。這人,應(yīng)該是沒有開啟魂意,或者……根本就沒有魂意?”
閻行心中的尚武之魂熊熊燃燒,恨不得現(xiàn)在就找到搏虎之人,跟他好好切磋一番。
許凌薇突然插了一句話,“尋玉的光芒前所未有的亮,看來鬼谷就在附近了!”
戚笑白湊上前瞄了一眼尋玉,發(fā)現(xiàn)里面的金色光斑正指向自己身后的方向,他扭頭看去,近百米外正是之前猛虎所躍的山澗。
“我曾在百花谷的藏書中看到記載,鬼谷被神隱之陣所藏,終年隱于異度空間之內(nèi),又與魂意大陸相連。只要找到了神隱之陣的入口,就算是敲開了鬼谷的大門?!痹S凌薇的語氣中有著按耐不住的興奮,風(fēng)餐露宿這么久,總算是真正臨近劍冢所在的地方了。
“走吧,到山澗那里瞧瞧。”牡丹對戚笑白一示意,后者很自覺地就往前面開路去了。
趴在戚笑白肩頭的九奎對他低聲道:“神隱之陣,我似乎有聽說過啊?!?p> 戚笑白用余光看了九奎一眼,好奇道:“難道這個陣法是你們那傳過來的?”
九奎搖了搖頭,“我們妖界可沒有什么神隱之陣,而且我們也不擅長陣法。倒是我在星辰戰(zhàn)界的時候,聽聞有一位智者用神隱之陣困住了一位絕世大魔,從而遏制了當時所向披靡的魔界大軍。在神界和仙界的聯(lián)手下,與盛極一時的魔界大軍拼得兩敗俱傷,從而在星辰戰(zhàn)界的東方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p> “怎么又是星辰戰(zhàn)界啊,你不是跟我講神話故事吧?感覺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星辰戰(zhàn)界攀點親戚啊?”戚笑白一邊順著典韋和猛虎留下的蹤跡向山澗走去,一邊對九奎講的故事表示出了質(zhì)疑。
“你小子懂個屁,你這輩子要是真有機會到星辰戰(zhàn)界,你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有多無知了!”
戚笑白對九奎的說法嗤之以鼻,反而想到了另一件事,“你不是有寶眼可以看穿世間一切能量的嗎?要是鬼谷就在附近的話,那神隱之陣也肯定就在附近了。你用寶眼找一找,我們不就可以找到入口了?”
九奎抬起爪子往戚笑白的后腦勺就是一下,“你以為我的寶眼是萬能的???我只能看穿世間絕大多數(shù)的能量流動,但是不代表所有!雖然陣法是有能量的流動,但是這神隱之陣我能夠隨便看穿的話,那還能叫做神隱之陣嗎?”
戚笑白嘁了一聲,不忿道:“要你何用?除了會敲我腦袋,你還會干嗎?”
九奎聽了又是一記暴栗,陰陰道:“你能你上啊,找不到神隱之陣你嗶嗶什么?嗶嗶嗶!”
猛虎和典韋的腳印在山澗旁邊就不見了,戚笑白的目光透過五六米寬的水流,發(fā)現(xiàn)對岸的泥土上有明顯的濕腳印,便對身后的幾人揮了揮手,一腳便踩進清澈見底的溪水之中。
不會輕功,戚笑白就只能一步一個腳印,趟水來到了對岸。不過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在岸邊的林子前,所有的痕跡就消失了。保險起見,戚笑白又走到林子邊緣,左右轉(zhuǎn)了一圈,方才確定腳印突兀的就沒了,這讓他不由聯(lián)想到了神隱之陣。
“奎兒,你說這線索就這么突然的斷了,會不會是他們誤入了神隱之陣,這才憑空消失???”
從戚笑白肩頭跳到地上的九奎端著一雙寶眼,仔細地觀察著每一處地方,奈何就是沒有發(fā)現(xiàn)。它對戚笑白搖了搖頭,說道:“我實在看不出異狀,要么就是神隱之陣可能真的就在我們面前了,要么可能是他們遭遇了空間亂流之類的事情吧。”
見閻行等人紛紛運起輕功踩在水面上輕松渡了過來,戚笑白便將情況和他們作了說明,接著說出自己的想法:“我覺得神隱之陣就在我們面前,我們找一找,說不定就找到入口了?!?p> “你小子想得太簡單了,神隱之陣的入口每時每刻都在變換,哪有那么容易就能找到。要是這陣口是死的,那絕世大魔早就跑出來了,哪里還有后來的三足鼎立。”九奎立馬就一桶冷水向戚笑白潑了過去。
許凌薇等人雖然不明白九奎所說的“絕世大魔”和“三足鼎立”指的是什么,不過他們對于九奎的話還是很贊同的,如果神隱之陣輕易就能被破解,那也就不可能被拿出來掩藏鬼谷了,那神秘莫測的鬼谷說不定早就被盜賊們給刨了個底。
戚笑白虛了九奎一眼,“你行你上啊,不行別嗶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