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許?
賀銘覺得這幾個字敲進了他的腦海,在心中留下了不小的聲響。
“你既然都愿意做任何事了,怎么還怕以身相許?”賀銘揚眉逗道。
顧西使勁的點頭,大大咧咧的說:“終身大事自然要謹慎些。萬一你壞心眼把我送給個又老又丑又暴力的人,那我的一生豈不是毀了?那我還怎么報答你的恩情?!?p> 竟然是擔心這個。
賀銘無奈搖頭,寵溺的揉了揉顧西的腦瓜,笑道:“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這么樣的一個人?”
顧西愕然,心想她只是有那么一想,并沒別的意思,便說:“我只是突然冒出來這么個想法。比起被隨便送給什么人當暖床的,我寧愿被人砍了四肢丟在豬圈。”
賀銘一臉的抽抽,恨不得撬開顧西的小腦瓜,看看里邊都裝了些什么。他問:“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你以身相許,而我剛好勉強接受了你。比起別的什么人,難道我還能毀了你?”
顧西一本正經點頭道:“那當然。我這個人不會給人當妾,更不允許夫君納妾。放心吧,我絕不可能死賴著你要以身相許。我呀,就是想告訴你,要是哪天你需要我?guī)兔α?,我不會拒絕就是了,只除了……”
“只除了以身相許!”賀銘氣悶的接口,“行啦,就你這樣的,我就是想找你幫忙,也得等你養(yǎng)好傷、長點腦子才行。”
顧西一聽惱了,火氣上頭的后果非常的嚴重。她直接轉身進了屋,不再搭理身后叫她的賀銘。
才關上房門,顧西就懊惱的以頭撞門,自責道:“明明說好了要跟那家伙保持距離,結果怎么就說到了以身相許呢。顧西,你趕緊清醒清醒吧,別整得跟八輩子沒見過男人似的。”
就賀銘那樣一棵小嫩蔥,才不是她顧西想要的菜呢。
顧家院外,賀銘傻兮兮的笑著撓頭,吹起口哨樂顛顛的離去。
才出了柚子林,賀銘就被等在外邊的寧家家丁叫住。
家丁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賀公子,我們家姑娘請您到麓水亭一見,說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商。這是我們家姑娘的親筆書信。”
賀銘恢復一派的冷峻,疑惑的拿過那封信,當著家丁的面啟閱,然后讓家丁回去告訴寧陵,說他一定準時赴約。
家丁心驚膽戰(zhàn)的跑開,心想決不能讓常永林的人知道是他傳的信,免得他們一家子都要遭殃。
一想起常永林那天突然造訪寧家的事,家丁就渾身打顫。那個守門的囂張小廝,如今還不知被拋尸哪里。
且說賀銘直接去了齋長院,見到寧祁正一臉嚴肅的看著剛被救回來的三個學子,不知之前他們都說了些什么。
他走過去,拍了拍那個被常永林虐得最慘的學子黑娃。
沒錯,進入書院之前,這個可憐的放牛娃就叫黑娃。
雖說書院的先生幫黑娃起了一個非常好聽的名字,叫邱天孝,天生就是個孝順的人。只是書院不少學生還是更喜歡叫他黑娃。
黑娃自己也不介意,說那是父母親賜的名,叫著更為親切。可見黑娃確實孝順。
黑娃紅著眼看向賀銘,運了一口氣之后才顫著聲說:“賀公子,我們三人是來辭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