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瞳小心地踩在柔軟的草地上,提著裙擺防止被泥土沾染,腳步往遠離主要舞會場所的方向去,那里擺著寥寥幾張長椅供人休憩,其中一張長椅上,坐著久候的少年。
她邊走邊問到:“怎么了?”
游安霖聞言抬頭,他的臉色并不好看,心里蓄了一堆話打算問她,而他也并不打算含蓄了。
“你最近對我一點也不好了?!?p> “怎么,對我沒有興趣了?”
“你該知道,我不是會乖乖等著對方偶爾想起,略施關心的那種人?!?p> 他一張口便是三句話,仿若利箭沖她襲來。
紀瞳并不急著回復,而是緩緩坐在他旁邊,將垂到身前的長發(fā)盡數(shù)撩到耳后,轉(zhuǎn)頭看著他。
“委屈了?”
她似笑非笑地語氣真的讓人又恨又氣。
“哈?”游安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有表達出自己委屈的意思嗎?!
紀瞳輕嘆一聲:“你也看到了,今天的一切,并不是憑空出現(xiàn)的,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
“你之前很善解人意的。”
“……”
“是發(fā)生了什么嗎?”
游安霖一下被她問住,發(fā)生了什么,是她總不能及時回復他的消息,或是回復了也語氣頗為冷淡,是他一個星期也見不到她幾面,是他遇到獻媚的女生,覺得多回應一句話都讓他愧疚,是他覺得他好像有些認真,他幡然醒悟,覺得不能如此沉迷于紀瞳,而失了自我。
而她做錯了什么嗎?她沒有,她只是太優(yōu)秀。
紀瞳裝作沒看見他眼里的掙扎,起身朝他伸出手:“shall we dance?”
“……sure.”
音樂從主會場遠遠地飄來,紀瞳的手扶在游安霖的肩上,游安霖的手放在紀瞳的腰上,若近若遠的距離,有一下沒一下的舞步,紀瞳能感覺到,他并沒有將心思放在音樂上,當然,她也沒有。
她視線越過游安霖的肩頭,往更遠的地方看去,是個穿白色禮裙女孩,嗯……讓她想想,啊,她有印象,這是學生會文娛部的孩子,叫莊筱卉是吧。
嬌小的女孩藏在灌木叢里偷偷關注著這里,像極了要干壞事的樣子。
紀瞳莫名覺得好笑。
而游安霖還在細想自己今天見她的理由,好像真如她所說,是來訴委屈的,然后她三言兩語,就把他哄好了。
忽的,主會場那邊傳來陣陣掌聲,是要進入下一個活動的意思。
紀瞳撐著他的肩膀?qū)⑷藘扇司嚯x拉開,輕聲道:“我要過去了。”
游安霖低頭看她,眼底還有存留著的糾結、疑惑,紀瞳勾唇一笑:“畢業(yè)快樂?!?p> 語畢,她微微墊腳,雙手撐著他厚實的手臂將身體往上拔高,紅唇在他臉頰上落上一吻,再見了游安霖。
在掌聲中,她向眾人一展笑顏,微微彎腰示禮,白皙的頸部線條優(yōu)雅,她纖長的手臂朝一位年長的老者伸去,便是方才那位老教授了。
眾人怎么也想不到,她的開場舞,沒有在任何一位男學生中選擇,而是選擇自己的恩師。
真是一位穩(wěn)重、睿智、又心懷感恩的美麗少女。
“想必憑借這個舉動,紀家的聲譽會更近完美?!崩辖淌诖认榈奈⑿χㄋ囊浑p眼透著智者敏銳的光芒。
紀瞳淡笑著轉(zhuǎn)一圈,再回到原來的位置:“教授,那您的聲譽呢?”
“嗯?”
“您的聲譽不也會更完美嗎?您可是教出了我這般品德優(yōu)秀的學生啊?!?p> “哈哈哈哈?!?p> 一曲不過大半分鐘,簡短的舞,結束了這簡短的對話。
紀瞳提著裙擺向教授表示感激,向眾人表示感謝,便攙著教授往空處走去。
將將把教授扶至坐下,孟故煙晃著馬尾走到她們附近,紀瞳對教授示意失陪。
“怎么樣?”她隨手抓了一杯酒水放置唇邊。
孟故煙邪魅地笑笑,晃了晃手機:“已經(jīng)發(fā)出去了?!?p> 紀瞳挑眉,抬頭將酒水喝盡:“嗯,我手機沒帶,一會兒再看?!?p> “不過還真是有點難度,怎么說呢,游安霖確實乖了不少,我好不容易才拍到了點東西,。”
空杯放置一旁,紀瞳抬手準備再拿一杯。
“他們還在?”
“嗯哼。”
即將觸到酒杯的手一頓,緩緩收回,提起了裙擺。
林簡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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