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外人只知道陳村一百三十六口在一日之間全被人滅了口,卻無人知道是誰干的,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
而后幾年間,朱鮪因為機緣巧合認識了另外一個大漢皇室宗親——劉玄。經(jīng)過接觸之后覺得通過此人是個發(fā)跡的好機會,所以就無限地巴結(jié)此人。
后來借助天下大亂而趁機加入了綠林軍,只不過由于本地隸屬新市,流落至此的這部分便稱作新市軍。朱鮪為了讓新市軍發(fā)展壯大,竟然出賣了把自己養(yǎng)大的山寨。新市軍打著推翻大新朝的旗號,朱鮪帶了幾個山上的親信來擴建新市軍,這支農(nóng)民軍其實也沒有多少戰(zhàn)斗力的,劉玄也招了些人,再加上原有綠林軍的人馬也有數(shù)千人之眾,可是這許多人卻沒有合適的地盤相據(jù)更不要說能夠做守勢的營寨了,于是朱鮪就想把山寨收了作為新市軍的落腳點,于是把想法跟劉玄說了一聲。劉玄很是怯懦,不敢聽從朱鮪的安排,也不敢反駁朱鮪的想法。朱鮪便將劉玄看做是日后發(fā)跡的傀儡,不足與之謀事,由此自己設(shè)計毒死了大當(dāng)家,領(lǐng)著信服自己的山賊都跟著去投奔新市軍,而二當(dāng)家依然本著朱鮪害死大當(dāng)家的事實來與朱鮪為敵,可畢竟人單力薄,幾次與朱鮪爭斗之后,也沒落下好下場。
這樣朱鮪就奠定了自己在新市軍中的中心地位。
而新市軍中原來的組織者王匡、王鳳、張卬等人也都是早已名聲在外的頭領(lǐng)人物,再加上劉玄這個前朝皇親國戚,一時新市軍的威名遠揚,便引起了官府的注意,施行了特殊照顧,多次派重兵前來剿滅,可是三番五次的圍剿都被朱鮪等人奮力抵抗所重挫,由是新市軍更是迅猛發(fā)展,成了朝廷的眼中釘肉中刺。
如今聽說兒時的玩伴李軼也已加入了舂陵軍,便生出聯(lián)合這個新力軍的想法,說是聯(lián)合,實際卻是想趁機把舂陵軍也收編到新市軍中,來壯大自己的力量。所以就匆忙帶了十幾個弓手來了,這樣見李軼時也可以表現(xiàn)出必較友善的形象,因為沒有近身護衛(wèi),所以給人以安全感,這樣就可以讓對方對自己的芥蒂輕一些,談起事來也會距離更近??墒窍裼龅綇堣?、李直這樣的事情發(fā)生,還是會有很大的危險性。這點當(dāng)然朱鮪也想過,畢竟自己有現(xiàn)在天下一大勢力新市軍做靠山,哪路義軍也得罪不起,都會賣些面子的,只要不是碰上官軍自己不會有什么危險。
就這樣張杳和朱鮪在夜間相遇了,張杳卻不知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只是聽他說了自己是李軼的兄弟,那就先多少給點面子,不是說給李軼面子,而是在劉演、劉秀面前要有個交代,不能破壞友軍之間的團結(jié)。
張杳雖然表面上已經(jīng)認可了朱鮪是舂陵軍的“朋友”,可是在沒有自己信得過的人確定之前還是有很強的戒備心的。手中的刀一直距離朱鮪有足夠自己動手的一個范圍,并沒有還回士兵。
朱鮪也看出來張杳對自己不是真心信任,所以也不好提出還回士兵佩刀的事情,自己也表面放得很輕松,但時刻還是防備著張杳和李直二人。
一行人說著話就來到一間大的房屋中分開睡了,可是張杳不放心,就管朱鮪又要了一把刀,這樣兩人都有兵刃,即使動手,也不會那么狼狽了。朱鮪本著自己人多,而且又有弓在,擁有可以先發(fā)制人的能力,所以也就答應(yīng)了張杳的要求。不過兩方都是有人輪換守夜,以便不被對方偷襲。就這樣一夜過去了,沒有發(fā)生大家都不期望看到的情況。
天蒙蒙亮的時候,兩撥人就都起來了,打起精神,互相問候。
張杳接著又說:“李軼現(xiàn)于新野城中,一時半會還不能回到這里,若是兄長可以去往新野,便可與之一見,若是不便,也許在此等候數(shù)日,李軼就會回來?!?p> 朱鮪聽出了張杳的言外之意,自己就兩條路選:一是帶著自己人去新野;一是帶著自己人繼續(xù)睡這破屋子??傊思沂遣慌阕约毫恕?墒窃谶@種情況下自己也不好發(fā)火,只能說:“可否麻煩小兄弟帶我等入城與劉將軍一敘?順便可以等李軼歸來?!边@句話其實也是要探聽一下這里的虛實。
張杳說:“此事容得小弟進城通報,兄長可先行等候于此?!?p> 朱鮪沒有強求,回到:“好,那就勞煩兄弟了。我等在此靜候佳音?!?p> 張杳別過朱鮪,帶著李直,拿著刀刃就趕忙往城門處走去。這城中到底怎么了,自己也不知道,一個晚上都沒有一絲火光,難道人已經(jīng)都走了?還是其他什么原因。張杳不敢多想,徑直奔大門而來。
小土城門口沒有守衛(wèi),于是二人拍了拍小城門,就在這時里面有了聲音:“什么人?”
張杳一聽心中高興,原來城中還有人呢,那就說明城中沒有出事,順口回了一句:“我,張杳?!?p> 里面的人一聽,說到:“哦,張公子,稍等,這就給你開門?!闭f著話,里面的人就把小城門打開了。
張杳和李直也就進了城,可是他們不明白為什么城中這么安靜,就問守衛(wèi)。
守衛(wèi)回答:“城中人少,能打仗的全跟著劉將軍去新野了,剩下的人也找不出百人可以守衛(wèi),這樣的城中如何敢吵吵嚷嚷,大開城門啊。只要靜靜守著,遠遠看來如同死城一般,便也沒人來打攪,熬過了這些日子就好了。嚴道長與早就吩咐過大家不要造次,只是等著大軍勝利凱旋便好?!?p> 這是張杳才明白,就“哦”了一聲,趕忙先去會議廳看看師父等人是否在那。
二人三步并作兩步,一會功夫就來到了會議廳,沒有看見人,于是又往師父的臥房趕去,也很快就到了門前,輕手敲了敲門,里面?zhèn)鞒鲆粋€熟悉的聲音:“哪位?”
“弟子回來了,師父請開門?!睆堣门d奮地說。
“哦?這么快就回來了,你推門進來吧。”嚴道長既詫異又高興。
張杳和李直隨著就推門而入,見到嚴道長又是行禮。然后道長便詢問新野之事,張杳就一事不落地都和道長講了開來,道長一聽,很是高興,覺得這次新野沒有白費心神,能拿下確實是件再好不過的事情。于是又問到:“那下一步怎么安排?”
“此次劉演將軍和二師兄都看好新野,舂陵城小人少,無法抵擋大軍的攻擊,想讓師父等人皆移駕新野。由于新野城新下,眾位將軍皆忙于軍務(wù)、政務(wù),徒兒待城中有所秩序,方回舂陵報于師父,還請師父恕罪?!?p> “這說的哪里話,為師豈不知軍事繁忙?這里也有些人可以使用,無需新野調(diào)人過來?!?p> “不過,師父,我還有另外一事稟報。”
“但說無妨?!?p> “城外有一伙人,自稱新市軍,其中為首的人說是李軼兒時的玩伴,此來很想與李軼一敘,可是徒兒不知其虛實,也未敢輕舉妄動,報由師父定鐸。”
“你可知此人姓甚名誰?”
“他報出家門,朱鮪?!?p> “此人今日到此,想必不是敘舊,只是想在舂陵軍未能強勢之時,先來探聽虛實罷了?!?p> “可是此人在城外隨身有十幾個弓手,并不知其是否還有其他兵勇,只怕會對我們有很大威脅。特別是在攜物搬往新野之時。”
“嗯,師父也想到這點。不過不用擔(dān)心,以為師的能力還不至于防不住這個朱鮪。對了,他不是想來見見李軼嘛,可是李軼不在,他又要何處去尋?”
“徒兒已經(jīng)告知李軼在新野城中,可他又想來見我們城中首領(lǐng)?!?p> “那就讓他進來,為師會會他,也好心中有數(shù)?!?p> “好,那徒兒這就去喚他入城?!?p> “為師就在會議廳等候?!?p> “李直在這陪好師父,我去去就回?!?p> “公子放心,李直聽從安排?!崩钪备鴳?yīng)和。
嚴道長輕搖了一下頭,微微笑道:“快去快回。”
張杳應(yīng)了一聲就出去了,留下道長和李直。道長看看李直,說到:“李直,你最好還是先去看看你家小姐,給她們報個平安,也準備一些回鄉(xiāng)的東西,省得臨行荒亂。”
“多謝道長提醒,李直這就去了,可是道長這邊總需要個人打些下手……”
“我這不是還有文然嘛,只是今日我讓他去城中巡視,少時就會回來?!眹赖篱L打斷李直的話。
“道長請先休息,李直這就去了?!崩钪币渤隽宋蓍T。
道長獨自一人來到會議廳,在路上短短的時間也想了很多有關(guān)兩軍之間的事情,怎么處理這一關(guān)系比較重要,先要做好充分準備才好讓舂陵軍占足優(yōu)勢。落座沒有多久,張杳就帶著朱鮪來到了此處。
“師父,這位就是新市軍的朱鮪,朱將軍?!庇挚粗祯n說,“這是劉秀將軍和在下的師父——嚴道長。”
“久仰大名,嚴道長近來可好?”朱鮪于是搭話。
“朱將軍此來何事?”嚴道長并沒有接朱鮪的話,而是開門見山一臉嚴肅地問朱鮪,這下讓朱鮪有些不自在,笑臉也收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