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老爺,皇上可沒有教你在青天白日下騎著馬橫沖直撞吧!”公孫樹拿著劍柄重重地敲了漢子的頭。
漢子被這么一敲,頓時惱羞成怒,突然抽出馬肚子下的短劍,一個回身就要刺公孫樹。公孫樹是什么人,早就預(yù)見了他出劍的方向,順手打掉了漢子手里的短劍。
“你!”
漢子氣得胡子都吹起來了。
“來人!把這個小子給我抓起來!”漢子一聲令下,所有士兵把公孫樹團團圍了起來。街道上開始聚集了很多看熱鬧的老百姓。
在一旁的獨孤信見公孫樹公然與官府作對,急得趕緊擠過人群,跑到漢子面前作揖道,“上官大人,好久不見,有空對我府上一聚。最近府內(nèi)親進了不少好玩的東西,大人可以拿去賞玩賞玩。”
上官宇定睛一看,原來是前朝元老的孫子獨孤信。雖然公孫一族早已不在朝堂,但是因為也是舊日權(quán)貴,在長安還是有一定威望。更因他父親所創(chuàng)立的莫言閣,行走黑白兩道,官府如果有什么不方便出面解決的事情,只要不損于莫言閣,莫言閣就會接受委托,全力解決問題;江湖上的人委托也不外如是。所以短短的十來年,莫言閣不管是在官府的渠道還是江湖的黑道上都打出了自己響亮的名堂。
“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獨孤信的?!?p> 上官宇這么想著,便拱拱手道,“獨孤公子別來無恙,來日肯定登門拜訪!”他回頭瞪了一眼在自己后背怡然自得的公孫樹繼續(xù)說,“只是我眼下有個緊急的事情需要辦理,公子趕緊躲避,以免誤傷了你。”
獨孤信走上前牽住韁繩,示意上官宇靠近。上官宇端坐在馬背上,見獨孤信對自己招手,稍稍愣了一會兒,然后許久才發(fā)現(xiàn)他叫的是自己。他皺皺眉,心道,這個獨孤公子是什么意思。正想著,只見獨孤信又對自己招招手。
“咳咳,獨孤公子,有話但說無妨!”
上官宇故意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獨孤信還是繼續(xù)對上官宇招手,而且表情愈加真切。
“難不成,他有什么機密的事和我說?”上官宇嘀咕道,思量一番之后,他還是俯下身子靠近了獨孤信。
獨孤信見上官宇上當(dāng),趕緊對公孫樹使了一個眼色,公孫樹何等聰明之人,早就意味到其中的意思,神不知鬼不覺地從懷里掏出一枚銀針插進了上官宇的后背。
上官宇眼見著獨孤信嘴巴一直在動,卻聽不清他在說什么,只覺得自己的耳朵在“嗡嗡”作響,視線越來越模糊……然后感覺到獨孤信上前攙扶了自己下馬……
“大人,您現(xiàn)在就要去我的府邸啊,哈哈,太好了?!豹毠滦艛v扶著意識模糊的上官宇,自話自答道,“好小子,你竟敢沖撞上官大人,還不趕快給大人賠罪!”
公孫樹趕緊從馬背上跳下來,一直對著上官宇哈腰連連。
“你們大人發(fā)話了,你們今晚先去驛館候命,明早大人一早過來與你們一同面見圣上。”獨孤信對著上官宇的手下說道。他們面面相覷,一下子也沒有主意。獨孤信見眾人沉默,沒有敢質(zhì)疑的,心下松了一口氣。
“那你們先回驛館,明日等大人命令?!?p> “是!”眾人雖心里懷疑,但礙于獨孤信的身份不敢言明,只得先暫且如此。
打發(fā)完這些人,獨孤信總算松了一口氣,瞥眼見公孫樹笑嘻嘻的樣子,不由得生氣。
“要不是你闖下禍,我堂堂君子也不至于去撒這樣的慌!”
公孫樹哈哈大笑,“師兄,你還是趕緊把這個累贅?biāo)突啬愕母“?!?p> 獨孤信看著上官宇昏昏沉沉的樣子,掐算著時間,“再過三個時辰他就醒來了,我們得趕緊回去。”
兩人就近買了一輛馬車,把上官宇扶了上去,公孫樹也一起坐在車里,獨孤信在前面駕馬車。
“駕!”
馬車疾馳在街道上,離開了剛才的是非之地。一個身穿白衣戴著面紗的女子,坐在二樓的茶樓里,目睹了這一切。
隨著一聲“吁~”,馬車到達獨孤府大門,早有眼尖的下人瞧見了獨孤信,立馬跑過來接韁繩。
“把車里的大人安排至東廂房,另外把前兩天新得來的那對翡翠如意拿到我的房間。”獨孤信有條不紊地吩咐著,“還有西廂房收拾出一個獨院出來,給我的賢弟入住。”
“是,公子~”仆人給公孫樹行了個大禮,公孫樹剛忙攙扶住,連連擺手道,“我叫公孫樹,以后有的是麻煩您的時候?!?p> 仆人又趕緊回禮。
“師弟,先進一步說話?!豹毠滦乓姽珜O樹和自己的下人這么套近乎有些心里不舒服。他這個一出生就含著金鑰匙的公子,雖然不像有些京城里的貴族公子哥高高在上,但是平日里也不太和下人有太多的接觸。
兩人走進大院,向西邊的走廊走去,走到一個結(jié)著冰的池塘處下了臺階。臺階下的空地又有一段大理石鋪就的小路,小路盡頭就是一座雅致的屋子。公孫樹想來應(yīng)該是獨孤信的住所了。
進了屋子,屋子里又分會客廳,書房,和臥室,這三者之間形成一個小四合院,院里又有小庭院。
“師弟,你不常在長安住,所以你也不太了解京城里的一些事情。京城是全天下藏龍臥虎的地方,到處都是官府的勢力,同時也有很多隱姓埋名的各大門派的高手。平日里你在莫言閣自由慣了的,但是在這里你要注意你的言行!”
獨孤信邊說著邊把公孫樹帶到了書房,兩人剛?cè)胱痪?,下人就緊接著就把茶端了上來。
“你們時刻注意照看剛才的大人,一旦他要醒了,立馬回報我。下去吧!”
“是,公子?!?p> 公孫樹先給獨孤信倒了茶,然后放下茶壺,從腰間拿出中午打的酒喝了一大口。
“師兄,你說的我知道。我是故意這么做的。”
“故意?。俊豹毠滦爬淅涞貑柕?,“你在大街上公然與官府作對,這樣的堂而皇之,以后你在長安怎么混下去!”
“不這么做,不能夠引她出來。”公孫樹又抿了一口酒。
“誰?!”
“就是在茶鋪里見到的那個白衣女子!”
獨孤信皺著眉頭,驚訝地看向公孫樹,“你早就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我們了?”
“是的,在打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