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衣衫襤褸的窮人如同走入了王母娘娘的蟠桃宴一般。
原本這些被馬步肖母親賄賂而來,特捧所謂萬民書的長工們認為,田大人只是想簡單意思意思一下的,沒想到,招待的規(guī)格簡直就是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大盤大盤的他們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佳肴被端上餐桌,一壺壺比瓊漿玉液還要好喝的美酒佳釀被端上餐桌,各類燒烤,各類的御用飲食都一一出現(xiàn)在這些衣著破爛的窮苦的長工的面前。
這與之前在馬家受苦受難的經(jīng)歷形成了天差地別的對比,第一次讓這些窮苦的在馬氏眼中的奴才第一次感受到了這人間是如此的美妙。
一個身上帶著傷,穿著黝黑的打著無數(shù)補丁的麻布衣服的,滿身充滿一種難聞臭味的形如乞丐一般的人喝著美酒,忽然大喊“各位,大人待我們?nèi)绱酥?,我們怎忍欺騙如此好的父母官呢?依我看,大家不能辜負田大人的一片心意,我們就將馬氏母親強迫我們要我們作偽證,讓人代簽聯(lián)名書的事情都說出來吧!”
“這個,····”其他人顯然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但是心中還是有芥蒂。
“不妥啊,要是如此干,回去,東家一定會將我們私下剝皮挫骨,打斷我們的手腳的!”一個膽小猥瑣的三十歲左右的滿臉油污的人憂慮到。
“大人待我們之恩,大家有目共睹,馬氏欺壓我等尤甚,我們早就忍無可忍,也就無需再忍,所幸我們就和田大人實話實說,然后我們一同請求田大人收留我等如何?”
“都是當(dāng)奴才,如若能當(dāng)田府的奴才,那簡直就是我等夢寐以求的??!就是怕田大人不一定會收留我等??!”剩下的長期以來忍受著馬氏家吃不飽穿不難,沒日沒夜被逼著被人拿著鞭子抽打著干活的長工們,這些窮人們,紛紛附和。
眾多馬氏家長工們議論紛紛下,最終決定派一人前去和田大人管家交涉,由管家請求田大人收留大家在田府為奴。
在這些每日吃不飽穿不暖的人看來,能夠進入田府,哪怕在本地奴才當(dāng)中也是最上層的奴才,就比九州所有的奴才都高人一等了。
派誰去呢?
眾人再次議論起來,大家都明白,一旦交涉失敗,那么這個人一定會成為這次事件的替罪羊,東家會將所有的怒氣都發(fā)泄在這個人身上,肯定不會有活路了。
“還是我來吧,如果到時候出了事,就說是我一個人做的!要殺要剮都我一個來承受!”最初提議的那個年輕長工說道,說得青筋暴起,臉紅脖子粗,內(nèi)心已然熱血沸騰了。
閑庭信步,談經(jīng)論道,潤知與一行官員沿著行宮的后花園在散步聊天。
與其說是“田大人”陪著眾人再次后花園游玩,不如說是眾州府大人放下公事陪這位朝廷第一紅人。
潤知所有即興做的每一首詩都會被說成是有史以來最具才華的鼎盛之作,甚至州府官員還會回之以長篇大論的夸贊。
畢竟是按照皇宮規(guī)模所作,此行宮后花園著實奢華得很,五顏六色的各種鮮花燦爛盛開,,模擬九州之樣貌,挖掘小長江,制作大黃河,平原高原交錯,假山瀑布如林。
整個花園浸潤了江南之美的精髓,在清澈見底的淙淙水流之上,架著一個個精致小巧的小橋,還讓一些宮女行走撐著傘走在上面,三兩成群,說說笑笑,小橋的一邊是各色亭臺樓閣,每一個都別具新意,每一個都自有其古典人文內(nèi)涵。
潤知和眾州府官員們沿著一條用羊毛鋪路,金絲為繡的小路緩緩前行,一會在這里“尚賢閣”品鑒古跡,一會在“閩心樓”品茶賦詩,一會在“靜建亭”談?wù)摦?dāng)今大事,一邊互相猜測彼此的朝廷所屬派別。
“大人,小人有事需要稟告”,潤知看了看管家老忠的神情,那是一張異常驚訝的形容,估計是遇到什么大事了!
“各位大人隨意觀賞,本官稍后回來”潤知對這些官員笑笑說。
其實潤知很明白,這里的主角說到底只有自己一個人,就因為田大人的授權(quán),現(xiàn)在自己就是這里名副其實的田文鏡田大人,這里的所有的官員都得聽命于自己,甚至一定程度上自己憑借金牌還擁有對于這些州府官員的生殺大權(quán)。
當(dāng)然這也許也是州府官員對田文鏡田大人如此敬重的原因之一。
一旦一個人擁有了權(quán)力,就擁有了對于不同范圍的人的生殺大權(quán),譬如知縣擁有對一個縣的生殺大權(quán),州府則擁有對一個州的生殺大權(quán),但唯獨沒有對彼此朝廷命官的生殺大權(quán),而田文鏡田大人不受此節(jié)制。
這樣的權(quán)力,除了田文鏡田大人,就只有當(dāng)今圣上才有。
如此,對于州府官員而言,這樣奢華的行宮不給田文鏡田大人,到底說不過去的。
“大人,那些草民說有要事和您稟告,還說是想要進入我們府上!”,老忠從剛開始就對潤知對待這些人的態(tài)度存在疑慮,這一下他的疑慮更大了?!斑@樣草民簡直就是得寸進尺,要不我去將他們給打發(fā)了得了!大人您給他們以招待一品官員的標準,這從古至今簡直就是聞所未聞的啊,為這些草民破費巨大,他們現(xiàn)在居然想賴在我們府上不走了!他們要是敢賴在我們府上,看我不讓兵士打斷他的腿!”
“他們是怎么和你說的?”潤知問了問老忠。
老忠實話實說,“他們派了一個什么代表,說是大家有緊急要事想和大人說,還說大家想要留在我們府上!”
“馬上讓那個代表來見我!現(xiàn)在,立刻,馬上!”潤知說道。
雖然老忠并不明白潤知的意思,但是習(xí)慣的力量,立即讓他第一時間將主子的命令進行徹徹底底的執(zhí)行。
不一會兒,一個全身上下都是補丁的年輕人就站在了潤知的身邊,“你叫什么名字呀?”,潤知很溫和地說道,一邊很愜意地坐在花園的一個秋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