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同行
沈相言遞交一封自薦信上朝,信里說是要隨燕將軍同行東洲,查明真相。但那封信的字眼里,到了段鈺的眼里,卻從公務(wù)演變成了與燕語遲重歸舊好,談情說愛的意思來。
對于扶蘇策與燕語遲鬧出的這樁事,段鈺卻并未問罪,反而安慰他不必當(dāng)真。
這下滿京都知道當(dāng)今陛下偏袒這燕語遲,京城里的流言也就減少了一半,當(dāng)然也有不怕死的,還在大肆傳著燕語遲的壞話,比如蘇府。
就在燕語遲與沈相言啟程東洲的這日,蘇家大小姐蘇婉和攔下了沈相言。
“沈哥哥,你與這個女人在一起,必然是沒有好結(jié)果的呀!”蘇婉和語重心長地道,聽得燕語遲翻了個白眼。
“蘇小姐?!毖嗾Z遲實(shí)在看不慣她說話這幅惺惺作態(tài)的模樣,忍不住打斷了她,“你當(dāng)人面說人壞話,蘇家的家教倒真讓人不敢小瞧。”
那蘇婉和聞言便怒了,“我同沈哥哥說話,就是要他提防你這狐貍精!”
沈相言打斷她,“夠了!”
那蘇婉和不再說話,忽然讓開了路來,“沈哥哥,你吼我也好,恨我也罷,我都是為了你好。”
“你沒這義務(wù)?!鄙蛳嘌哉f完,便捏緊韁繩,隨燕語遲離去。
那蘇婉和望著一行人離去的背影,暗地里氣得直跺腳。
“小姐,咱回去吧?”一丫鬟道。
“去沈府!”蘇婉和轉(zhuǎn)身上了馬車。
在驛站休息的時候,燕語遲走過來,遞給沈相言一壺水,漫不經(jīng)心地道,“你這老好人人設(shè),算是毀在我身上了?!?p> 沈相言不解,喝了口水后看向了她,燕語遲便接著說,“想不到你對你那個蘇妹妹,真夠絕情的?!?p> 見他準(zhǔn)備說話,燕語遲眼疾手快地用水壺堵住了他的嘴。
“我可沒有責(zé)怪你的任何意思?!毖嗾Z遲道,“只是覺得你們男人不該對誰都好,這樣會讓喜歡你的女人心碎的?!?p> 沈相言的手覆上了她的手,抓著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鄭重其事地道,“好?!?p> 燕語遲抽出手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留下一句“你有病?!焙?,便進(jìn)了屋。
驛站的小廝端來了一壺酒,放在了燕語遲的桌子上,“這位貴客,這可是咱們驛站上等美酒,今兒便送你了?!?p> 燕語遲一想,怎會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待那小廝走近后伸手捏住了他的手腕處,恰巧捏到了那人的穴道,稍微使點(diǎn)力氣那人便疼得一臉扭曲。
“說!”燕語遲道。
那小廝一個勁兒地求饒,燕語遲放開了他,才開口道,“這是一位貴客留下的,說是日后會有一個女將軍路過此地,將這美酒送給您?!?p> “貴客?”燕語遲挑眉,此時沈相言走了進(jìn)來,“可還記得那人長什么樣子?
“那位貴客帶著一個斗笠,看不清楚臉,看身段很瘦小,聽聲音應(yīng)該是個小公子?!蹦切P描述道,卻被沈相言打斷。
“這酒是從你這里買的?”沈相言又問。
那小廝搖了搖頭,有些為難地道,“那小公子給了我?guī)變摄y子……”
“萬一這酒有毒呢!”沈相言吼了一句,燕語遲瞬間看向了他,見他氣得臉上微紅,心里生出一絲愉悅來。
那小廝被嚇得立馬跪地求饒,燕語遲見狀攔在了沈相言面前,勸他道,“算了吧,我又不是傻子,這么來歷不明的東西我怎會收下,我也不是貪圖小便宜的人。”
“誰知道你這傻子會不會喝……”沈相言的聲音逐漸降低,又擔(dān)心自己吼了她會不開心,又語氣平和對她說,“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p> 誰知下一秒,燕語遲便將那酒摔在了地上,只聽劃拉幾聲,酒水灑了一地,仔細(xì)一看,那玻璃碎片下竟包裹著一個白色的布狀物。
燕語遲伸手去撿,卻被沈相言抓住了手。
他一把抓過了桌上的筷子,將地上那布條撿了起來,解釋道,“小心這上面有毒。”
燕語遲眼睛一亮,道,“上面有字!”
沈相言攤開那布片,上面的確寫著幾個大字,但這字跡彎彎扭扭地,又加上長時間被酒水浸泡過,只能模糊地看見“我等著你”這幾個字。
“這?”燕語遲一臉困惑,難道是有人尋仇?但又想不清楚近來得罪了誰?
“難道是燕禾的人?”燕語遲猜測道,她為了替月言報(bào)仇,將燕大伯父活活氣死這事兒,燕禾這個小人必然記恨在心,但用這么奇怪的手段尋仇,倒讓人怎么都覺得奇怪。
“恐怕這是有人在提醒你?!鄙蛳嘌灶D了頓,轉(zhuǎn)身看向了她,“她在前面等著你?!?p> “她?”燕語遲不解,“這個‘她’是誰?”
“知道你此行目的的人?!鄙蛳嘌源?,吩咐底下人抓緊時間趕路,務(wù)必在兩日內(nèi)抵達(dá)東洲。
現(xiàn)在就有人來這么一個下馬威,反而讓燕語遲對這趟東洲之行產(chǎn)生了興趣。但這也預(yù)示著,此行必是兇多吉少。
好在身邊還有沈相言陪著,她的底氣便多了幾分。
另一邊,燕志急沖沖地跑到了燕洵的府上。
燕洵正在翻看著近日的文書,見燕志急急忙忙地跑了進(jìn)來,抬頭問道,“何事這么急急忙忙的?”
“查到了!”燕志道,“之前偷襲語遲的那波人,腳踝處的紋身圖案來自東洲國?!?p> 燕洵并未露出半分驚訝之色,反而一切盡在掌握里,目光深遠(yuǎn)地望向了遠(yuǎn)處,道,“恐怕語遲此行,怕是不太順利了?!?p> 燕志一聽,主動請纓道,“大哥,讓我?guī)巳ズ驼Z遲匯合吧,否則我這心里總是七上八下的,總擔(dān)心她會出什么事?!?p> 燕洵拒絕地很果斷,“你得留在這里,沈?qū)④娨蛔?,保衛(wèi)京城的重?fù)?dān)便壓在你頭上了,若你今日離開了,宮里出了任何閃失你就是有十條命也賠不起!”
“那場大火,就是一個警告?!毖噤馈?p> 燕志還想說什么,見他陰著一張臉,索性也就將接下來的話全都咽了下去。
等燕志走后,段鈺才從身后的屏風(fēng)走了出來,他一審常服穿在身上,卻也并未削減他與神俱來的富貴氣。
“燕大哥,您有對策了?”段鈺問。
燕洵拿起了筆墨,在那宣紙上寫下了幾個字后,便遞在他面前。
段鈺眼前一亮,將那宣紙上的內(nèi)容全都讀了出來,
“解鈴還須系鈴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