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偶救飛賊得珍寶
男孩回過神時,自己正被一個看起來比自己大一些的少年牽扯著手臂,身后已經(jīng)沒有剛剛圍攻他的那伙人。
“放開我!”男孩停住了腳步,甩開了鐘天羽抓在自己小臂上的手,連連后退數(shù)步,眼睛里盡是防備,質(zhì)問道:“你是什么人?是不是王家那幫人派來的?”
鐘天羽沒想到這男孩警惕心這么強,解釋道:“救你不過是因為王家是我的敵人。”
男孩依然沒有放下提防,掩了掩胸前所藏之物,固執(zhí)道:“我不信!”
鐘天羽有些無奈,卻聽得有腳步聲向他們逼近,立刻對著和他保持相當(dāng)距離的男孩做了禁聲手勢,又指了指不遠處的矮墻,走了過去。男孩瞬間猶豫后,也跟著鐘天羽照做了。
“大人,他們往這里跑了!”只見一布衣男子領(lǐng)著三位華服男子奔走而來。
這是一處死胡同,四個人踏入這里時,巷內(nèi)空無人影,安靜異常。
“人呢?”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將那布衣男子嚇得一機靈。
“人…我明明看見他們拐進這個巷子!”布衣男子顯得底氣不足,神色中有些慌亂。
“廢物,滾!”嚴厲的叱喝聲響起,布衣男子不敢逗留,生怕觸怒了眼前三位大人,逃也似的飛奔而去。
待布衣男子不見了蹤影,剩下的三名華服男子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剛剛出聲的男子信步朝著巷中一處矮墻走去,另兩人見此也輕聲跟上,當(dāng)他們來到矮墻之下,矮墻另一面立刻發(fā)出了聲響。
“在這!”三人一躍而起,翻墻而過,見墻后有一條通向別處的小路,不由分說,立刻追趕而去。
“呼,這王家人真是狡猾,為了光明正大地不付賞錢,竟然佯裝沒發(fā)現(xiàn)?!辩娞煊饛陌珘ε缘奈蓍苌弦卉S而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對王家人的行徑很是鄙夷。
男孩也隨之跳了下來,再次看向鐘天羽,竟有些不好意思。就在剛剛,他已經(jīng)確信眼前的少年不是王家之人,不然也不會帶著他躲躲藏藏,直接交給王家人便是。
男孩很是尷尬,欲言又止,似乎不知如何表達。
鐘天羽看出男孩的窘迫,大方道:“沒事,你的警惕心很好,以后也要這樣,能避免被人算計?!?p> 男孩也是大大咧咧的性格,聞言也不再扭捏作態(tài),爽朗道:“你救了我,我無以為報,就請你去珍膳樓吃一頓吧。”
鐘天羽自然答應(yīng)了,心中暗笑這孩子恐怕是自己餓了吧。
珍膳樓是洛山縣內(nèi)最大的酒樓,是很多達官貴人把酒設(shè)宴之處。一路上,鐘天羽只了解到這男孩名叫楚白,今年九歲,只比鐘天羽小一歲。
鐘天羽沒想到這偶遇的小飛賊出手竟如此闊綽,看著眼前滿滿一大桌菜品和旁邊狼吞虎咽瘋狂橫掃美食的楚白,不禁有些詫異。
“鐘天羽,你也吃啊?!背滓婄娞煊饹]有動筷,出聲提醒道,自己卻依舊在大吃大喝。
鐘天羽象征性地拿起碗筷,心思卻完全不在吃喝這方面,一邊捯飭著眼前的這盤菜,一邊隨意地問道:“你小子膽子很大啊,敢去王家偷東西?!?p> “小意思,小小的王家而已,也沒什么好東西,下次去郡府看看?!背渍Z氣很輕松,似乎隨便出入縣府、郡府都是常事。
鐘天羽笑道:“這次在縣府你都差點被王家人捉到,你還想去郡府?那里的守衛(wèi)只會比這里更森嚴。”
楚白咽下一大口飯菜,有些心虛道:“意外,這次純屬意外!”頓了一下,隨即又補充道:“被抓住也沒關(guān)系,會有人把我‘偷’出去的?!背渍A苏Q郏∧樕媳M是自豪的神情。
鐘天羽一愣,暗道楚白這小家伙不會出自一個飛賊世家吧,竟然口口聲聲說能把活人偷出戒備森嚴的縣府!
“諾,既然你不是王家的人,這東西給你也無所謂,就當(dāng)是報答你的相救之恩了?!背仔臐M意足地放下碗筷,將一直藏在懷中的東西取了出來。
這是一方只有巴掌大小的紅木盒子,原本掛著的鎖扣早已被楚白毀去,打開盒子,金色的錦布上整齊的擺放著五枚紫玉和一個白瓷小瓶。
看到鐘天羽吃驚的神情,楚白卻不以為意:“這王家也太窮了,搜了半天,也只有這點東西值錢。”
“你知道這是什么丹藥?”鐘天羽打開了白瓷小瓶,里面躺著十粒渾圓的純白色丹丸,光是這丹丸流散出的清香,就讓鐘天羽渾身舒暢不已。
“九轉(zhuǎn)回元丹而已,不過倒都是極品,這王家也算下了功夫?!背卓戳艘谎圩郎媳凰粧叨盏拇蟠笮⌒〉谋P子,滿意地站起身,伸了伸臂膀,“鐘天羽,我看你我今日有緣,才說了這么多,我該走了,后會有期!”
也不等鐘天羽回應(yīng),楚白言罷就揚長而去,絲毫不拖泥帶水。
此時,縣府大廳之中。
“廢物!一群廢物!”王開陽大發(fā)雷霆,底下的仆役守衛(wèi)跪倒一片,這些都是看守王家奇珍閣的侍衛(wèi)和雜役,奇珍閣失竊,丟失的還是王開陽準備向郡守進貢的東西——紫玉和九轉(zhuǎn)回元丹!
普通人生活里貨幣只有銅、銀、金,但在修煉者的世界,紫玉才是最基本的流通貨幣!而王開陽精心準備的五塊紫玉,不僅品質(zhì)乃上乘,每塊的分量都不小,在修煉者手中也是一比不小的財富。而那九轉(zhuǎn)回元丹,乃玄品一階丹藥,更是修煉者鐘愛之物,可以瞬間恢復(fù)被消耗一空的靈力,為了收集這十粒品質(zhì)極佳的丹藥,王開陽花了一年時間,動用了各種手段和關(guān)系才堪堪集齊,如今初春已至,進貢在即,竟出了這么一檔事,這讓王開陽如何對上面的人交代!
“奇珍閣守衛(wèi)長何在!”王開陽一聲怒吼下,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在跪倒的人群里顫抖著抬起了頭,一絲冰涼劃過喉間,守衛(wèi)長的頭顱生生被王開陽當(dāng)眾斬下,好大的頭顱滾落在地,鮮血如泉水般噴涌而出,驚得那一片跪倒之人伏身在地身心俱顫!
“哼!立即將洛山縣全面封鎖,任何人不得進出!就算把這洛山縣翻過來,也必須把這小子給我找出來!”王開陽狠聲道。
“二弟,再過兩日便是新武大賽,神風(fēng)學(xué)院的人也尚在縣內(nèi),你這樣做恐怕有失妥當(dāng)吧?!币幻韧蹰_陽年長一些的中年人突然開口道,此人正是之前在胡同中追尋竊賊無果的王開陽的大哥——王守陽!
“大哥!這丟失之物非比尋常,若是上頭怪罪下來,你以為趙黃兩家不會有動作嗎?”王開陽反駁道。
“那你是認為得罪了神風(fēng)學(xué)院,我們王家還有好日子過?”王守陽厲聲道。
“大哥,這事你別管了,我身為縣守,自有定奪!”王開陽將“縣守”兩字咬的很重,放佛是在提醒王守陽什么。
王守陽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整個大廳有種劍拔弩張的意味。
鐘天羽很快就聽聞縣守下令在各個城口設(shè)置路障,凡是出城之人必須接受檢查,不論是隨身帶的包裹,還是身上的衣物都要里里外外進行詳查,簡直比前世做飛機安檢還要細致!另外,城中各處增派了很多巡查侍衛(wèi),凡是發(fā)現(xiàn)可疑的少年模樣的人,都會被抓捕入縣府進行嚴格的檢查!
鐘天羽倒是不擔(dān)心楚白會被縣府的人找到,他連縣府都能出入自如,更何況在整個洛山縣。讓鐘天羽覺得麻煩的是,這樣一來,他自己在街上行走時就必須小心翼翼的躲開巡城的侍衛(wèi),他和楚白年紀相仿,雖然個頭要比楚白高上不少,但畢竟還是少年模樣,他有系統(tǒng)背包所以也不怕縣府的人查出他身懷奇珍閣被劫之物,但他還不想讓王開陽發(fā)現(xiàn)他還活著!
想到此,鐘天羽也沒有了之前閑逛街鋪的心思,繞過好幾撥巡衛(wèi)后,通過傳送陣再次回到了木屋中。
和花嫣打了個招呼后,鐘天羽進了青巖林,卻沒想竟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