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立竿見影的信
珍珠丹是珍品閣的招牌,楚雁山一眼就能認出來。
“不是秦木買的嗎?”楚雁山抬眼看著鐘天羽,既然他把丹藥帶來,事情就絕對不簡單。
“他買不起。”鐘天羽認真道。
一聽這話,楚雁山自然就明白是什么意思,楚昊山名下獨有的珍珠丹出現(xiàn)在秦木的住處,這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李鐵死后不久,有人看到秦木的住處闖進修為不俗的人,所以基本可以斷定秦木就是被要挾的,但他究竟被要挾做了哪些事,我們還不清楚。”鐘天羽訴說實情的過程中,刻意避開了那個小乞丐的存在。
鐘天羽不想因此給男孩帶去災禍。
“如果幕后主使真的是二哥,那么殺害李鐵、教唆秦木的人肯定是二哥身邊的人,他一定不會將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不信任的人的?!背闵酵瑯诱f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一手下在得到允許后,連忙進屋匯報:“三老爺,柳先生讓我告訴您,已經(jīng)有三個人死于琉璃沙。”
楚雁山神色漸寒,眉目緊鎖,立刻做出了決斷:“封鎖消息,切不可將此事泄露出去,否則拿你們是問!”
那手下領命而退,屋子里的楚雁山和鐘天羽更加沉重了。
“算算時間,楚白應該已經(jīng)到了回春谷,如果事情順利,用不了幾日就可以回來!”鐘天羽也是無奈,雖然柳言風已經(jīng)很努力了,但沒有這個運氣和見識,終究還是無法研究出琉璃沙的解藥。
畢竟琉璃沙也算是毒物中的翹楚,不僅它本身很珍貴,它的解藥更不在俗世中流傳,也許只有鉆研丹道的世家才會有相關的記載和煉制能力。
楚雁山依舊愁眉不展,他已經(jīng)開始預想最壞的結果,如果回春谷都不能或者說不愿將解藥煉制出來,那這些中毒之人都將走向滅亡。
到時候,他本人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甚至會牽連到他身后的整個楚家的名聲。
這絕對不是楚雁山想看到的。
鐘天羽此時也很著急,不過不是因為解藥的事情,而是他和楚白的救人計劃,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楚冰秋的身體也在漸漸好轉,隨時有可能將楚昊山招去。
如果楚白不在,計劃就將徹底無法推進。
而楚白確實已經(jīng)到了回春谷,說明身份被領進回春草堂后,遮著面紗的木棠茵很快就出現(xiàn)在主座上。
“木谷主,小子前來是想求琉璃沙的解藥,事態(tài)緊急、人命關天,還望谷主略施援手,小子愿以任何代價換??!”楚白欠身行禮,開門見山。
木棠茵對楚白還有幾分印象:“南涯楚家的公子吧,你所說的琉璃沙的解藥已經(jīng)失傳很久,谷中相關典籍的記載也十分有限,想要煉出解藥需要大量的材料和時間。”
平日里求藥的人多了去了,回春谷不是慈善機構,木棠茵不可能在沒有回報的情況下答應任何人的要求。
說白了,木棠茵身為一谷之主,自有谷主的威嚴,答不答應還要看她的心情。
她若是不想答應,就憑她的身份地位,絕沒有人敢強迫她。
楚白也是個心思敏感的人,他聽出了木棠茵的言下之意,其實已經(jīng)有了婉拒的意思,除非他能給出讓她心動條件。
“小子這里有一封信,請木谷主過目。”楚白掏出鐘天羽給他的那封信想要呈上去。
立刻有侍女前來將信接過,遞給了木棠茵。
木棠茵有些奇怪,因為這封信并不是她贈予的承諾信的樣式,處于好奇,她還是拆開了這封信,她倒是想看看,是這孩子太天真了還是這封信真的有分量。
楚白望著木棠茵的拆信的動作,心中七上八下,說實話,要說鐘天羽和木棠茵之間有很深的交情,他是不相信的,畢竟上一次來此取藥的時候,鐘天羽的樣子分明和木棠茵很疏離,兩人就是陌生人的樣子。
這不長的時間內(nèi),鐘天羽和木棠茵能多出什么交情?
木棠茵在打開信的那一剎那就愣住了,她沒有想到還會有當初那個孩子的消息,而且是他主動與自己聯(lián)系。
當然,是不得已才聯(lián)系。
當初鐘天羽不知有意無意落下的代表谷主一諾的信件,還完整的放在木棠茵的書房內(nèi),這一直是木棠茵內(nèi)心愧疚所在。
“小然,去將我的煉丹房準備好?!蹦咎囊鸱畔滦诺臅r候,立刻下了命令,同時看向了楚白,“雖然資料不多,但我會盡全力煉制琉璃沙的解藥,就麻煩楚公子在谷內(nèi)等待幾日?!?p> “小蓮,帶楚公子下去休息?!蹦咎囊鹌鹕沓c頭示意,緊接著就從側門匆匆離開,看起來對此事十分上心。
楚白在小蓮的帶領下來到客房,此時的他還是有些懵,木棠茵在看到鐘天羽的信后真的爽快了他的請求,甚至連回報的事情提都沒有提。
有事情,絕對有事情!
楚白雖然好奇,但回春谷里他一個人都不熟識,他也無從過問,不過如今木棠茵將此事應了下來,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只等解藥煉制出來,趕回行省。
隔天早上,楚白剛剛醒來,就聽見門外的敲門聲,打開房門,門外一個姑娘俏生生地站在那里,手里還提著一個食盒。
看這姑娘的穿著打扮,肯定不是谷中的侍女之流,倒是像個大小姐。
見楚白一臉茫然,那姑娘微微一笑,輕啟朱唇,“楚公子你好,我是木忻,谷主是我的母親?!?p> 木忻說完就往屋內(nèi)走,將食盒放在桌上,“這是給楚公子帶的早餐?!?p> “原來是木小姐,有勞了?!背字懒藢Ψ降纳矸?,客氣地應了一聲,卻見木忻仍沒有離開的意思。
“木小姐是不是有事找我?”楚白直接問道。
木忻美眸中光芒流轉,充滿靈氣,不說話時,整個人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說話時卻帶著幾分柔軟,“你是鐘天羽的朋友?”
楚白點了點頭:“沒錯?!?p> “他…最近怎么樣?”木忻忽然有些期待地看著楚白。
楚白有些不明所以,回答倒是挺實誠:“他挺好的,只不過最近我家出了些事,將他卷了進來,我這次來貴谷也是為了解決這些事情。”
“他的情緒呢?有沒有顯得特別難過、低落?”木忻頗有些小心地問道。
“沒有啊,木小姐為什么這么問?”楚白更加不解了,怎么這位大小姐這么關心鐘天羽,難道……
“那我就放心了,楚公子趕緊去用早膳吧,我就不打擾了?!蹦拘冒底运闪丝跉猓x開客房后,步伐都輕快了許多。
昨晚,當木忻在母親的書房里看到那封信的時候,她就迫不及待地單獨向母親的貼身侍女詢問昨天的情況,要不是時間太晚,她可能昨日就來找楚白了。
想到那天鐘天羽離開時決絕而落寞的背影,她同樣愧疚,只不過這種愧疚,似乎又與木棠茵的有所不同。
燈火通明的屋子里,鐘天羽和柳言風面對面而坐,他們中間是一個下方燃著火焰的丹爐。
“柳導師,拜托你了?!辩娞煊饦O為鄭重地說完這一句,緊接著就閉上了眼睛,體內(nèi)的功法在這時候流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