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出事了,城里出大事了!”忽然有侍衛(wèi)敲響了廳門,聲音聽起來非常著急。
丁博易微微皺眉,按理說,自己在廳中商議大事時,那些手下不應(yīng)該進來打擾,除非事情非常嚴重,嚴重到一刻都等不了。
“進來說?!倍〔┮追拍鞘绦l(wèi)進來了,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那名侍衛(wèi)見有旁人在場,想要近前湊到丁博易耳邊說,卻被丁博易立刻阻止了:“大聲說!在場的都不是外人,怕什么!”
這話其實自動把鐘天羽給無視了。
“大人,城中四處城門,已經(jīng)無法出入了!”侍衛(wèi)依然恭敬,但言語中明顯有一些慌亂,“就在剛剛,城門下的所有通道全部被凍結(jié),以我們的力量,根本無法打破!”
丁博易驚到一時說不出話來。
“丁大人,敵人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鐘天羽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丁博易恍若未聞,掃了眼身旁的榮開誠和萬祺峰,對那侍衛(wèi)道:“立刻發(fā)公告穩(wěn)定城中百姓,我現(xiàn)在就去看看到底是誰敢在行省作亂!”
“丁大人,我們也隨你一道吧?!睒s開誠和萬祺峰開口了,這樣驚人的情況,危及的是整個行省,包括榮家和萬家。
丁博易當(dāng)然沒有意見,只是在看到默默跟上來的鐘天使時,雖沒有阻止,卻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丁博易沒想要答案,問完他就加快步伐向離這里最近的城門而去。
鐘天羽本想客氣地說一句“那您一定是認錯了”,結(jié)果看丁博易根本不想繼續(xù)搭理自己,硬生生將話咽了下去。
不得不說,丁博易還是很敏銳的。
鐘天羽在城門前看到一片混亂的景象,大量百姓圍聚在離城門一丈遠的鹿砦之后,喧鬧之聲不絕于耳,甚至有一些情緒特別激動的,死死拽著前來控制場面的城衛(wèi)兵的胳膊,哭求讓自己過去。
丁博易來了,榮開誠和萬祺峰也來了,城里的三位靈皇大佬都來了!
這可不得了,平日里想要在城中見到其中一位都很困難,別說一下子見到三位了。
前一秒還吵鬧不斷的人群在感受到這強烈的靈皇氣場之后,全部偃旗息鼓默不作聲,只有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向城門靠近的三人。
剛開始,幾乎沒有人注意到耀眼無比的三人背后跟著的鐘天羽,但隨著三人越過鹿砦,周圍一下子空曠起來,鐘天羽就立刻凸顯出來。
于是,這個少年突然變成了人們小聲議論中的焦點,他們在猜測這是哪家的公子,竟然能跟在三位大人物身后。
鐘天羽靠近城門,愈發(fā)濃烈的冰寒之氣撲面而來,他的面前是一堵冰墻,將城門嚴絲合縫地堵上了。
可以看到,冰墻的另一側(cè),也就是城門外,也有許多晃動的身影。
城里的人出不去,城外的人也進不來,這突如其來的冰墻猶如一道天塹,隔絕了兩側(cè)的來往。
難怪會引起城中如此大的恐慌。
丁博易站在冰墻前,手中的靈力已經(jīng)準(zhǔn)備完畢,靈皇的力量在這一瞬間全部灌注到這堵冰墻之上。
冰墻在這股力量之下,竟然沒有任何變化,只不過,在鐘天羽對冰寒之氣的敏銳感知下,他發(fā)現(xiàn)冰墻中的冰寒之氣竟然還強盛了幾分。
好像丁博易的靈力成為了它的養(yǎng)料。
楚昊山的陣法果然很強,強到離譜,強到他真的可以利用這個陣法控制全城。
可是強大,一定是有代價的,鐘天羽不相信啟動這樣強大的陣法,楚昊山能夠毫無損失。
榮開誠和萬祺峰依次試過,最后三位靈皇合作破冰,結(jié)果仍是一樣的。
冰墻紋絲不動,靈皇的力量疊加對它沒有任何作用。
三位大佬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三位家主,這四堵冰墻你們破不了,但是有人能破?!辩娞煊痖_口了,三人的目光終于落在了鐘天羽身上。
說實話,對于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小子,三位都是抱著懷疑態(tài)度,甚至認為這一切都是這小子搞的鬼。
但是,眼下事態(tài)越發(fā)嚴重,不管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至少目前他表現(xiàn)出來的是想幫他們,那就姑且讓他蹦跶。
能解決則已,若是讓他們察覺到他有不軌行為或是抓到他的把柄……那他絕對死定了,而且一定是天底下最殘忍的死法。
“誰能破?”丁博易耐下心來詢問鐘天羽,總要有人拉下臉來問,丁博易已經(jīng)從榮開誠那里得知,這孩子不吃硬。
“當(dāng)然是陣法的主人?!辩娞煊鹨荒樚煺?,“我之前就說過,所有的一切都源于一個陣法,既然敵人已經(jīng)動手了,那他一定會找你們談判的?!?p> “你說了這么多,還沒告訴我們,敵人是誰?”萬祺峰已經(jīng)不耐煩了,這小子說話留一半,不清不楚,想讓他們來猜嗎?!
“楚昊山?!辩娞煊鹬霸谛惺「蜏?zhǔn)備說的,結(jié)果被侍衛(wèi)突如其來的消息打斷。
“你到底是誰?我們憑什么相信你?”丁博易在凝神三秒鐘后,質(zhì)問道。
“就憑他很快就會來找你們了?!辩娞煊饘τ谧约旱纳矸葜蛔植惶幔恍攀牡┑┑?,“三日之內(nèi),他必來找你們談條件。”
鐘天羽望向榮開誠:“還記得榮漣跟你描述的昨晚發(fā)生的一切嗎?我讓一具尸體被吸入陣中,不僅僅是為了替榮漣做掩護,更是為了給他的陣法埋下一個隱患。”
榮開誠認真看了一眼鐘天羽:“你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能懂陣法?”
“我有運氣?!辩娞煊鸬灰恍?,他本來就是以這個原因成為榮華的朋友的。
“榮家主,這孩子是你帶來的,就麻煩你這幾天好好照顧他?!狈凑裏o法破除冰墻,丁博易不想在這里耗著了,發(fā)生這么大的事,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沒問題,三天之內(nèi),絕對讓他在榮家吃好喝好。”榮開誠讀懂了丁博易的言下之意。
鐘天羽沒有任何反對,看來他們是暫時選擇相信了,因為他們不敢賭,不敢拿整個行省的命運冒險。
“這三天,你們最好把各自的商鋪和家里看緊點,封鎖城門并不足以讓他有十足的把握跟你們?nèi)混`皇談判?!辩娞煊鹣肓讼?,提醒了一句。
丁博易離開前看了眼鐘天羽,恍若相識,又確實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