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放心,我們都不敢傷害你
鐘天羽接收到來自楚昊山駭然的目光,莫名一笑,對著身后三位靈皇打了聲招呼:“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p> 三位靈皇雖然不解,但也沒有阻攔和質(zhì)問,因為他們和楚昊山的契約還在,他們是不能動手傷害他的,破解契約的桎梏還得鐘天羽來解決,這是鐘天羽先前就和他們說好的。
鐘天羽動作真的很快,秒秒鐘再回到屋子里時,整個人已經(jīng)煥然一新,他的臉上和發(fā)絲上還掛著未擦凈的水珠。
除了楚雁山和楚白,所有人都震驚了,尤其是楚昊山和影一。
“二老爺,自從上次一別,我們也好久未見了?!辩娞煊鹫J真地看著楚昊山,那樣子似乎真的在和老友寒暄。
楚昊山本就很難動彈的身子在微微顫抖,他瞪大著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只感覺喉嚨突然火燒般灼熱,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最終他說出自從被楚長山反水后的第一句話:“你,你沒死!”
楚昊山在大腦宕機數(shù)秒后終于反應過來:“這一切都是你設(shè)計的!你根本沒死!楚云山也沒有死!”
同樣震驚到不能自已還有影一,因為他是親耳聽見鐘天羽從茅草屋發(fā)出聲音的,也是他親眼看見烈火將茅草屋燒成灰燼的,更是他親眼看見手下從茅草屋里搬出三具尸體的。
然而,這個他認為必死無疑死得不能再死的人,此刻竟活生生地出現(xiàn)在眼前,并且是以勝利者的身份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三位靈皇中榮開誠和萬祺峰還好,對于鐘天羽容貌的變化只是短暫的驚訝,但是丁博易就不一樣了,因為他見過鐘天羽。
“鐘公子,原來是你?!倍〔┮咨钌畹乜戳搜坨娞煊穑植坏盟傆幸环N奇怪的錯覺,總覺得這個少年有些熟悉。
楚雁山此時也是震驚的,不過不是因為鐘天羽現(xiàn)出真容,而是剛剛楚昊山提到了一個名字,一個久違到有些陌生的名字。
楚長山迫于身上靈皇的靈壓和重傷的痛苦,只能蜷縮著身體單膝跪倒在地,他的一只手竭力撐著地面,另一只手在膝蓋上,看得出他其實很想站起來,或者說讓自己顯得不那么狼狽。
楚長山從鐘天羽再次出現(xiàn)在房內(nèi)就一直盯著他,這張臉他也認識,就是先前頻繁出現(xiàn)在楚家的那個小子,據(jù)影一的消息,這小子應該死了。
楚長山眼里沒有多少驚訝,至少他的眼睛大多數(shù)還是被冷漠占據(jù),他知道自己失敗了,也知道可能活不過今天了,但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他關(guān)注的只是眼前這個少年:“你是怎么知道的?”
鐘天羽的目光恰好也在看著楚長山:“琉璃沙是你下的,沒錯吧?”
“沒錯。”楚長山顯得十分坦誠,“我知道楚昊山和楚雁山素來不和,為了讓楚昊山快點行動,我必須得添一把火?!?p> 楚雁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曾經(jīng)以為他很了解自己的四弟,可眼前殘酷的現(xiàn)實給了他狠狠一記耳光——他從未真正的了解過,他所看到的一切不過是偽裝出來的假象。
楚長山為了挑起楚昊山與楚雁山的爭端,不惜破壞楚家的聲譽,如果當初那件事沒有處理得當,楚家絕對會陷入更大的危機。
“你什么時候開始懷疑我的?”楚長山定定地望著鐘天羽。
“前天,當我看到影一從你的屋子里出來?!辩娞煊鸾z毫不避諱,“我還隱約聽到一些你們的交談?!?p> 楚長山勉力抬起的脖子再次垂了下去,在場的人都能聽到一陣低低的笑:“我以為我是黃雀,可到頭來卻是一只無知的螳螂。你贏了。”
根本不需要鐘天羽再解釋什么,沒有人比楚長山更清楚前日與影一的談話內(nèi)容,那些話但凡被人探聽到只言片語,一切就都昭然若揭了。
那個時候,楚昊山正在門口對付突然找上門的榮開誠,楚長山根本沒想到那些話會被人聽到,因為影一是他的人,影一的所有手下也都是他的人,根本不用防著任何人。
那個愚蠢的楚昊山根本沒有察覺到,他自以為掌控了整個楚家,其實他才是在楚家完全被孤立的那一個。
千算萬算,卻算漏了會有別人闖進楚家。
“我也沒想到,楚家里不止楚昊山有這么大的野心?!辩娞煊鹨廊豢粗L山,他還有疑問,“為什么?楚昊山是因為陣法,而你是為什么?”
楚長山低著頭始終沒有回答。
場面又陷入一種令人心驚膽戰(zhàn)地寂靜中。
突然,斷斷續(xù)續(xù)的狂笑聲響徹了整個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同一個方向。
楚昊山在笑,笑得癲狂,飽含著大起大落后的暢快淋漓,很快所有人都聽到他開口了,因為抑制不住大笑,所以像是有點結(jié)巴:“鐘天羽,我要謝謝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再將一切我在手中!你們對不付不了我的,你們不能傷害我分毫,違背契約的后果就是讓整個行省變成死城!”
丁博易、榮開誠、萬祺峰三位靈皇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們不能對楚昊山動手,也不能派人對楚昊山動手,否則就是違背了契約。
此處的楚昊山雖然也在三人的監(jiān)視之下,但除了他的靈力是先前被楚長山命人封的,三位靈皇并沒有將靈壓施加在他的身上。
楚昊山瘋狂的笑聲讓在場以影一為首的黑衣人脊背發(fā)涼,三位靈皇若是放了楚昊山,他們絕對會死的很慘,這比落在鐘天羽手里要可怕得多。
“你放心,三位靈皇大人都是一言九鼎的人物,既然與你有約在先,那就肯定不會動手傷害你,更不會派人為難你。”鐘天羽洪亮的聲音壓住了楚昊山的笑聲,“只不過,不需要他們的指派,自然會有人收拾你。”
“三位家主,麻煩你們先把影一和他的這些手下清走吧,你們不僅沒有傷害他,而且還幫他清除了對他有威脅的人,契約執(zhí)行得非常到位。接下來就是楚家家庭會議的時間,你們無需擔心?!?p> 三位靈皇對鐘天羽的話深表贊同,臨出門前,丁博易還拍了拍楚昊山的肩膀,微微一笑:“合作愉快!”
屋子里只剩下楚昊山、楚長山、楚雁山、楚白和鐘天羽。
除了鐘天羽這個外人,剩下的還真是難得面對面相聚的一家人。
“鐘天羽,你跟他們是一伙的,你不能殺我,他們不能讓你來殺我!”即使在楚長山要殺他的時候,楚昊山都沒有這么歇斯底里,可不知道為什么,他一看到鐘天羽的笑容,心底卻有一股深深的恐懼升騰而起。
之前面對楚長山時,他是認命了,因為楚長山確實可以毫無顧忌地殺了他。
可是鐘天羽不同,他跟那三位簽訂過契約的靈皇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楚昊山在經(jīng)歷過大喜大悲后,反而對生命有了格外的渴求。
他耗費了數(shù)十年精力終于徹底完成舉世無雙的寒天玄冰陣,他還沒有好好享受陣法給他帶來的一切。
契約還在,他還可以掌控整個行省,所以他不可以死,也絕對不會死!
“放心,我怎么敢讓你死呢,我不會,三老爺和大少爺也不會,這位四老爺看上去對你也沒有任何興趣?!辩娞煊鹳┵┒?,“所有你能想到的人,被契約囊括進去的人都不會傷害你,畢竟我們都還想活久一些?!?p> 楚昊山有點不明白鐘天羽究竟要說什么,“既然如此,那就趕快把我的封印解除,你今天救了我,我們往日那些恩怨就一筆勾銷了!”
“不急,在此之前,有一個人特別想見見二老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