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相看不相識
貴福顯得絲毫沒有避諱,張口即答:“當然,皇宮的修煉塔是全帝國最好的修煉圣地,皇城里大小家族搶破頭顱也想得到進入修煉塔的機會?!?p> 貴福一臉洋洋自得的神情,雖然他這種身份的人連修煉塔的門都碰不到。
“那我還真想去見識一番,可以嗎?”鐘天羽一臉期待的表情,期待中帶著懇切的請求。
貴福愣了兩三秒,為難道:“修煉塔原本是不允許外人隨便進入的,但鐘公子身份特殊,如果公子想去,我可以向帝君請示?!?p> “我就在外面看一眼,不進去?!辩娞煊饒猿值溃p眼里充滿了真誠,“就當是路過的,讓我一窺冰山一角,這不算違抗你們帝君的意志吧?”
貴??寸娞煊疬@么渴求,似乎也不忍心拒絕,最終點下了頭:“好,我就帶公子去百花苑參觀吧,那里正好可以經(jīng)過修煉塔。”
修煉塔是整個皇宮里最高的建筑,隔著老遠抬頭望去,藏在云間影影綽綽的塔頂就能出現(xiàn)在視野中。
修煉塔入口的門前是一片面積極大的廣場空地,空地正中有一座大氣磅礴的雕像,大概是一位雙手持劍的長者模樣。
“那是秋錦帝國的開國帝皇,是一位修為通天的靈尊強者,據(jù)說當他修煉到靈尊的極致后,羽化升仙了。”貴福的眼中充滿敬畏。
鐘天羽目光下移,雖然隔得很遠,但他的視力足以讓他看到雕像面前的空地上,一個較之雕像顯得極為渺小的身影坐在那里,單手撐著歪著的脖子,一動不動。
鐘天羽看到的是那人的背影,看起來是個挺瘦削的男人,突然好奇道:“那個人是誰,既然能進修煉塔的范圍,為什么不進修煉塔?”
貴福這才看到雕像底下還有一個不起眼的人影,幾乎沒有經(jīng)過任何思考,便脫口而出:“八成是三皇子殿下,他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在這里?!?p> “他這是在干嘛?”鐘天羽也不知道為什么,僅僅是一個背影就讓他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
貴福欲言又止,似乎在琢磨自己該如何回答,最后吞吞吐吐道:“大概,也是在修煉吧?!?p> 鐘天羽眉毛微揚,這是有故事??!于是,他順嘴接著問了一句:“對著一尊雕像修煉,我還是第一次見識到,果然這皇宮里奇人輩出啊。”
貴福知道自己不能在背后多嘴議論主子,這要是被人逮到了,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立刻跳過了這個話題,催促道:“鐘公子,這修煉塔您也見到了,我們趕緊走吧?!?p> “哦?!辩娞煊鸾K于將目光移開,轉(zhuǎn)身隨貴福前往百花苑賞景去了。
兩人剛剛轉(zhuǎn)身,雕像下一直沒有動彈的男人突然扭過身子,他看到了那個一直盯著他的少年的背影,目光突然變得深沉。
一路上,鐘天羽表面上優(yōu)哉游哉地隨貴福閑逛,實際上卻不斷找機會旁敲側(cè)擊一些關(guān)于皇宮里的事情,貴福很聰明,他只撿能答的答,不能答的就當做沒聽到或者立刻轉(zhuǎn)到別的話題上去了。
雖然鐘天羽了解到的只是些皇宮里眾所周知的事情,但這對他這個剛?cè)牖蕦m對皇室?guī)缀跻粺o所知的外人來說,這已經(jīng)足夠了。
鐘天羽本來就沒打算從貴福這個探聽到什么重要的消息,這個人表明了是鐘離絕派來監(jiān)視他的,他的一言一行肯定會被貴福匯報到鐘離絕那里,那他也不會蠢到把來到皇宮的真正目的透露給一個下人。
傍晚的時候,鐘天羽接到了貴福送進來的消息,說鐘離絕已經(jīng)擺好了宴席,請鐘天羽前往入席,還說有故人等著他。
鐘天羽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頭不由得一緊,他可不覺得在鐘離絕的地盤上見到故人是什么好消息。
果然,在到達鐘離絕指定的地點后,鐘天羽在座席上看到了闊別已久的飛藍云,更讓鐘天羽震驚的是,眼前的飛藍云明顯比當初見到時要更加滄桑,他的狀況似乎不是很好。
盡管如此,飛藍云的臉上依舊是冷淡的神情,看起來又不像是身處困境面臨大敵。
鐘天羽沒有在意一桌的陌生人,他的視線定格在坐在飛藍云身邊,明顯是場中年齡最大身份最尊貴的人身上:“你就是鐘離絕吧?!?p> 鐘天羽的語氣很冷,他擅長演戲,他本可以對鐘離絕虛與委蛇,但他做不到。
“大膽!”門口的侍衛(wèi)聽到鐘天羽竟敢直呼帝皇的大名,兩把長劍瞬間出鞘,抵在鐘天羽的脖間,只要鐘離絕一聲令下,他們會毫不遲疑地斬下這顆人頭。
鐘離絕擺了擺手,示意那兩名侍衛(wèi)退下,侍衛(wèi)退出去時屋門也被關(guān)上了。
只見鐘離絕目光平淡地看著鐘天羽,卻是對飛藍云道:“果然是山野小子,一點都不知道規(guī)矩,師弟,你這教徒的本事可不高明啊?!?p> 飛藍云沒有回答鐘離絕,只是讓鐘天羽到他身邊,那里是場中唯一的空位了,“過來坐吧,今天你是主角。”
鐘天羽一聲不吭地在飛藍云旁邊坐下,雖然心中有無數(shù)個疑問想問飛藍云,但眼下的場合不適合。
一桌偌大的宴席,周圍坐著的卻只有八個人,除了鐘天羽和飛藍云之外,都是皇室中地位極為尊貴的人。
剛才的小插曲并沒有影響到鐘離絕的心情,這位老帝皇再次將目光轉(zhuǎn)向鐘天羽:“師侄,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皇孫鐘離安澤?!?p> 鐘離絕的身邊坐著一個冷峻的少年,筆直地在座椅上坐著,目光平視,卻并沒有看誰,讓鐘天羽形容的話,這少年就像一把利劍。
一把被鐘離絕精心培養(yǎng)了十八年的利劍。
鐘天羽的視線在鐘離安澤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對方卻始終沒有看鐘天羽一眼。
“我的對手。”鐘天羽完全是肯定的語氣,鐘離絕這是要準備宣戰(zhàn)了嗎?
鐘離絕沒有否認:“但也可以是你很好的伙伴,你們都是上天眷顧的麟兒?!?p> 這是一句很高的贊譽,鐘天羽卻從中聽出了別的味道:“這些廢話你就不用說了,這離約定之期還有二十天,在這之前,我和師父都是自由的,對吧?”
鐘離絕依然沒有否認。
“師父,我們走!”鐘天羽根本不想理會這一場無聊的試探,既然鐘離絕已經(jīng)鋪好地雷等他踩,那避開地雷的最好辦法就是遠離這片地雷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