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掖,已經(jīng)地處涼州極西北,再往西就只有酒泉和敦煌。
而酒泉和敦煌,嚴(yán)格意義上來講,已經(jīng)脫離了涼州的管轄,當(dāng)然也沒有被并入西域諸國,而是處在一個三不管的境地。
然而,這只會是現(xiàn)狀,李世民對這里,有著極強的占有欲,同樣,鐵木真也在想法設(shè)法的打著如意算盤。
最為重要的,這里是絲綢之路,西出和東進的咽喉地帶,掌握了它,也就掌握了一條經(jīng)濟命脈。
作為一塊法律飛地自然也就不會有什么約束,在這里只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那就可以橫著走。
是以,中亞人、漢人、草原人、羌人在這里雜居,每天流血事件層出不窮。
第二天早上,總會看到城墻根又莫名多出幾具尸體,這么說吧,就連乞丐,也不敢隨意進出張掖。
馬超來到張掖,第一件事并不是進城,而是順著小路,來到一戶人家。
“大公子,你怎么又回來了?”
“羊伯,這事兒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現(xiàn)在這里的情況怎么樣?”
“嗨,還能怎么樣,自從馬郡守走了之后,這里就沒人管事了,再后來元人和秦人打仗,那就更沒清凈了”
“嗯,老三呢?”
“出去打柴了,大公子,你們先歇一歇,老朽去給你們弄點吃的”
家里還能有什么吃的,馬超可是清楚得很,就算他們之前在統(tǒng)治著涼州,張掖也不算多富庶。
“羊伯,別費神了,給我們安排一個住處就好,我們待不了幾天”
“大公子是來做什么事?有用得著的地方,只管給小三子說”
“我自己省得,玄策…”
“嗯…”
只見王玄策從包袱里拿出兩件玉佩,交道馬超手里,后者順手就放到羊伯懷里。
“我身上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你把這個當(dāng)了,帶著小三子走吧”
“這可使不得,大公子,我羊家世代受您馬家的恩惠,現(xiàn)在您回來,定有要事要做,正是用人的時候,小老兒人老了,不中用,可小三子能使喚,我們又如何能走”
“羊伯,聽我一句,走吧,現(xiàn)在你只剩小三子了,去青州,好好過日子,這玉佩你就拿著”
“可是…大公子…”
羊伯已然老淚縱橫,說句心里話,家里老大老二,都是為馬家死的,可這比起馬家對他們的恩惠而言,又算什么?
“羊伯,這樣吧,你先給我們找一個住處,等小三子回來,我們問幾件事立刻就離開張掖,你們也聽孟起之言,離開這里”
“對,羊伯,我們要做的事,別說你和小三子,即使我們自己都沒個準(zhǔn)數(shù)”
說到這,馬超又幽怨的看了一眼王玄策,說到底還是這家伙忽悠人厲害。
“行,我這就讓人去把小三子尋回來,你們稍等,住處也不用找了,就隔壁院子,已經(jīng)很久沒人住,小老兒我去收拾收拾,湊合幾晚沒問題”
“那就勞煩羊伯了”
正要結(jié)束說話,外面籬笆帶起一陣響動,跟著就聽見外面喊起來“爹,出來搭把手,快”
只見外面一個年輕人,背著一個滿身血漬的人,踉踉倉倉的進得院子。
抬頭一看,馬超和王玄策分立在左右,先是一愣,然后驚呼“大公子…”
話音落畢,他警惕的看著四周,在確認沒有人注意到這里后“大公子,快,這是韋睿,韋大哥”
“韋睿?”
馬超眉頭一皺,看樣子通緝令是把他逼得夠嗆“你在哪兒碰到他的?”
“山溝里”
“行了,先抬進來”
將昏迷不醒的韋睿抬進屋,馬超拉過羊家老三“現(xiàn)在羌族誰在領(lǐng)頭?”
“現(xiàn)在羌族有四部人馬,分別為西北的姜氏、西南的費聽氏、正西的姚氏、和更遠一些的米擒氏分統(tǒng),其中勢力最大的是姜氏,姚氏和費聽氏相互有交戰(zhàn),米擒氏態(tài)度中立,不過他們和元人來往密切”
“幫我聯(lián)系一下他們”
“…這,大公子,恐怕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他們都或多或少與其它勢力有來往,正如在下剛才所言,或者元人,或者秦人”
“嘶,我馬家與他們費聽氏有恩,羌人都是講義理的,相信不會害我,且放心去聯(lián)系,做完這事,你就帶著羊伯離開涼州”
“那韋?!?p> “這樣,你去聯(lián)系羌人的時候,先去一趟武威的禿鷲巖,他的部屬全在那,鄧羌也在那,告訴他們韋睿在這即可”
“明白,那韋大哥他…”
“交給我們吧,怎么說,他們也曾是馬家的人”
羊三兒走后,馬超便由著羊伯的安排,來到了舊房居,看著床上的韋睿,王玄策皺了皺眉“要不找個人來照料?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兒,也沒這么心細”
“不太妥,現(xiàn)在還不知道韋睿為什么受傷,而且他原本就在通緝單上”言罷,馬超抬眼看了看王玄策,言下之意不明而喻。
“為什么是我?”
“…”拍了拍王玄策的肩膀,馬超沒有多言,徑直走出屋外。
“不是,馬超,你什么意思?馬孟起,你給我回來,回來!”
金城,是韓遂的大本營,相比其他地方而言,這里會顯得略微平和一些,但也只是表面上。
實則,韓遂的身份不比馬騰,他是靠著接連的背叛,才有了今日的勢力。
就比如,他背叛了馬騰,投靠李世民。
此刻,他正在面見一位神秘來客,兩人桌前擺著不少餐食,卻沒有怎么用過,只是偶爾在討論到開心的點上時,兩人才會舉杯相碰,以示愉悅。
“文約兄,那一切按照你的意思辦了,在下就等你的好消息”
“哈哈,好說好說,日后,這秦國,就是你我二人的了!”
喝下杯中酒,韓遂正好看到閻行在門口給他打眼色,現(xiàn)在正是開心的時候,他不想被打擾,便示意讓他稍等。
不過,來客顯然很有眼力見,微微一笑“既然文約兄還有事,在下就不打擾了,一個月后,苻謀在長安等你”
聽苻堅這么說,韓遂也覺得確實沒什么可聊,見閻行面有急色,草草客套幾句送走苻堅,才轉(zhuǎn)過頭問道“何事如此著急?”
“我們在武威的人,看到馬超了”
“馬超?!確認?”
“確認無誤,他和另一人在一起,沒有隨行,出了武威就朝張掖而去”
“張掖……哼,是去找羌人了吧?不過他還敢回來,倒是好膽,安排下去,我要活的”
“喏!還有一件事,韋睿跑了,也是在張掖附近,屬下?lián)乃麜婉R超遇上”
閻行的消息讓韓遂很無語“一個小小的馬匪,都要費如此周折,這都一個多月了,要是讓他泄露出我們的計劃,你就自己提著頭來見我”
“…”盛怒之下的韓遂,讓閻行沒有絲毫話語權(quán),的確,這件事他辦得糟糕至極。
“還愣著干什么,加派人手,馬超和韋睿,我都要活的!”
“喏”
翌日,韋??偹阈蚜诉^來,見到馬超,心里自然一喜,起身就要拜,結(jié)果引發(fā)傷口疼痛,扯著嘴擊打著床沿,悔恨的說道“大公子,你回來了!唉,你不該回來啊!”
不過,這讓馬超很意外“你認識我?”
“大公子有所不知,在下實際上是主公身邊新晉的親衛(wèi),在你從青州回來之后沒多久,屬下便被主公派出去,以馬匪的身份,暗中結(jié)識韓遂,想查明他的舉動,所以曾見過大公子兩面,可惜…結(jié)果……唉……屬下失職,還沒摸清韓遂的真實意圖,他就先動手了”
原來如此,難怪當(dāng)時這幫馬匪會無緣無故的,各種明里暗里的幫助他們,特別是后來,馬鐵還是在鄧羌的護送下,才得以幸存。
沒想到自家老爹還有這一招。
“辛苦了,這不能怪你,是韓遂這個老匹夫不仁不義,對了你這一身傷,又是怎么回事?”

夜冭魅
感謝順平侯,寡人,天云流,天地在我心,難受,心靈客棧,不落紅塵,周榮杰,亖=四的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