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jīng)夕下了，如果天上沒有云層的話。男孩子沒有哭，很平靜。到是清的眼角有點水跡。
桌子上的卡布奇諾已經(jīng)涼透了。估計沒人再喝了，午飯剛吃過沒多久，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飯的時間了。
男孩子的話音停了，整個書店都很安靜，只有雨水打在窗上的‘滴答’聲。
北方還在吧臺看書，但是已經(jīng)不是最開始的那本了，他也幾度想湊上前來聽故事，但是想到書店還在對外營業(yè)，不得不蜷縮在吧臺里面。即使這一下午都沒有其他客人了。
“我講完了。”男孩子想打破這份尷尬。因為沒有人哭泣，這個故事好像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感人。
“哦，這個故事還真是有點長呢。”清說了一個很冷的笑話，并沒有人笑。而且這個笑話出現(xiàn)的時機也不是很合適。
坐在男孩旁邊的女孩子臉色都變了，大有要掀翻這個書店的意思。如果不是被男孩按著的話。
“那么你就是李懷丁了？”清趕緊轉(zhuǎn)移話題，他了不想被人大鬧了書店以后再說出去丟人。
“不是，我叫李懷奧?！蹦泻⒆幽樕细‖F(xiàn)了一點點笑意，看起來很邪乎。
“我糙！你我近日無怨遠期無仇，你為什么要來找我??！”清嚇得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白日撞鬼這還是第一次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啪~’一聲脆響，男孩子的臉上才下去不久的巴掌印又浮現(xiàn)了出來。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每次都嚇人家有意思？＃@*”女孩子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右手食指指著男孩子，破口大罵。
男孩子很委屈的捂著臉，不敢還口不敢說話，在沙發(fā)上的角落里瑟瑟發(fā)抖。
“給人家老板道歉?！迸⒆涌粗l(fā)抖的男孩子，有些心軟了，說話的語氣也溫柔了很多。
清在沙發(fā)后面一臉驚恐，任誰在無神論的教育下這么多年，突然說一個死了的人出現(xiàn)在面前，都會驚慌吧。膽子再小一點的被嚇?biāo)酪彩怯锌赡艿陌 ?p> 男孩子站了起來，很正式的對著清鞠了個躬，然后很正式的道了個歉：“對不起，不該亂開玩笑。嚇到您了，真是很內(nèi)疚呢。”
“啊，啊，沒關(guān)系，是我想太多了。”清還是驚魂未定的感覺，說話都結(jié)結(jié)巴巴的。
男孩子顯然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他有一套自己的應(yīng)對方法。
“請允許我先做下自我介紹?！?p> “我就是故事里的弟弟，霧尼。福金也確實是我哥哥?！膘F尼頓了一下，他看了眼清的反應(yīng)，確認沒什么問題他又繼續(xù)說道：“我的名字叫李懷奧。正是剛才我給你說的?！?p> “等等，懷奧不是已經(jīng)……”清產(chǎn)生了質(zhì)疑，但是當(dāng)著別人親屬的面又不好直接把那個隱晦的字說出來。
“對，故事里的懷奧就是福金，也就是我的哥哥。他確實已經(jīng)離開我了?！膘F尼也不知道怎么說，畢竟雙胞胎這種事情本來就很少見，而且名字也沖突，不是故事里故意說錯了就是有所隱情。
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霧尼把手伸進了口袋，左探探右找找，終于在上衣的里兜中找到了一個卡包。
他從卡包里拿出一張身份證遞給了清。
身份證上面的名字確實是李懷奧，面貌也和對面站著的霧尼基本相同，可是這能說明什么呢？好像沒什么意義吧，畢竟兄弟兩人是雙胞胎啊。
“這是我的身份證，十九歲生日那天辦的。今年我二十二了。”霧尼看到清還是滿臉疑惑，他知道，身份證也說明不了什么。畢竟兄弟兩人是連父母都難以分辨的雙胞胎。
“懷丁還沒走成年就離開了?！膘F尼又說了一句。
“可是，你不應(yīng)該是叫李懷丁嗎？”清還是把疑惑說了出來。否則怎么想都覺得站在自己對面的那個人很恐怖。
“我本來是叫李懷丁的，我后來讓父親拖關(guān)系幫我改了名?！膘F尼低下頭了，顯然是一段不好的回憶。
“所以你也叫李懷奧？”清有點不解，頭很痛，中間的關(guān)系很復(fù)雜，難以理清。
“對，我現(xiàn)在叫李懷奧，如果是關(guān)系親近的人，比如說爸爸媽媽，都會叫我霧尼?！焙芷降幕卮鹆饲宓膯栴}。他感覺有些廢話。
突然想起來了什么，霧尼一把手摟過身邊的女孩子，很親密的秀了一波恩愛：“她也叫我霧尼。”
狗糧這種東西，真難吃。
“所以以后的生活里就沒有李懷丁了？”清趕忙扯開話題，狗糧真難吃。
霧尼聽了就一臉不悅，張口就來：“我就是李懷丁，我也叫李懷奧，我就是李懷奧，我也是李懷丁。到底誰叫李懷奧，而我到底又是誰？！”
“打住，我們還是準(zhǔn)備領(lǐng)取你得獎勵吧。”清受不了了，他的頭很痛，這種少年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如此。
在他身邊的人是有多么悲慘啊！清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女孩子，轉(zhuǎn)眼又看了一眼霧尼的臉龐，他又突然感到釋懷了。
“好的?！边@次是女孩子說的話，她的右手已經(jīng)高高揚起了。
清有些慶幸今天來的是兩個人，如果只讓霧尼一個人來，可能明天書店就關(guān)門了吧。
關(guān)門原因——書店老板苗清，因不知名原因心情沮喪，生活無望，書店宣布倒閉。
“老板，我能自己選嗎？很人性化的吧。你考慮一下？”霧尼一步還沒走就提出了問題。
“不能?！鼻謇淅涞木芙^了。
“老板你們書是怎么一個賭法？給我講講唄，我超好奇的?！膘F尼一臉好奇。
“秘密。”其實清心里也沒譜，畢竟還沒有過任何一次經(jīng)驗。
“我還需要掏錢嗎？真的不用掏錢了？那你……”霧尼又問。
“不用。”清很好奇，明顯是一個不差錢的主為什么老提錢錢錢。
“那，你們這個書店開門多久了，一個月能賺多少錢。給我……”霧尼滿嘴跑火車，停不下來。
“幾個月了，一直賠錢?！币惶嵊?，清就很無奈。
“不可能吧，一直賠錢你也干？還找個員工？我怎么……”這年頭說實話別人總不信。
“停下吧。”清有些忍無可忍了。
從沙發(fā)到吧臺這么點距離，霧尼的嘴根本沒停過。大概故事的食不言寢不語，全都浪費在了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