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迦特為了不讓她發(fā)現(xiàn),總是只拿三樣菜,他怕菜品多了,她就會起疑。
她早該想到,是羅迦特在人類社會找到她的媽媽,為解她思鄉(xiāng)之愁,打包了她媽媽做的菜。
“姐姐?你怎么了?”光慧又輕輕地戳了戳她的肩。
經(jīng)光慧的提醒,林映染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失神了。
光慧這時掏出自己的紙巾往林映染地臉上輕輕觸了觸“姐姐,你哭了么?”
淡粉色的淚水在暗光下幾乎沒有顏色,光慧也沒發(fā)現(xiàn)異樣。
“沒有。”
林映染否認(rèn),然后將光慧手中紙巾奪過,揉成一團(tuán)放進(jìn)了垃圾袋里。
“六小姐,到了。”司機(jī)老陳提醒到。
“姐姐,你的電話我可以存一個么,我還要給你送媽媽的醪糟呢?!惫饣蹖⒆约旱氖謾C(jī)遞了過來,笑吟吟地說。
林映染接過了電話,輸了一串電話號碼,將手機(jī)還了回去。
“姐姐再見!”光慧低頭,一臉燦爛地與她道別。
目送光慧安全回家,林映染才讓老陳起步。
行駛在渝城的大橋上,雄偉的天梭似乎要聳入云霄,柱狀鋼繩吊起橋體,與堅實的橋墩共同掌握了一座大橋的命格。
遠(yuǎn)山高樓大廈依山而建,透過那濃密的光點,似乎有一絲來自她的思戀穿破了層層霓虹燈,滑進(jìn)了粼粼的江水中。
繁華的都市喧囂,她卻覺得格外寧靜,從橋的這頭,再到橋的那頭,她的思緒飄去了十八年前的點點滴滴。
“染,可以睜開眼睛了。”羅迦特將她推至楓葉林秘境的湖邊。
月的清輝將湖照得清澈透明,湖上密密麻麻的白色光點起起伏伏,夢幻極了。
“這是什么?”林映染看著指尖跳躍的白色光點,問道。
“它是一種傳信生物,湖之精靈。”
眼看自己的身邊圍著越來越多的湖之精靈,而羅迦特卻依舊身在暗處,林映染疑惑“為什么它們都往我身上飛,卻不往你那里飛呢?”
“它們怕我。”羅迦特苦澀地笑了笑。
“那是你太不友好。”林映染朝他皺了皺鼻子,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去觸碰這些可愛的生物。
“聽說它們聽得懂人話,我試試?!绷钟橙拘闹心钜环?,然后那些圍著她的小光點便像是一條發(fā)光的銀河,飄向羅迦特。
“你看,它們已經(jīng)不怕你了。”
羅迦特神情復(fù)雜,但是她卻沒看出來他的反常,之后他便又對她一如往常地微笑,然后走過去,彎腰輕吻。
他站在湖邊,顯得那樣孤獨。
月光如水,微風(fēng)簌簌,澄凈的湖面波光粼粼,寂寞沙丘鷗鷺紛飛。
潮起潮落,這個萬人之上的君王卻也高處不勝寒,孤苦伶仃地守護(hù)了這片故土兩百余年,只有她看出了他笑容里苦澀滄桑。
世人愛他、敬他、怕他,卻只有她心疼他。
她可以給他愛,溫暖他冰冷的心,可他卻將她推遠(yuǎn)。
這時,街道上的燈雖依舊亮著,但是四處卻冷清。
林映染看了看表,這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已是午夜。
“六小姐,后面的那車好像不太對,它已經(jīng)跟了我們兩條街了?!崩详惪戳丝捶垂忡R。
“可有試探?”
“試探過了,我走了支路,它也跟來了?!?p> 林映染往后面看了看,向司機(jī)老陳說“你開著就是,我來想辦法。”
林映染打了一通電話,不出片刻,便從四面八方開出與她車型一樣的黑轎車。
當(dāng)車拐進(jìn)第三條路時,后面那車沒再跟上。
回到家中,丹尼爾、薇薇安、木野、湯米紛紛圍了過來。
“六小姐,我們是不是被暗王朝的人給盯上了?”丹尼爾穿了一件睡衣,看起來他已經(jīng)睡下了,只是擔(dān)心林映染才又起床下樓來詢問。
“有這個可能?!绷钟橙窘庀铝俗约旱暮诩啞?p> “我派人去查一查。”木野隨即便撥通了電話。
“六小姐餓不餓,我這里有新鮮的血袋?!鞭鞭卑残χ?,把林映染引到冰箱前。
“薇薇安,我也餓了嘛,給我下面條?!睖着吭诹侠砼_上,看著一冰箱的食物,直流口水。
“你看你,到了人類社會,智商沒漲盡長肉?!鞭鞭卑材罅四鬁椎呐帜槨?p> “誰叫渝城人太會吃了,這里的辣醬真是讓我又愛又恨。”湯米嘆了口氣。
“還是少吃一些吧,你已經(jīng)上火了?!绷钟橙居弥讣着隽伺鰷紫掳湍穷w又大又紅的痘痘,勸道。
“男子漢,誰沒有一顆痘。”
“還說呢,丹尼爾和木野都沒有痘,就你有痘?!鞭鞭卑矡艘诲佀謴臋还窭镎伊艘豢诖笸搿?p> “本少爺青春期,就該長青春痘?!睖渍f著,揭開蓋子,舀了兩勺紅彤彤的辣醬。
“昨晚的尖椒雞還有么,當(dāng)?shù)琢虾喼苯^配?!睖渍f著,將頭伸進(jìn)冰箱找了半天。
這時,林映染已經(jīng)將血袋里的血倒了半杯,然后優(yōu)哉游哉地將電視打開。
丹尼爾拿了個抱枕蜷在了沙發(fā)上“六小姐,我要看周六晚上那綜藝?!?p> “我正好也要看那個?!绷钟橙緦㈩l道調(diào)到了那個臺,丹尼爾立刻精神就來了。
丹尼爾因為剛剛從床上起來,頭發(fā)也沒梳,銀發(fā)蓬松微卷,讓他看起來像一只萌萌的寵物狗。
聽見沙發(fā)上傳來陣陣笑聲,薇薇安和湯米一人端著一碗面也加入了林映染和丹尼爾的陣營。
五個人縮在沙發(fā)上看了整整兩個小時的綜藝才上樓,回各自的房間休息。
“要不是明天要去公司,我絕對要看一整個晚上。”
湯米打了個哈欠,跟大家說了晚安后,倒在床上呼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