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即定聯(lián)姻
父親竟然和商家這般熟悉。
抿了口酒,離與筠認(rèn)為,這并不是個(gè)好現(xiàn)象。商政攪一塊,總會出問題。
這時(shí)菜也基本上齊了,離白朝離與筠使了個(gè)顏色,離與筠立刻明白什么意思,給商簡魚斟酒。
商簡魚溫柔謝過,抬起袖子一飲而盡。
離白很是高興商簡魚的這般痛快,笑道:“這酒也喝過了,你們倆就算是認(rèn)識了,以后要多來往?!?p> “簡魚啊,商老板今日怎么沒一起來???”離白又問。
商簡魚有些尷尬道:“堂哥最近跑貨,總是不在家,簡魚代哥哥給離伯父賠不是。下次說什么,簡魚也得把他拽來!”
“無妨無妨?!彪x白揮揮手道,“你堂哥現(xiàn)乃一家之主。如此龐大的家業(yè)都要靠他,自然是需要多奔波的。”
“謝謝離伯父理解?!?p> 離白呵呵笑著,摸出一塊玉牌遞給商簡魚說道:“離伯父這么大把歲數(shù)了,遇見有作為的年輕人,也懷揣敬佩之意。商老板背后是一整個(gè)商家,這樣忙碌且得注意身子了!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拿著這個(gè)找離伯父?!?p> 離與筠一看,這不是國公府令牌么?
“哎呀,這可怎么使得?”商簡魚連忙將令牌推了回去。
“離伯父的心意,你也要拒絕嗎?”離白盯著商簡魚的眼睛,“商家作為商賈名門,自然不缺金銀珠寶。離伯父能給你的,也就是一些小小的幫助了?!?p> 離與筠暗道不妙,出聲制止,“父親不可!”
“有何不可?”
“自古商政本就不宜多來往,您怎可將令牌贈與他人?”
離白冷冷的掃了一眼離與筠,“切莫多話?!?p> 商簡魚見著氣氛有些凝固,便將令牌摸進(jìn)衣袖,“簡魚謝過離伯父。離公子也只是擔(dān)心罷了,離伯父吃點(diǎn)菜吧?!闭f著便往離白的碗里夾菜。
離白的臉色立刻就緩和了,“我離家要是有你這么個(gè)懂事的兒媳,我也能早點(diǎn)卸甲歸田,貽享天年了?!?p> 商簡魚笑道:“離伯父哪兒的話,且不說您現(xiàn)在身體跟年輕人一樣硬朗,這東朝要是沒了您,也得亂套?!?p> 離白聽后高興地大笑著,對商簡魚贊不絕口。而一旁的離與筠則是小口的抿著酒,不做聲。
這時(shí),隨從的小廝便敲門進(jìn)來,伏在離白耳旁說了幾句。離白會意,對兩人道:“你們年輕人且先吃著,宮里來信,老夫先行一步了。筠兒,記得送商小姐回去?!?p> “父親慢走?!?p> “簡魚送送離伯父!”
商簡魚執(zhí)意要送離白,便一路跟了出去。離與筠見這間屋子總算安靜下來,余光看向門外,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火氣,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了出去,大手一撈就把站在門外偷聽的小賊逮了進(jìn)來,吼道:“就這么喜歡偷聽嗎?!”
鳳云旗呼吸明顯一僵,有些委屈,“你...干嘛發(fā)火啊...”
聽著這丫頭聲音竟然帶了些哭腔,離與筠知道自己嚇著她了,嘆了口氣收回了張牙舞爪的樣子:“還不是因?yàn)?..我以為你死了。”
?。盔P云旗懷疑自己聽錯(cuò)了,悄咪咪抬眼看了下那張生氣的天顏,想起來了。
唉...當(dāng)初礦洞一跳,她是走得如此瀟灑,早就把這兩人的心情拋之腦后?,F(xiàn)在可要怎么解釋??
“啊哈哈...”鳳云旗尷尬的笑了笑,“運(yùn)氣好運(yùn)氣好...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嘿嘿...”
離與筠不自覺的嘴角上揚(yáng),又故意冷哼一聲,走到床邊將窗戶打開,扇了扇空氣,“你可真是命大。”天知道自己有多自責(zé)沒能保護(hù)好兩個(gè)姑娘,這些天心里有多壓抑。
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這丫頭又女扮男裝,穿著一身暗紫色的長衫,倒像個(gè)紈绔子弟。他想起方才在馬車上望著窗外時(shí),偶然看見她那張小巧俊俏的臉。一霎那間還以為認(rèn)錯(cuò)了人,直到在香柃閣看見她,才知道這丫頭真沒死。
“對呀...我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兵P云旗還是有些心虛。
“為什么跟著我?”離與筠也不生氣了,慢慢走近她,低頭直視著,“是不是許久不見,想我了?”
“???”鳳云旗一頭霧水,將他推開,“誰想你!就是碰巧遇見熟人,就跟上來看看。”
離與筠也不惱,“我看你孤身一人,喬裝打扮,鬼鬼祟祟,莫不是又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了?”
“誰見不得人了!”鳳云旗氣鼓鼓地反駁道,“我只是有些重要的事情,不方便透露...”
“重要的事情...比方說,聞屎?”
鳳云旗的瞳孔猛地一縮,顫抖道,“你你你...看到了?”
離與筠想起那時(shí)看見她從茅廁里沖出來就一陣狂吐,頭頂上還飛舞著幾只蒼蠅,模樣狼狽不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吞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你還真聞屎?。俊彪x與筠揚(yáng)起嘴角嘲笑道,“閣下竟有此等癖好,失敬了?!?p> 鳳云旗瞪著銅鈴大的眼睛,毫不顧忌形象地叉腰大叫,“離與筠,你是不是活膩了!信不信我咬你????”
就在這時(shí),離與筠快如閃電的身形刷的站了起來,捂住鳳云旗的嘴,而鳳云旗竟然....一口咬了上去。
頓時(shí)面前那張俊臉就變了形,離與筠低聲吼道:“我讓你安靜,有人來了!”
接著就將鳳云旗拽到了屏風(fēng)之后,示意她不要出聲。
唉,如此尷尬。躲在屏風(fēng)后,鳳云旗恨不得把自己咬了,剛才怎會腦子一熱干出這種蠢事呢?
“離公子?!鄙毯嗶~回來了,這屋內(nèi)好不容易散去的香膏味又濃烈了起來,“離伯父已經(jīng)去宮里了?!?p> “有勞商小姐代我送父親了?!贝藭r(shí),離與筠又恢復(fù)了生人勿進(jìn)的模樣,”若是商小姐吃完了,在下這就送商小姐回去?!?p> 商簡魚干脆直接坐到了離與筠身旁,為他倒酒。溫婉又風(fēng)情的樣子與剛才在離白面前完全不一樣,“著什么急啊離公子,才吃了沒一會兒呢?!?p> “那商小姐繼續(xù)吃吧。”
商簡魚抱怨道:“離公子好冷漠?!?p> 離與筠只是喝酒。
“離公子喜歡什么樣的姑娘呢?”
離與筠又倒了一杯。
商簡魚試著將身體又靠近了些,“離公子,我想你應(yīng)該也聽出離伯父的意思了吧?估計(jì)過不了多久,商家就該收到離府的提親了?!?p> “是嗎,那恭喜商小姐了?!彪x與筠終于開口,“在下的哥哥的確器宇不凡?!?p> 商簡魚狐貍一樣的眼睛盯著離與筠,想從中看出點(diǎn)什么。可最后還是沒能發(fā)現(xiàn)一絲的波瀾,“離公子就不要再裝傻了,離伯父若要讓其他人娶我,又怎會直接帶你來呢?”
“在下沒有要婚配的打算?!?p> “可是離公子會忤逆父親嗎?”說著,商簡魚便身軟無骨般依偎在離與筠的肩膀上,一只手覆上離與筠的手。
離與筠一陣厭煩,不由自主的朝屏風(fēng)后看去,他能透過屏風(fēng)的縫隙看見后面圓圓的大眼睛正在窺視著,“商小姐請自重?!?p> 商簡魚仿佛沒聽見一般,嬌聲問道:“我看離公子從一開始,就沒有加菜吃。怎么?是香柃閣的飯菜不合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