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都已經(jīng)整整五年了啊……要是小鬼他醒著就好了,他一定知道的比我們多。
先是你,現(xiàn)在又是你徒弟,一個個的全都不省心!
這都快一年了,小婉兒為了他,眼睛都要哭瞎了。
可惡的南屬!也不知道那幫老巫師之后都躲哪兒去了!
若不是他們自以為是惹出這么大亂子,小鬼他也不會受傷……唉!”
正如樂正如風(fēng)所言,宇文禮也覺得是不是因為飛穹的關(guān)系讓自己有些想入非非了。
【是??!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啊!兩個連名字都不一樣的人,怎么可能會是同一個人呢?……】
自從宮以綿在一年前南屬引發(fā)的暴亂中受傷昏迷,他總覺得或許是那地下皇宮中沉睡的少女終會帶來不祥的征兆。所以才會一直想要弄清楚她的來歷。
想要打斷宇文禮的胡亂猜疑。樂正如風(fēng)舉起一只手重重的敲打在了他的腦袋上。
”西涼好不容易才有了現(xiàn)在國泰民安的日子,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休,養(yǎng),生,息!
你呀!就別胡思亂想的給我添亂了!
我再說一遍,西涼的地下皇宮里,從來都沒有什么少女!記住了嗎?”
望著他牢牢注視著自己的眼神,宇文禮恍然的連連點頭。
其實,樂正如風(fēng)的心底并不覺得宇文禮是在胡思亂想,但他更明白,現(xiàn)在的西涼需要的是平靜,不會招惹上任何是非的平靜。
”我知道你擔(dān)心以眠,放心吧,他總會醒來的。他的人生遠比我們要來的精彩也長久。
我樂正如風(fēng)的徒弟,可不會輕易認輸!”
提及宮以綿,樂正如風(fēng)的臉上露出了寬慰和溫暖的神情。
“再陪我走幾圈吧!總不能一個個的都倒下呀!在他們醒過來之前,我還得好好活下去呢!”
蒼戒派山門入口。
負責(zé)下山采購門派補給的隊伍比平時晚了多些時辰才剛剛抵達。
“路上出了什么事?你們遲遲未歸,葉湛都準備派人下山去尋你們了?!?p> 說話之人正是沈星,他深藍色的長發(fā)被高高綰起,以玉簪束好,明明是個男人,看上去卻是神采奕奕,溫婉動人。
與之對比,站在他身邊的人,就看上去邋遢了許多,臉上冒出點點的胡渣,身穿蒼戒派的墨色訓(xùn)服,手握一把紅色金屬質(zhì)的佩劍。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葉湛。
站立在眾弟子間身姿挺拔,他看上去比五年前更成熟穩(wěn)重,但眼神比起以前,也更加陰郁內(nèi)斂。
短短三年,他就靠實力在高手如云的蒼戒派當(dāng)上了第一首席弟子。
“各位師兄,抱歉了!我們回來路上遇到了魅影族的襲擊,所以才耽誤了時間……“
回話的是今年招收入派的新弟子,一直氣喘吁吁,看樣子已經(jīng)盡力在趕路了。
魅影族自從失去了三首的供奉后,經(jīng)常到邊境地區(qū)搶奪物資,這點葉湛也知道,只是他沒想到,這次他們居然會到皇城附近出沒,
”是我疏忽了,還以為是并不危險的任務(wù),你們可有人受傷?”
”讓師兄們擔(dān)心了,我們都沒事。
……其實,我們連交手的份都沒有就全身而退了。
魅影族是出了名的狠辣,本來我們也以為這次死定了,可突然出現(xiàn)一群戴著白色面具的人,上來就問我們可是蒼戒派的人,當(dāng)時有幾個弟子也沒想太多,就說了聲是,沒想到,他們就出手幫了我們……“
”白色面具?難道是「暗」?!“
說到白色面具,沈星的腦海中立刻蹦出了靈武大陸中一個地下組織的名字。
”暗?他們?yōu)槭裁磿鍪謳蜕n戒?”
葉湛眉眼一皺,看向身邊不停摸鼻子的沈星,這已經(jīng)是他遇到不解時候的慣用動作了。
“難道他們想要拉攏蒼戒?可這也不是暗的處事風(fēng)格啊!
都已經(jīng)殺了那么多人,他們何時救過人了?這到底什么情況啊?!
哎呀!……算了!不管怎樣,展示善意總比要與我們?yōu)閿车暮谩?p> 像暗這樣狡猾又強大的存在,還是盡量不要成為對手的好!”
聽完沈星的結(jié)論,葉湛卻神情淡漠的搖了搖頭,冷哼一聲。
“不管他們目的如何,像這種只會躲在黑暗里濫殺無辜的地下組織,只會成為靈武的禍害!
也注定是我們的敵人!”
這是葉湛第一次接觸到暗。當(dāng)時還不明所以的善意,很多年后,他才明白到其中的緣由……
無人居住的埃斯沙幕地區(qū)。
一個頎長的身影孑然獨立,站在地下暗河建鑿的一方水池旁。
他從額頭到鼻尖都被一個銀白色的月牙形面具遮住。長長的睫毛覆蓋下,曜黑色的瞳眸里,帶著如墜寒潭的冰冷。
”把他們都順利送回去了?“
這聲音低沉,透著股陰冷。
問題正是對他身后另一個戴著白色面具的男子所說。
身后男子緩緩摘下面具,微微頷首。
“是!門主!
按您的意思,一直暗中將他們送到蒼戒山腳才離開。
魅影族的人也已處理干凈,這筆賬只會記在我們頭上?!?p> 看著閻子倪如今的背影,他心底有著說不出的悲傷。
青琉原本俊秀的臉上,一道從眉頭直至耳邊的可怖疤痕醒目的袒露在空氣中。
被主人弄傷的這疤痕直到現(xiàn)在都還隱隱作痛……
四年前,主人恢復(fù)了對她記憶的那個晚上,他癲狂的樣子,青琉一輩子都忘不了。
池水幽深,水面上偶爾蔓延出一圈圈的漣漪,冒出幾串“咕嘟咕嘟”的氣泡。
仔細去看,可以瞧見那水面下藏著一個巨大壯碩的猛獸身形。
“十萬,看我今天給你帶了什么?是你娘親的畫像哦!”
閻子倪手握著那張畫有她兒時相貌的懸賞令,慢慢展開,眼神中星輝流轉(zhuǎn)。
“……她年幼時的樣子也很可愛呢!
十萬!你不是很想她嗎?
我也好想她?。?p> 每時,每刻,想到感覺自己都快要窒息……”
他聲音變得哽咽。不斷的捶打著胸口,想要讓心痛減輕哪怕一分,但是卻都毫無作用。
這時,從水底突然發(fā)出一聲震人心魄,異常兇猛的嘶吼。
靈氣四溢,連整個地下暗河的水流都產(chǎn)生一瞬間的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