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心扔掉手中被揉爛的樹葉,認真地看著楊天青問道:“我現(xiàn)在一拳打到你肚子上,然后開始逃跑,有幾分勝算?”
楊天青大概也沒想到梁心會這么說,輕咳了一聲后說:“咳,你確定要問我嗎?”
梁心認真地點頭。
楊天青直起腰,也認真地看著梁心說道:“剛才也許你還有一分勝算,現(xiàn)在沒有了。”
梁心上來就是一膝蓋頂在楊天青的下腹,然后迅速轉身就跑。
梁心呼呼地跑了一會兒,卻沒聽見有人追過來,再回頭才發(fā)現(xiàn)楊天青弓著身子跪坐在地上,于是擦了擦頭上不存在的虛汗又走了回去。
此時楊天青面色蒼白,唇色發(fā)青,吃力地抬頭看著梁心,咬牙切齒地說:“你用腦子想想,我可能會殺你嗎?剛剛,就剛剛!我要是構陷你,還有這事兒嗎?”
梁心扶起楊天青,依舊認真地說:“可能?!?p> 楊天青抿嘴,含含糊糊地嘟囔著:“那你回來干嘛?”
“我想想又覺得不可能了?!?,梁心展顏,笑著說道。
楊天青翻了一個白眼后不再說話。
梁心扶著楊天青,語氣和緩地說:“你生氣不?我也很生氣??!憑什么我冒著天大的風險幫了你,你還要威脅我,就這么不值得你說聲謝謝,嗯?”
楊天青被梁心扶著走了很久,走過清凈殿,走過食堂,直到走到棧橋上,才開口小聲說道:“謝謝!”
梁心趁著楊天青因傷痛而彎腰低頭的機會,伸出另一只手摸摸楊天青的頭,溫柔地說道:“不用客氣,乖啊?!?p> 楊天青有些不服氣地偏頭看著梁心說道:“你幾歲?”
梁心坦然而平靜地說道:“我十八,美麗的花季少女?!?p> 楊天青幾乎要直起身子,但是又因為傷痛再次屈服,抽氣著說道:“別騙人了,我十四,你看上去頂多十一、二,喊姐姐,以后我罩你!”
梁心再次想到那張不屬于自己的楚楚可憐、幼齒的臉和干瘦的身材,冷不丁地打寒戰(zhàn),反唇相譏道:“呵,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都!就你,呵呵。”
二人就這樣艱難而緩慢地走著,偶爾斗斗嘴,卻也彼此心照不宣地不再探聽彼此身份、秘密。
一直到了下午,二人都盡力回避著眾人熱切的眼光,光速吃飯,光速睡著。
但是到了下午的三聲鑼響,還是不可避免地在課上被人問詢。同樣是二紫四藍,不同的是前兩組進入殿內,后四組仍是在殿外。
這一下午,梁心簡直是身心飽受摧殘,幾欲尿遁先走。
首先,他們這組被師姐要求著跑上兩圈熱身。
有人悠悠跑到她身邊,“你就是梁心吧?上午,上午怎么回事兒???”
梁心不說話只加速,那人跟著加速。于是梁心憋著一股勁繼續(xù)加速,終于甩掉了那人,而且跑了第一,獲得了師姐的贊賞。
師姐點頭,“不錯!”
之后,師姐教學絆腳摔跤后讓他們組隊進行分組對抗。
“今天……啊!”,絆倒第一次。
“你是……靠!”,摔倒第二次。
換人,“上午你是……唔?!?,絆倒。
“是不是……嗚嗚~”,絆哭一個。
……
第五個,“唔!”,梁心終于被絆倒了?!澳鞘裁矗阏妗?p> “再來!”,梁心打斷。
又被摔,“你真不……”
“再來!”,梁心扶腰。
……
不知道被摔了多少次,梁心又說了多少次“再來!”。師姐才拍手說:“停!休息!”
說完后還專門看著梁心說:“不錯!”
在休息的間隙,眾人都精疲力盡地癱倒在地,不再來打攪梁心。
梁心側躺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憂心地看向最后一組,也就是楊天青所在的一組,擔心著楊天青的傷勢。
結果,梁心悲憤地發(fā)現(xiàn)最后一組,***在練“瑜伽”!
再加上楊天青的天生冷臉,四周一米內無人靠近,無人敢擾。悲憤!
“好了,休息結束,都起來吧?!?p> 梁心還沒休息夠,師姐又喊他們起來,不過還好不再是絆腳摔跤,只是蹲馬步而已。
這時候倒是沒人敢說話,梁心終于松了口氣,終于可以擺脫精神上的折磨,終于可以單獨享受這磨人的身體摧殘了。
大概是梁心的目光太過灼人,瑪依扎轉過頭來向梁心微微一笑。梁心也報以微笑,而楊天青還是一無所覺的認真學習著。
梁心的白衣經過這一下午的蹂躪已然不復新衣模樣,灰撲撲的、皺巴巴的,這時才發(fā)現(xiàn)還是黑衣好啊!
師姐顯然對眾人的表現(xiàn)非常滿意,點點頭對眾人說:“不錯,都很好,希望大家這幾日都不要懈怠,每天早上都要晨跑,每天中午都要鍛煉自己的上肢力量,每天晚上都要鍛煉自己的下盤功夫,好了,下課!”
就在師姐話音剛落,鐘聲響起,晚飯時間到。
眾人鞠躬問候完,一掃訓練時的疲憊,立馬轉頭像發(fā)瘋了一樣向飯?zhí)玫姆较蚺苋ァ?p> 幾乎是幾呼吸之間,梁心身邊就沒人了,有氣無力地找到楊天青和瑪依扎,被兩人扶著一同去吃飯。
不同于一樓的擁擠熱鬧,二樓十分冷清,只有寥寥幾人坐在餐桌前。
不同于楊天青和瑪依扎的慢條斯理,梁心狼吞虎咽,瞬間清盤盡湯。
“呼,好累??!”,梁心吃完靠著椅背看向二人,二人餐盤中才剛剛消減了兩三口飯。
瑪依扎嚼完口中的飯后說道:“真沒想到你能吃這么多,還餓嗎?我吃不完的,要來點兒飯不?”
梁心連連擺手說道:“不,不用了,我可是撐著了!”
楊天青倒還是慢條斯理地吃著,抬頭看了眼滿嘴油光的梁心后地說:“一會兒一起去散步消食兒吧,要不全長肚子上了。”說完還遞上手帕。
“好啊,好啊,我聽說這附近好像有好多地方特別美,咱們一邊逛一邊找唄!”,瑪依扎開心地附和道。
梁心伸手接過手帕,擦完嘴,摸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也表示贊同。
三人從飯?zhí)米叱鰜頃r,太陽還掛在天空上,只不過這時像一顆圓潤的、紅透的果實垂掛在高高的樹枝上。無論走到哪里都是落葉、落葉、落葉,厚厚地鋪就成一大片地毯。你贊它金黃也行,嘆它枯黃也成,畢竟落葉是不會同你計較的,只有人才計較這些。
“真美?!?,瑪依扎忍不住旋轉著、跳躍著開始起舞。
用老套而不俗的比喻來說,就像是一只潔白的蝴蝶在金黃的陽光、落葉間翩翩起舞。
梁心瞇著眼靠在一旁的樹上,看著這美麗的人與景,不禁感嘆:“真美!青兒,給小爺我唱個曲兒唄~”說完還拍了拍楊天青的臂膀。
楊天青將梁心從樹干上扯了下來,給梁心拍拍身上的灰,說道:“臟死了,都要洗不出來了!”
梁心側身躲過了楊天青的拍打,笑著說道:“難道你要給我洗嗎?真賢惠!”
楊天青不搭茬兒,隨意哼唱了起來:“郎啊,如今已是葉落雁南飛,你何時才能歸?我看著鳥兒云里飛,就望著你回封雁書;我望著馬兒地上追,就盼著你回封家書;我瞅著魚兒水擺尾,就念著你回封魚信;蝴蝶眼前成雙對,我倆夫妻分別已一年多……”
這世間最妙不過知己在旁,美景在側:
有人舞,一身柔若無骨;
有人歌,一曲百轉千回;
有人賞,一眼便是千年。
一川向日行
梁心:呵呵,要你裝逼! 楊天青:你大爺?shù)模? 梁心:導演,她罵臟話,屏蔽她! 作者:導演,不存在的~ 梁心:@#%“*?”??! 作者(喝茶):要純潔,不要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