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剛從美國回來,接受了專業(yè)的訓練,那你有沒有拿到電競培訓的證明以及技術認證的一些材料證書?”方非凡問道。
“這些東西有什么用嗎?”
“戰(zhàn)隊挑人的標準是什么?”
“……游戲技術?!?p> “游戲技術這當然是考核的重點,但第一輪的篩選總是要看材料的,就跟面試前準備一份漂亮的簡歷是一個道理,你去美國接受培訓,在游戲技術上獲得了對方的肯定,這次的培訓經(jīng)理難道不值得一說嗎?”方非凡完全是站在一個面試官的角度來為文德想辦法。
“柯神的引薦只是一個頭,你到底還是應該自己親自去參加面試的?!蹦绞鏍栱樦椒欠驳脑捦抡f,“就跟方總說的一樣,拿上你的履歷,或許還應該錄一段你玩游戲的視頻,有眼光的戰(zhàn)隊不可能不要你。”
文德如果真的想要加入一個戰(zhàn)隊,他當然會有自己的辦法,眼下不論是慕舒爾還是方非凡,為他想的辦法,他其實都是知道的,可是他始終沒有做這樣一個動作,還是因為他心中的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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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修知道文德辭職是方非凡和他在聊文化地產(chǎn)項目時偶然提到的。文修知道自己這個侄子一直以來都有些與眾不同,前段時間還聽大哥說起文德即將升職的事情,現(xiàn)在便從方非凡這里聽說了他辭職的事情,還真是他的做事風格。
“我就說怎么有段時間沒看到他了,那小子竟然自己跑去美國了?文修哭笑不得,“真不知道我哥知道了這件事會怎么想。”
文修的觀念超強,沒有文德的父親那么死板,但每每聽到文德的奇葩往事還是忍俊不禁。
“如果沒記錯,他高三畢業(yè)那年,杰坤兄是親自上手教訓的?”
文杰坤,文德的父親。
“你這么個大忙人都還能記得住的事情,他自己倒是先忘了?!蔽男迵u了搖頭,“好在你今兒和我提到了,找個時間我還真得和他好好談,再這么胡鬧下去,可不是住一兩周醫(yī)院就能好的事情了?!?p> 文德的父親是軍人出身,對文德的教育向來嚴謹,文德在父親長期的嚴厲教育下并沒有成長為其預期的樣子,文德的叛逆和隨性讓父親很是頭疼,當初他高考要填報和游戲相關的專業(yè)時,文杰坤親自動手將他打得骨折,而后親自監(jiān)督著他重新選了專業(yè)。
文修約文德在一家酒吧見面,小叔子和大侄子見面,兩人的關系卻不同于一般的叔侄。文德小時候常跟在文修后面玩,很多方面,文德都像極了文修。兩人的關系原本好得很,但自從高考那年文修站在兄長文杰坤的立場來勸說文德并且把文德偷偷填報志愿的事情告訴文德父親之后,文德就已經(jīng)把文修劃入了叛徒的行列。
“找我干什么?”文德直接在沙發(fā)上坐下,伸手翻看茶幾上的酒水,而后說,“怎么不找?guī)孜幻琅畞?。?p> “這是音樂酒吧,你當是香港的夜總會啊?”文修直接拿出一份復印的辭職信,問道,“說說吧,這是怎么回事?”
文德瞄了一眼辭職信上自己龍飛鳳舞的字跡,說道:“你又不是文盲,自己不會看嗎?”
文修笑了笑,故作嚴肅:“你最好別一直是以這個態(tài)度和我說話,你爸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吧?”文修雖然沒有用威脅的口吻說,但是聽在文德耳里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文德沉默下來,低著頭半天都沒說話。
“你爸的脾氣你比我清楚地多,之前你選IT專業(yè),那也是我?guī)椭耪f服了你爸,花了多少工夫和心血,你這狼心狗肺的小子哪里知道,聽我一句忠告,游戲平時玩玩就算了,在你爸發(fā)現(xiàn)前,趕緊重新找份工作。”
“你別把你自己說的多么偉大,當初要不是你通風報信,我早就讀了游戲專業(yè),反正前后都是挨打,你要是不背叛我,我就能報上,那挨打也是高興的!”
“你想的倒是簡單,你以為你真能如愿嗎,就算真的報成功了又怎么樣,你爸不可能會讓你學游戲專業(yè),到時候等待你的不是你想上的大學,而是復讀,你說你怎么就這么天真爛漫呢?”
文德眉頭緊皺,盯著文修,恨不得在他頭上盯出個洞來。
“那么說,我還要感謝你這個叛徒咯?”文德似笑非笑地看著文修。
“叛徒?你以為我想嗎?不是只有你才有自己的興趣,現(xiàn)實是很多東西從你出生的時候就已經(jīng)注定了,你要背負的責任,總有一天會落到你的頭上,就算逃得了幾年,也逃不了一輩子?!?p> “你這話什么意思?”
“我背叛你,那不過是想讓你清醒,你大學學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畢業(yè)后要承擔的責任,你這一輩,文家就你一個男人,我退休了,重擔不交給你交給誰?”
文德翻了個白眼笑道:“你女人那么多,難道會生不出兒子嗎?我根本不懂怎么管理,你要是有點良心,就不會想著要把產(chǎn)業(yè)交到我手里,當然了,你不怕文家破產(chǎn),那就放心交過來?!?p> “現(xiàn)在隨你怎么說,反正是你該承受的責任,你總歸是避不開的?!蔽男藿械亩际请u尾酒,服務員剛把酒送上來,文德就忍不住鄙夷了文修的品味。
“喝雞尾酒,你當我未成年???”
“就你的酒量,喝醉了,只會給我惹麻煩。”文德鄙夷文修的品味,文修轉而鄙夷文德的酒品,叔侄倆彼此嫌棄的樣子簡直是如出一致。
文修整個晚上,一邊喝酒一邊勸文德重新找工作,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但是文德卻是一副酒肉穿腸過,游戲心中留的樣子。絲毫沒有把文修苦口婆心說的任何話放在心上。
臨近三點,文修知道自己勸說無果,只好送文德回時代公館。文德以為文修說服不了他就會自動放棄,哪里想到,文修這叛徒,同當初告密志愿填報的事情一樣,再次把他辭職的事告訴了文杰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