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進(jìn)行一個推想,奇點(diǎn)可以用什么樣的方式毀滅人類文明?!?p> “不是說用核彈了么?”董安安問。
“那只是一個說法,核彈如何保證能覆蓋到地球上的每一個位置呢,所以我覺得核彈論不太現(xiàn)實(shí)?!?p> 貝克爾曼說,“如果是你,你會選擇什么樣的方式來毀滅人類文明?”
“我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其實(shí)我對我現(xiàn)在的生活還是挺滿意的。不過如果假設(shè)我有奇點(diǎn)的能力的話,我可能會先引起局部戰(zhàn)爭,然后讓人類自相殘殺,然后在大規(guī)模核動力戰(zhàn)爭爆發(fā)之后,假借人類的手,毀滅人類本身?!?p> 董安安說,“我想到了在人類學(xué)進(jìn)程上經(jīng)常發(fā)生的事情,例如,當(dāng)智人遷徙過程之中,遇到了尼德安特人,屠殺是不可避免的,如果可以,引入一個更高級的文明來地球,那剩下的事情,就很簡單了?!?p> “這在學(xué)術(shù)界還有一些爭議。”程諾并沒有就自己所熟知的專業(yè)糾正董安安太多,“我不太相信奇點(diǎn)會這么說,即便引來了星外文明,也不一定能保證人類會被滅絕,也無法在后臺精準(zhǔn)地毀滅人類,所以,這一說法顯然是缺乏說服力的?!?p> “那奇點(diǎn)會這么做?”
“我有個猜想,如果奇點(diǎn)可以模仿電影2012的話,那么可能會有些有趣的情況發(fā)生?!背讨Z斟酌著,“例如,引爆地核?!?p> “引爆地核,你瘋了吧,那怎么可能呢?!?p> “理論上來說不可能,但是也并不是不能操作,我記得美國《科學(xué)》雜志在16年有過一篇文章,說過關(guān)于類似的推測,雖然還停留在一些大膽的假想上,不過,這可能是最快速的方式了?!?p> “地核可以引爆的么?”董安安問。
“可以啊,爆炸來源于瞬間的高溫,你能找到一個比地核溫度還高的東西么在地球上。”
“太陽啊?!?p> “喂,我說在地球上,你是不是困得糊涂了,要不,你先睡會兒吧,反正現(xiàn)在也沒什么好做的?!?p> “不要,你們倆醒著,我不能就這樣睡了?!?p> 程諾躺在了石板上:“那就一起睡吧,沒準(zhǔn),醒了,我們就知道該做什么了。”
“是啊,這畢竟是公墓的地下,萬一就有什么鬼給我們托夢了呢?!必惪藸柭⌒牡乜粗闹?,“這樣說起來,我還是不要睡了?!?p> 董安安拽著兩個人,三個人靠近在了一起,彼此的溫度讓石板沒有那么冰冷,三個人各有心事,寧靜卻被貝克爾曼的電腦聲音打破了。利用這里的網(wǎng)絡(luò),貝克爾曼收到了一封郵件,他立刻坐了起來,“你們兩個睡著了么?”
董安安先表態(tài):“我沒睡著。”
“怎么了?”程諾也跟著坐了起來,“什么聲音?”
“我的上司發(fā)了一封郵件給我?!?p> “通知你登船么?”程諾嬉皮笑臉地說。
“并不是,軍方從一段代碼中,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認(rèn)為我們可以利用那段代碼做做文章?!?p> “什么蛛絲馬跡?”
“siri的代碼,而那段代碼同樣是奇點(diǎn)的組成部分?!?p> “奇點(diǎn)不是有自動升級的功能么,會不會那段代碼已經(jīng)失去作用了?”
“有一些基礎(chǔ)的代碼,不會改變,也沒辦法改變。起碼在我們的只是范疇之內(nèi),我們還在用著1跟0來運(yùn)行一些程序,所以,他即便是升級了自己,也還是要在這個框架之內(nèi)?!?p> 程諾來了興趣了,他給了自己一個嘴巴。
“你為什么要打自己?!?p> “讓自己清醒一下啊,這不是需要注意力跟判斷力的時(shí)候么?!?p> 貝克爾曼把電腦遞給了程諾,“好,那你來寫代碼好了。”
程諾笑嘻嘻,“軍方讓我們怎么做?”
“軍方提出了一個觀點(diǎn),如果能利用這段代碼搞死奇點(diǎn),讓奇點(diǎn)從內(nèi)部崩壞的話,我們或許有勝算?!?p> 董安安若有所思地點(diǎn)頭,“就好比是從地球內(nèi)部引爆地核,對吧。”
貝克爾曼點(diǎn)點(diǎn)頭,“是啊,可是,代碼我們有了,該怎么去引爆它呢。”
看著他面帶微笑,兩個人知道,他已經(jīng)有了對策,程諾裝出來楚楚可人的樣子:“那大科學(xué)家,我們該怎么做呢?”
“據(jù)說中國軍方已經(jīng)提出了方法了,我們要等他們下一步的指示?!?p> “切,我以為你有多了不起呢,還不是要等著人家的說法?!?p> 貝克爾曼討了個沒趣,面紅耳赤地說,“這個,革命分工各有不同嘛,碼農(nóng)的事,能說得清嘛?”然后就開始說一些C++如何如何的話,墓地的氛圍變得歡樂了起來。
董安安舉起了手,“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情?!?p> “你說?!?p> “我...餓了?!?p> “剛才沒買點(diǎn)吃的么?”
“都放在外面拜祭我自己了?!?p> “那你去吃啊,反正是拜祭你自己的,這也不算什么僭越的事?!?p> 董安安說,“我是想去拿一下,可是我一個人有點(diǎn)不太敢走那段恐怖的臺階?!?p> 程諾說,“沒事,我陪你去?!?p> 兩個人小心地沿著原路返回,走的很慢,生怕腳底踩空墜入深淵。董安安的無字墳外面,一個女孩正陪著媽媽來拜祭自己的爸爸,兩個人在公墓里走著,女孩兒還不太懂事,“媽媽,這就是爸爸的新家了么?”
“是啊,爸爸現(xiàn)在住在這里,以后,我也會過來跟他住在一起的?!眿寢屳p輕地說著。
“媽媽,那爸爸為什么不跟我們一起住了呢?”
“因?yàn)?..這是人生的一個階段啊,你也總會出來住的?!?p> 小女孩兒不太懂,“是我惹爸爸生氣了么,那我可以改呀,等下我給爸爸道個歉,讓爸爸回來住吧?!毙∨盒判臐M滿地,一蹦一蹦,“媽媽,怎么這個房子沒有名字啊?!?p> 那是董安安的墓碑,一張照片在上面,其他并沒有什么說明。
媽媽說,“可能是還沒來得及刻字吧?!?p> 兩個人在那駐足觀看著那座很大的墓,旁邊,一個小女孩兒也走了過來,在董安安的墓前出神地看著墓碑。
“小朋友,你怎么自己來了?!迸俗哌^去撫摸小女孩兒的頭,“你媽媽呢?!?p> 小女孩兒指著董安安的墓,“媽媽在里面?!?p> 女人心疼極了,她抱著小女孩兒,“乖,她只是去了很遠(yuǎn)的地方。”
小女孩兒從女人的懷抱里鉆了出來,“不,她會出來的。”
女人心里想,她出來,不是成了聊齋了么。卻只聽女兒喊著:“媽媽媽媽,阿姨出來了?!?p> 董安安直奔著自己的祭品,旁若無人地吃了開來。
女人“嘎”一聲,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