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巖心中隱隱不安,仿佛身份暴露,只在一瞬間。
菲語陰陽怪氣地說:“我問問他?!?p> 流巖深吸一口氣,等著她湊到身邊問,“你開的是什么娛樂公司呀?”
“就是一個小娛樂公司,做做公關(guān)什么的。”
菲語一副我早就猜到了的樣子,跟西晨繼續(xù)瞎聊,“流巖說他開的就是一個小公司,沒什么名氣。”
“那可太可惜了,不然挖點料多好?!?p> “是唄,不過金湛是不可能喜歡姜詩韻的?!?p> 流巖心中一驚,如此肯定的語氣,難道他們之間有什么秘密?難道金湛仍對菲語念念不忘?
一旁的八卦還在繼續(xù),“那就寫Lion,他那么神秘,不會輕易現(xiàn)身,你要有本事把他逼現(xiàn)身,大眾還會感謝你。”
“可是沒有實錘,我們領(lǐng)導(dǎo)是不會讓寫的,而且,我現(xiàn)在的直系領(lǐng)導(dǎo)是Lion?!?p> “什么?你直接攀上了大佬?你家流巖這都能忍?”
菲語忙減小手機音量,悄悄地說:“他不知道?!?p> 但是她這個動作,引來流巖更大的關(guān)注,根據(jù)他的經(jīng)驗,兩個閨蜜說起悄悄話,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車的空間不是很大,隔音效果不是很好?!绷鲙r瘋狂暗示,而副駕駛那位,根本不理他。
“我沒見過,聽同事說過……
可能吧,沒聽說……奧,對,好像有個心上人,他的電梯密碼是她的生日?!?p> 電梯密碼?流巖徒然一驚,不自主緊張起來,她如果發(fā)現(xiàn)Lion是自己,會怎么做呢?
這個時候到底該不該站出來告訴她?猶豫片刻,覺得應(yīng)該先澄清一件事,“Lion和姜詩韻沒關(guān)系?!?p> 菲語捂住話筒,她……也不太清楚,自己為什么會下意識有這個動作,只是覺得聽八卦的時候,要做點什么以示尊重。
“那個,我跟他在生意上有點往來,他不是那種看臉的人。”
“你認(rèn)識Lion?怎么不早說,你可以請他吃飯呀,讓我見見他的尊容?!?p> 流巖心里突突的,心想:“完了,知道自己認(rèn)識Lion,她已經(jīng)這么激動,不惜讓老公犧牲色相,如果知道Lion就是老公,她還能控制住自己嗎?”
所以,他臨時決定,堅決不能讓菲語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能瞞多久算多久。
流巖打了個彎,把車停到車庫,然后細(xì)心地幫菲語解開安全帶,溫柔中帶著一絲威脅,“你看我就夠了?!?p> 菲語不地道的笑了,猛然想起一個段子,“嗯,我看你夠夠的了?!?p> 流巖用安全帶圍住她,身子不斷向她的方向傾斜,與她對視,兩雙眼睛的距離不足四指寬,“你說什么?”
菲語提了一口氣,莫名緊張,緊緊攥著安全帶,仿佛下一秒他就要親上來一樣。
“哥,到家了,我們下去吧?!?p> “現(xiàn)在知道叫哥了,晚了,叫老公?!?p> “老……我們只是契約,換稱呼是另外的價錢?!狈普Z看著他那雙杏眼,羞于開口。
流巖思索片刻后,毫不猶豫地貼上她的唇,她沒有反抗,也沒有迎合,只是覺得大腦有點短暫地缺氧。
仿佛時光回到很多年前,一個因為小測試失利的女孩子,被男學(xué)霸叫到墻角,奪走了初吻,然后故作姿態(tài)地說:“這是你想要的嗎?”
回憶與現(xiàn)實交疊,很多年前,菲語根本不敢想,她會和那個人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會跟他出現(xiàn)在同一張結(jié)婚證上,更沒有想過他也曾無可救藥地喜歡過自己。
那時的她卑微至極,向前邁一步怕打擾,向后轉(zhuǎn)一步不甘心。
明明互相喜歡,為什么憑白錯過這么多年?
菲語推開他,嬌氣十足地說:“都怪你?!?p> 那副小媳婦模樣,讓流巖忍不住再次摟住她的后頸,深深埋下頭。
菲語大腦再次短路,她試著雙手環(huán)住流巖的背部,輕輕貼近他的身體,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
他從來不吸煙,也很少喝酒,所以沒什么那種令人厭惡的煙味和酒氣。
他總是很容易讓自己妥協(xié),二人纏綿許久,才回到室內(nèi)。
菲語覺得一切都很不真實,也很意外自己的順從和迎合。明明他什么都沒有說,什么都沒有做,也沒有哄自己,些許不甘心,些許不開心。
菲語嘟著嘴,拄著下巴,看著認(rèn)真工作的流巖,發(fā)出靈魂一問,“打游戲不?”
流巖合上電腦,說:“好?!?p> 然后拿出手機,一氣呵成。
菲語隨后拿出手機,登上游戲,二人戀人關(guān)系那一欄,仍是空白,雙雙空白。
菲語想起若干年前那個可愛的小女孩,笑出聲來,流巖莫名有些心虛,好奇地問:“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上大三的時候,對一個男孩子說我們親密度到100,可以建立關(guān)系了,他說好的。
我說我們做戀人吧,現(xiàn)實中的那種。
他就一直沒有回我消息?!?p> 之后用含情脈脈的眼神看向他,他的表情凝固了。菲語猜他沒有料到這個問題,正在思索緊急預(yù)案。
在菲語想到元旦晚會節(jié)點的時候,旁邊的人蹦出一句話,“那個男孩子只是在想,他能否給她一個美好的未來?!?p> 菲語設(shè)想過無數(shù)種的答案,唯獨沒有想到這個,畢竟卑微如她,在她的印象里,他是屬于高空的明月,而她只是一粒塵埃,不知會飄向何處,不知會存活多久。但是她沒有想到,那輪明月不只照亮了前方的路,還在思考如何守護(hù)她。
“那后來呢?男孩子為什么沒有答應(yīng)她的表白?!?p> “不是說好一起奮斗嗎?”
“嗯?不是心靈雞湯嗎?”菲語此刻已經(jīng)坐到他的腿上,二拇指微彎勾了一下他的鼻尖。
他一只手扶住她,另一只手也輕輕勾了一下她的鼻尖,講述起那時男孩子的心理活動,“男孩子比較靦腆,對于他來說,暗戀已久的女孩子,突然跟自己表白,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可能是小心思作祟,他不敢給出直接的答案,怕顯得廉價?!?p> “可是,女孩子就沒有想過那么多呀?
沒有想過權(quán)衡利弊,沒有想過……”沒有想過會堅持那么久,沒有想過義無反顧愛一個人需要花費那么多精力,沒有想過心里再也裝不下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