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彌哥,你這假設有意思嗎?何煜他們一家不是都移民了嗎,難道還會回國發(fā)展不成。再說,即便他回來,當初他那么狠心,姐怎么還會跟他在一起?!奔o漫漫憤憤不平地說。
紀緩緩卻沒有明顯的情感波動,她看著方彌:“難道你聽到什么消息?”
“我能有什么他的消息,我只是看看你會不會傻到還在等著他回頭。結果顯示,你隱藏得太深了,我打探不出來。漫漫,你姐有沒寫日記的習慣?哪天你偷出來讓我看看?!?p> “她就算寫了,也已經一把火燒了。鬼才知道她的心事?!奔o漫漫深深地嘆了口氣。
“你們兩越說越過分了,好像我有什么國家機密似的。不過就是失個戀嘛,我有至于幾年都放不下嗎,你們,好好吃你們的糖水。我這看半天了,該開點了啊。”
聽著紀緩緩云淡風輕的描述,兩個也沒有過多的追問,畢竟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
三人在甜品店逗留了一會后,也都各自回家了。月亮一早就悄悄地爬上了夜空,這一晚的月光,皎潔并帶著無盡的幻想,像一個注視著的眼睛。
趴在窗前欣賞月色的紀緩緩想到了一首詩:
不要回頭
不要看
不要給我留下
不可解釋
又不能忘記的
目光
她猛然地想起六年前最后看見何煜的那一眼,曾經的山盟海誓,曾經的堅貞不渝,曾經的卿卿我我都在那一個眼神的瞬間煙消云散。曾經聽人說過,愛情是世上最不可靠的東西。她在那一刻深有體會,但是她卻不愿意放棄對愛情的信仰。
六年的時間過去了,紀緩緩覺得,即便自己沒有成長,但是六點的時間,也足夠讓自己放下一個人。
時間滴答滴答地走到了2017年的除夕,這一天,紀緩緩在醫(yī)院值班。明天就大年初一了,醫(yī)院的人流終于也降了下來,大概是這世上沒有比團圓更讓人興奮的事情了吧,紀緩緩心里想。
“紀醫(yī)生,你看我們做醫(yī)療行業(yè)好慘啊,過年也不能關門回家,還在在這冷冷清清地值班?!毕阆惚г沟卣f到。
“我們醫(yī)院算有人道的了,有家庭的至少今晚還能在家吃個團圓飯。說起吃的,要不晚上點個餐,算我的,我們幾個值班的也慶祝慶祝?!弊鳛橐粋€入行五六年,卻一直在前線奮斗的紀緩緩完全能理解到香香現在的心情。
“紀醫(yī)生霸氣,666啊,老鐵?!痹诳粗辈サ睦钺t(yī)生來了這么一句。
“李醫(yī)生,你作為一個男人,就沒有什么大方點的表示么?”小敏調侃地說著。
“我呀,存活在我們這個科室的目的就是欣賞你們這群美女,你們這一大群無主的魂,我姑且吃點虧,當你們一天共享男友吧。”李醫(yī)生一本正經地說著。
“打住,我寧愿跟紀醫(yī)生出柜也不接受小氣的男人?!毙∶舭腴_玩笑地說。
“小敏,姐姐我還是比較喜歡男人的,但是一定要在你們兩之中選一個的話,我也是選擇你的”紀緩緩憋著沒有笑出聲。
“你們深深地傷害了我這顆舍己為人的心?!崩钺t(yī)生右手捂著自己胸口,假裝很疼的樣子。
就在那一刻,急診室的所有人都忽然間感覺到了地面忽然抖動了一下,然后一瞬間就停了下來。
“剛剛,剛剛那是地震了嗎?”第一次經歷這種感覺的小敏有點不知所措。
紀緩緩從小就知道鳳凰省屬于地震帶,但是這也是她二十幾年來第一次親身感受到了震感:“不要慌,我們等等看新聞就知道了。”
每個人都安靜了下來,心里想著和擔心著不一樣的事情。
果然不一會,新聞上就布滿了鳳凰省地震的消息。事態(tài)比他們經歷的要嚴重許多。根據中央氣象臺報告,2017年最后一天下午的四點三十六分,鳳凰省鸞鳥縣發(fā)生6.5級地震,附近地區(qū)均有不同的震感。傷亡情況未知,但有多處房屋倒塌,現場一片狼藉。
聽到確切的新聞,有人感慨自己原來離災難那么近,有人慶幸自己不在鸞鳥縣。急診室又熱熱鬧鬧地討論了起來,但紀緩緩并沒有參加討論,她若有所思著。
本來應該是快快樂樂的歡樂時光,現在卻一秒一秒痛苦地煎熬著。新聞里關于地震的消息越來越多,越來越詳細,就像一場驚天的陰謀正在被人一層層地打開。
時間去到了下午的六點鐘,作為梧城第一人民醫(yī)院,距離災難現場只有一個小時車程的地方,一定會參加搶救現場的。果然,副院長就帶著人馬紛紛到各個診室招人了。搶救行動全憑自愿報名,醫(yī)院提供車送到地震現場。簽署了自愿者文件,就可以馬上行動了。
紀緩緩第一個舉手報名。
“你真的要去嗎?”李醫(yī)生忐忑地問。
“我們這里今天應該不會太忙,急診室就交給你了,李醫(yī)生。”紀緩緩說。
他們心里都害怕,萬一去了救災,再來一場余震,說不定自己都救不了。
“我也去?!逼綍r總是有點怕事的香香忽然也勇敢地報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