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峰沉默了下一,臉上露出思索之色,“沈兄弟,你在龍泉縣城里除了得罪過施國倫之外,還有沒有得罪其他的人?”
“沒有?!鄙蚶四坏恼f道:“就是我和施國倫之間,都不能說有什么仇怨,只不過他在聽雨樓想要抓趙小姐的時候,被我阻擋了下來而已,誰知道他的心腸竟然那么歹毒,想要一下把我弄死,還讓我死的不明不白?!?p> 顧峰“噗呲”一笑,“原來,施國倫是因?yàn)檫@件事才嫁禍給你?這施國倫他媽的也太損了一點(diǎn)?!?p> “也許并不是因?yàn)檫@一點(diǎn)呢?”應(yīng)若雪微笑著插言道:“你不是說過他不但吃喝嫖賭,還欺行霸市,又很好色嗎?也許,他就是因?yàn)楹蒙抛屓俗チ粟w小姐。
只是,他犯下了罪行之后,一時間沒能找到合適的人頂罪,就只好拿沈公子做了替罪羔羊?!?p> “如果真是這樣,那另一幫找沈兄弟的人又會是什么人?”顧峰感覺有些疑惑。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需要你派人去查過之后才會知道?!睉?yīng)若雪面色平靜的道。
“不用了?!鄙蚶苏f道:“管他是什么人呢?他們是找我的,我們總有一天會和他們碰面,又何必派人去查?!?p> “顧峰大哥,很感謝你將四隍廟借給她們在這里養(yǎng)傷,現(xiàn)在她們的傷已經(jīng)好了,也是時候離開了?!?p> “你們要走?”顧峰楞了一下。
“是的。”沈浪道:“我們不但要走,而且明天早上就走?!?p> 顧峰滿含感情看了沈浪他們幾人一眼,“沒想到,我們相聚的是如此短暫!短暫的如白駒過隙一般,今日一別,不知道我們何日才能再聚?
可你們?yōu)槭裁床欢嗔粜r日?何必要走的如此匆忙?”顧峰試圖挽留。
沈浪開朗的微微一笑,笑容中也包含難割舍的感情,“我們?yōu)槭裁匆吣闶侵赖模趾伪匾獑??又何必挽留?p> 縱然你能挽留住我們一時,也不能挽留我們一世,總有一天我們還是要分別的,不如,就讓我們將這段美好的相聚時光放在心里,讓他沉淀,沉淀過后,可能反而會越來越淳,越來越深!
人生就是這樣,當(dāng)一個與另個人相識,從陌生到朋友,到患難與共,到生死相交,冥冥之中似乎早已注定。
但是,總是在他們之間的感情,日益升溫,越走越高,越走越好的時候,就會迎來分別。
不管你們的感情有多深,不管你們的感情有多厚,不管你們在一起相聚的日子有多美好,最終,都會分別,不是生離,便是死別。
顧峰嘆息一聲,“看來,你們的去意已決,我又還能說什么呢?只是以后龍泉縣這邊的消息,我該怎樣告訴你們呢?”
“就用信鴿吧!當(dāng)今世上只用有信鴿傳遞消息才是最快的?!鄙蚶艘贿吽妓饕贿呎f道。
“可是,我覺得信鴿傳遞消息不怎么安全,就像我那兩個吃貨的手下,本想打一只野味來吃,卻打到了一只信鴿,得到了趙二和施國倫之間互通的信息?!鳖櫡逭f出了疑慮。
沈浪見到顧峰有些疑慮,說道:“這個簡單,我是一名琴師,琴師都懂樂譜,以后我們就用樂譜上面的數(shù)字組合來互通消息?!?p> ”數(shù)字組合來互通消息?!睉?yīng)若雪和燕兒震驚的長大了嘴巴,顧峰也感覺到有些震驚,同時又覺得很有趣。
應(yīng)若雪張著嘴巴,用一雙仿佛兩汪清泉般的眼睛,驚疑的看向沈浪,“數(shù)字組合起來還是數(shù)字,我們又怎么用它來互通消息呢?”
燕兒也附和著應(yīng)若雪的話,“是啊,數(shù)字組合起來還是數(shù)字,我們又怎么才能用它互通消息呢?”
顧峰卻是帶著有些驚奇的表情,看著沈浪,笑而不語,似乎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沈浪淡然一笑,“比方說,樂譜中的咪,即是個三字,我們把兩個三字組合在一起,用它來代表文字的我字,又比方說,樂譜中的少,是一個五字,我們把三字和五子組合在一起,用它來代表文字的去字。
當(dāng)我給你的信上是三三組合和三五組合,就是我去兩個字,這是不是很簡單,這樣,我們就不拍被人捉了信鴿,而得到我們之間互通的消息了,你們說是不是很實(shí)用啊?”
聽到沈浪這樣一說,應(yīng)若雪和燕兒一臉不可置信的,瞪著美麗的雙眸看向沈浪,心中更是對他的聰明佩服到了極致,簡直就把沈浪當(dāng)成一個神人來看待。
因?yàn)?,他的這個想法,在目前朝廷的軍事上都還沒有用到,可以說他開創(chuàng)了當(dāng)今歷史上的先河。
顧峰也是一臉不可置信,外加佩服的看向沈浪,“沈兄弟,你這個想法真是太妙了,那以后我們互通消息就用這種方法,就算信鴿被人捉了,也不會知道我們說的是什么消息?!?p> 沈浪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件事情,等我們到了綏州,我會找個時間,把所有的數(shù)字組合的字,寫出來,讓人交給你?!?p> “那好就這樣吧!我回龍泉縣城盯住趙二,趙二有什動靜,我第一時間就通知你。”顧峰點(diǎn)頭說道。
沈浪聞言,面無表情的看向顧峰,認(rèn)真的說道,“顧大哥,在你盯住趙二的同時,還要找人守著盯著縣衙,一旦,趙二帶人攻打縣衙,請你一定盡力保住蔡家所有人的性命。”
顧峰目光堅(jiān)定的看向沈浪,“只要我活著,就決不讓蔡家的人出事?!闭f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四隍廟,連一句再見都沒有說。
其實(shí),再見這個詞,說與不說都一樣,最好是不說,因?yàn)?,再見,也許就是永遠(yuǎn)不再相見!
夜風(fēng)呼嘯,席卷著大地,所有的昆蟲和鳥兒,都這被這呼嘯的寒風(fēng)凍得縮進(jìn)了巢里,殼里……
整個世界寂靜的沒有一絲聲音,又是一個孤獨(dú)的夜。
沈浪穿著一身單薄的衣服,站在四隍廟后院里的石桌前,抬頭看著夜晚的星空,只見他的眉宇之間,仿佛,帶著永恒不變的孤獨(dú)和憂郁,還有惆悵,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也沒有人知道這么晚了,他為什么還要站在這么寒冷的夜風(fēng)里,看著夜空!
房間內(nèi),所有的燈都熄了,顯然應(yīng)若雪和燕兒已經(jīng)睡了。
而他為什么還不睡呢?難道這是他的一個無眠之夜嗎?
還是他覺得更深露重的夜,更寂靜,更像孤獨(dú),更適合觀看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