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打開通向萬福園的暗門,拉著趙曼走了出來,在走出暗門的一剎那,感覺身體一輕,之前積壓心頭的重石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勃勃生機,就連此刻萬福園中的空氣,仿佛都充滿了清新的感覺。
月亮已經(jīng)落下,只留下一絲殘存的光芒,東方的天際漸漸發(fā)白,只還殘留一絲黑暗,人的視線被有些遮擋,看著萬福園的景色有些模糊。
但是,趙曼知道,在這模糊的、黑暗的、光線中,她自由了,她不再像之前在詩書畫府那樣,不知道自由為何物,不知道快樂為何物,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為何物?
在詩書畫府中,她仿佛就像一只被人關(guān)在鳥籠中的金絲雀,只能看到是詩書畫府中頭頂上的那片天空,對外面景色,外面的街道,外面的人,外面的天空,一概不知,她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何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這樣的生活?前路漫漫,仿佛一片黑暗。
而此刻,她看到了外面的天空,景色、街道、還有人,她對著東方的天空吸了口新鮮的空氣,然后在徐徐吐出,“自由的感覺真好?!?p> “你還沒有自由呢?”沈浪提醒她,“我們現(xiàn)在在萬福園內(nèi),還在施家的勢力之內(nèi),等我們出了這里,平安的回到客棧,那才是真的自由了?!?p> 趙曼拉起沈浪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我終于見到你了,自從我被抓來這里之后,我就從沒奢望還能見到你,原本我想在這里了此殘生。
但是心中還有抱有一絲希望,就是希望能夠再見你一面,我從沒想到你會找到我,更沒想到你能救出我,現(xiàn)在終于見到你了,即使上天讓現(xiàn)在就死去,也沒有什么好遺憾的了?!?p> 沈浪的手放在她的臉頰上沒有動,“你知道我是誰?”
趙曼放開拉著沈浪手,點了點頭,“你的氣息,你的聲音,已經(jīng)刻在了我的靈魂里,無論世間發(fā)生什么事,我都不會忘記你!”
趙曼的話讓沈浪的心中有些難受,還有些愧疚,他從沒想到趙曼對他的感情已經(jīng)深到這種地步,原本自己在龍泉參加趙家的琴擂只是為了有更好的資源和人脈,查出殺害沈家滿門的兇手,可惜琴擂被一頭豬給毀了。
若不是這樣,自己也許拿到了琴擂的第一名,已經(jīng)和趙曼成親,也許自己被琴擂淘汰下來,一個人飄零在江湖尋找殺害沈家滿門的兇手。
琴擂被豬毀了的時候,正好是自己在和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死人的人在打擂,擂臺被毀了之后趙家并沒有再續(xù)擂,而是直接宣布自己勝出,就這樣自己就直接成了趙家的贅婿,這有可能是和自己在聽雨樓和趙曼接觸過有關(guān)。
只是他從不相信,一個女人只在和自己接觸過一兩次之后,就這樣的愛戀上自己,但是,從此刻趙曼說出的話來看,趙曼對他的感情是真的。
可是,自從趙家被滅門,趙曼失蹤之后,這一切都已經(jīng)是物是人非飛,自己現(xiàn)在和峨眉弟子應(yīng)若雪走的很近,他不知道現(xiàn)在應(yīng)該放棄誰選擇誰,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中。
漸漸的,趙萬三臨死前的一句話泛上了他的心頭,“快……快去救我女……女兒,救出她之后,幫我.......好......好好......照顧她.......”
他不知道他的這句話,幫我好好的的照顧她,是娶了他的女兒,還是就是讓自己好好的照顧她,但是,從他當時贏了趙家的琴擂的事情來看,他是希望自己娶了趙曼之后,好好的照顧她。
沈浪嘆息了一聲,有些黯然神傷,“走吧!出了萬福園再說?!?p> 沈浪和趙曼一起走向萬福園的大門,只見大門旁邊的一個黑影從地面上爬起來,摸了摸后腦勺,有些迷迷糊糊的似乎在回想之前發(fā)生過的事情,抬起頭,忽然看見有兩個人向她這邊走來,立刻嚇得“嗷”的一聲叫了起來,“快來人吶,萬福園里面進賊啦!”
這一嗓子叫起來不要緊,只是聲音的分貝簡直可以穿透整個院墻,一聲喊過之后,萬福園內(nèi)所有值夜的護院,颼颼的向這里飛來。
沈浪一聽,暗道:“不好,來人不下數(shù)十個,普通的護院對他來說沒什么,只是現(xiàn)在綏州城內(nèi)有好多武林人士,他們之中不泛武功比自己高的俠義之士,驚動了他們,自己今天想要帶著兩個女人全身而退,根本沒有可能?!?p> 剛剛吼叫了一嗓子的女人,張嘴又要再次喊叫,沈浪一個縱身過去,在她的后腦上打了一掌,聲音頓時戛然而止,又暈死了過去。
沈浪迅速的打開門,拉著趙曼走了出去,剛出大門之后,就聽到從大門的后方傳來嗦嗦的落地聲,他知道萬福園內(nèi)的護院們已經(jīng)到了。
便直接將手臂懷繞上趙曼的腰,抱起她“颼”的一聲飛上對面風月樓的樓頂,再一個縱身之后,飛過了天樂坊落在了一處無人的街道上。
放開趙曼,和她一起向他居住的客棧走去。
到了客棧,已經(jīng)是清晨,進入房間后,發(fā)現(xiàn)喬思南她們幾人還沒有醒來,便將肩上扛著的娟兒放在桌子旁的凳子上,“趙小姐,你自己找個地方座吧!”
趙曼看了一眼床上睡著的三個女人,不得心中升起一絲酸澀還有一絲嫉妒,自己和他分開才多久,他的身邊就又了三個如此美麗的少女。
但是,當她發(fā)現(xiàn)床上睡著的女子中有一個是她的侍女燕兒的時候,心頭又多了一絲甜蜜與溫馨,臉上也多了一些柔和。
柔聲道:“燕兒一直和你在一起?”
沈浪回過身看向趙曼,眼神中閃爍一絲驚異,他只感覺趙曼剛剛說話的聲音很好聽,很柔軟,就像二月春風拂在人的臉上那樣,讓人感覺很舒服,點點頭,笑道:“你失蹤后,發(fā)生了很多事。
燕兒這丫頭,當時從趙府逃出來,受了傷,如果不是居然客客棧的老板應(yīng)若雪,她已經(jīng)死了,應(yīng)若雪受到趙家的連累,關(guān)了客棧,便開始帶著燕兒逃亡,我在龍泉縣外的深山中救下了她們,后來她們便和我一直在一起?!?p> 趙曼再次看一眼床上,“床上好像沒有應(yīng)姑娘,應(yīng)姑娘人呢?
她救了燕兒這件事,我想當面謝謝她?!?p> 沈浪在房間里找了個地方坐下,“為了你家的事情,她去長安找欽差了?!?p> 趙曼嘆息了一聲,她身為女人,何嘗不知道一個女人為了一個陌生女人,不辭千辛萬苦,千里迢迢奔走,為的是什么?這應(yīng)該就叫情到深處無怨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