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話不投機
“放心吧,就算外面世界燈紅酒綠,我的心也在你們娘倆這兒?!彼o緊摟著她,如同摟住整個世界。
玉芬翻來覆去一宿沒合眼,一想到關(guān)彤彤在美國,她就不寒而栗,自從她回國,楚銘明顯變了,整天在外面跑,醫(yī)院里的事一點都不跟她說,她還不如二哥,他還跟自己透露一句半句,她剛走,楚銘就急著去美國,她不擔心那是假的。
但是,她又不能阻攔,男人有事業(yè)心是無可厚非的,她不能把丈夫拴在褲腰帶上,這是蠢女人才做的事,她要自己把握命運,守護愛情。
第二天,她就去找二哥,二哥讓她吃早點,她說吃過了,站在窗前看外面車來車往。
“玉芬,你有什么可擔心的?美國不是像你想象那樣,搶銀行,吸毒,槍戰(zhàn),那都是電影?!?p> “你就說你去不去吧?!彼硨χ?,她不信二哥不幫她。
“我這剛開張,你就讓我去美國,這兒就不要了?”他覺得沒有必要,就算他們之間發(fā)生點什么,關(guān)彤彤不回來了,對她能有什么威脅?
“你們有事瞞著我,別當我不知道,她就是為他回國的,你們都當我傻,我只是不說罷了?!彼仡^看著他。
他沉思了一下,“我怕毛子一個人應付不來,你也知道酒樓剛開張,一切還沒進入正軌?!?p> “七天,你就當是為了我?!彼拖骂^。
“我去,要不是酒樓她出了錢,算個理由,我去美國,楚銘知道了一準不干。”她的心思他知道,她太在乎楚銘了,什么事都裝在肚子里不像李慧娟只會鬧。
玉芬這才露出笑容,輕快地下樓走了。
過了十五,楚銘和高麗簽證發(fā)下來,他們著手啟程,楚昭安排好酒樓一切,也暗暗地準備去美國。
玉芬不斷地往里填衣物,行李箱塞得鼓鼓地,快撐破肚皮了,她才滿意地拉上拉鏈,坐在旁邊發(fā)呆。
“媽媽,我要送爸爸。”兒子晃著她胳膊。
“你爸爸不讓咱們送,乖乖在家,媽給你燉紅燒肉?!彼念^。
“我要吃爸爸做的紅燒肉,我就要吃爸爸燒的紅燒肉。”他堅持著。
“你這孩子怎么不聽話?”她推開他。
“玉芬,你這是干什么?”婆婆站在門口。
“媽,逸軒要吃楚銘做的紅燒肉,今天中午的飛機,他哪有時間?”她眼圈紅著說。
“楚銘呢?”婆婆問。
“天不亮就去醫(yī)院了?!彼Z氣里透著埋怨。
“男人總得有自己的事業(yè),你應該理解他?!逼牌怕呋乜蛷d。
她看看婆婆的背影,“媽給你做紅燒肉?!彼瞪蠂梗哌M廚房。
十點,楚銘提著公文包回來,他進屋就去拿行李箱,“這么急?”她從廚房跑出來問。
“車在下面等著呢,我到了那兒,就把酒店位置發(fā)給你,一天三匯報,保證讓你放心?!彼粗?,眼里放著神采,他還是那個楚銘嗎?以前的他,說話不多,語氣不重,眼睛也不亮,現(xiàn)在,他就像換了一個人,一天到晚地忙,走起走來一陣風。
他們對視著彼此,玉芬一時無語。
“趕緊走吧,晚了點就不好了?!逼牌糯叽僦?p> “爸爸,別忘給我?guī)ФY物。”兒子抱住爸爸。
“沒問題,都有份?!彼俅慰纯此拔易吡?,家里就交給你了。”
她點點頭,對兒子說,“我們送爸爸?!?p> 娘倆送到樓下,看著車漸漸遠去,她撥通了二哥的電話“他們出發(fā)了,落腳的酒店,我會發(fā)給你,千萬別讓他發(fā)現(xiàn)。”她按了結(jié)束鍵,她仰望藍色的天空,出了正月,天氣就會一天比一天暖和,她已經(jīng)挨過寒冬,春天還會遠嗎?
楚昭拉著行李箱,走進候機大廳,他戴著墨鏡,穿著寬大的厚呢子風衣,找了個僻靜角落坐下,等下一班飛往美國的飛機。
他看到楚銘和高麗兩個人穿著休閑裝走進候機大廳,他拉拉帽檐,貓著腰伏在椅子上。
他們一起托運行李箱,一起排隊安檢,一個帥氣一個年輕漂亮,像一對小夫妻出國度蜜月。
“乖乖,楚銘就是有女人緣,這個小姑娘長得不賴?!彼睦锇W癢地。
他見他們走進去,才坐正身子,舒了一口氣。
高麗走進機艙坐在他旁邊,她參加工作五年了,對他的了解,少的不能再少,她也認為他長得帥,但是接觸太少,便不怎么感冒。
他們倚在靠背上都沒說話,值機小姐問他們需要不需要毛毯。他給高麗要了一份,高麗接過來,蓋在腿上,“你心一直這么細?”
“偶爾這樣”他繼續(xù)閉上眼休息。
“你是哪邊的?”他問。
“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她笑笑,“鄭院長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呢?”
“我不知道,做完這個項目,回去繼續(xù)當我的大夫?!彼]著眼說。
“護士長沒少關(guān)照你吧,我覺得你挺有前途的?!彼み^頭看了他一眼,醫(yī)院誰不知道他倆的關(guān)系,關(guān)鍵是,護士長是副院長的姘頭。
“你罵人都不吐臟字,我哥跟她離婚了,別人愿意怎么說就怎么說。”他看她也是一個嚼舌根的,不愿再理她,閉著眼裝睡。
“你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鄭院長滿信任你的,我就是好奇你是不是別人傳的那樣。”她解釋說。
他閉著眼,他拼命地干就是想擺脫李慧娟給他造成的陰影,但還是被人誤會了,看來只要有她在,他就得帶著她的“光環(huán)”。
高麗臉紅了,她也在責備自己為什么要那樣說,這是赤裸裸地傷害,就算她對王子新有看法,也不能對他身邊的人行連坐之邢。
她抱歉地沖他笑笑,他閉著眼根本不領(lǐng)情。
飛機一路穿過霧海云山,越過藍色的大洋,遠遠離開歐亞大陸,楚銘一直閉著眼,高麗推了他兩下,他睜開眼,她指著機窗哄他說,“快看,大陸,我們到美國了?!?p> 他欠起身子,跟著她往外看,的確,蜿蜒海岸線,起伏的山峰已經(jīng)隱現(xiàn)在白色云帶下。
他笑了笑,是的,他們到美國了。
凌晨五點飛機降落到洛杉磯機場,接機的是一位華裔小伙子,他舉著寫著中文的牌子,見到他們,自我介紹,他叫李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