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耳邊似乎有悉悉索索的聲音,蘇清漓猛地睜開雙眼,感覺頭痛欲裂,黑玉般的瞳孔盛滿了驚慌和痛苦。
陽光輕輕柔柔,透過窗簾的縫隙,落在地上。入眼的是簡單黑白色調(diào)的房間,鼻息間還有淡淡玫瑰的香味。
玫瑰味道?是不是她死了,老天可憐她,讓她回到聶承焱的玄武莊園。
玄武莊園被聶承焱種了特別多的玫瑰,只因?yàn)樗矚g。華貴的花園里,大片大片的紅玫瑰,十分漂亮。
“蘇清漓!”耳邊熟悉的喊聲令蘇清漓一驚。還有極其熟悉的壓迫感,一瞬間將她籠罩。
什么?聶承焱?
這一幕仿佛在哪見過,蘇清漓一愣。她從玄武莊園里醒來,而一身黑色綢緞睡袍的聶承焱在她旁邊。
男人眉目清冷,眼眸深邃,琉璃般的瞳孔倒映著蘇清漓呆呆的樣子。睡袍領(lǐng)口微敞,露出性感的小麥色鎖骨和胸肌。他似乎剛洗完澡,黑色的短發(fā)還濕漉漉的,有一絲調(diào)皮的水珠跳躍下來,順著鎖骨淌下來,劃過了胸肌,鉆進(jìn)絲滑的睡袍里。
看著她不明所以還有些迷糊的樣子,男人皺了皺眉,神色不由軟下來,似乎是想說什么為難的事情。
蘇清漓更加迷糊了。
這,聶承焱好好的在她身邊坐著。而她,有呼吸,身體是溫暖的。
她沒死?是聶承焱救了她?可她掉下海岸的時候,明明就已經(jīng)要咽氣了啊。
感覺哪里不對勁啊,聶承焱身上一絲傷口也沒有。低下頭,她困惑的思考,腦海里聶承焱崩潰的樣子還歷歷在目。突然目光所及,聶承焱空空如也的左手無名指。
她徹底愣住了。
聶承焱果然是要結(jié)婚了嗎?他摘下了她們的婚戒。要知道他們離婚后,召開的記者招待會,聶承焱還是戴著戒指。他站在鏡頭下,仿佛發(fā)著光,那時候他說:我們感情不和,今后蘇小姐自由了。
當(dāng)時的蘇清漓簡直高興的發(fā)瘋,可現(xiàn)在她卻覺得諷刺又委屈,還十分的后悔。
當(dāng)即,就留下淚來,哭的稀里嘩啦,委屈巴巴的撇著嘴,抬頭看著聶承焱清冷的容顏,心里想,這男人這么帥,自己以前一定是瞎了,現(xiàn)在搞丟了后悔怎么辦,還能不能追回來啊。
于是,在看到她哭,一瞬間震驚的聶承焱的目光下,她可憐巴巴的說:“聶承焱,你是不是要結(jié)婚了?!”
聶承焱所有的準(zhǔn)備好的話這一刻全部都咽回去了,此時他的表情可謂千變?nèi)f化,一副震驚又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下蘇清漓徹底委屈的不行了,自動將聶承焱的震驚理解成了“難以啟齒”,畢竟他要娶的不是那個所謂青梅竹馬的童嬌嬌,就是自己那個傻缺還差點(diǎn)害死自己的親妹妹蘇若琳,于是她忍不住“哇”的一聲開始放聲大哭。
聶承焱算是徹底傻了,手忙腳亂的給她拿來紙巾,又慌慌張張的給她擦眼淚,結(jié)果還太緊張手抖紙巾還掉了兩回。
他這慌張模樣倒是也讓蘇清漓愣神,眼睛濕漉漉的,帶著幾分水汽的目光還隨著他那張可憐的紙巾來回移動。
這張慌亂的紙巾終于小心翼翼地按在了蘇清漓白嫩的小臉蛋上,蘇清漓愣了兩秒,一撇嘴:“我不要這個!”她的聲音還帶著濃重的鼻音,難得的有一絲嬌嗔,小臉因?yàn)槲櫝梢粓F(tuán),竟然有說不出的可愛。
聶承焱這萬年冰山臉,突然有些可疑的紅暈。
蘇清漓干脆一撲,一頭扎進(jìn)聶承焱懷里,把眼淚鼻涕一股腦全蹭到男人壯實(shí)溫暖的胸肌上,這才滿意。
感受到男人僵硬的身軀,她嘆了口氣,要知道聶承焱可有潔癖了,不知道會不會把她丟出去。
見她安靜不說話,只是小聲的抽噎,聶承焱小心的伸出手摟住她,薄唇輕啟,聲線低沉魅惑,語氣不自覺的放輕道:“是不是......太疼了?”
被男人好聽的聲音驚了一下,她突然反應(yīng)過來,疼?什么疼?
疼痛后知后覺的來到了她的身上,這熟悉的疼痛另她心里一驚,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臥室的門突然被人敲響。
“少爺,”管家楊叔的聲音突然傳來,“飯都準(zhǔn)備好了?!?p> 楊叔其實(shí)一直挺照顧蘇清漓的,雖然她時常作死。
聽到熟悉的聲音,她差點(diǎn)又忍不住掉眼淚。不是她矯情,她現(xiàn)在算是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她好像是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