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多少年的夫妻了,還如此害羞
舒紅纓不知道那夜是怎么過去的。
她哭得聲嘶力竭,隨后又犯了病,胸口一陣疼痛,在一番迷迷糊糊之間,就昏睡了過去。
那個男人。
竟然沒有動她。
掀開她的衣袖,守宮砂。
還在她的藕臂上,完好無損。
可身上的衣衫,早已換掉了。
“容澈哥哥~是我對不起你!”
她低聲地呢喃著,不知道容澈哥哥如今在地牢里,會不會受到傷害。
恍惚之間,想到了那個男人。
心里就積蓄了無限的憤恨和怒火。
容與澈!
這輩子,你休想再玩弄我!欺辱我!
只聽到撲通一聲,她一腿軟,就從床上跌落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顫顫巍巍地站起,她要朝著門外走去。
就被外面進(jìn)來的幾個侍女給攔住了去路。
“夫人,您不能出去?!?p> 侍女朝她跪下。
舒紅纓冷笑道,干咳了兩聲,唇色發(fā)白。
“我不是你的什么夫人,你將你們宮主叫來。”
“不是讓你們好好看著夫人的?一個個都怎么做事的?”
男人正好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
看到她衣衫單薄,站立在風(fēng)中,便怒聲訓(xùn)斥著那群侍女。
舒紅纓不禁冷笑,“你果然,還是如同從前一般,只會威脅于人!”
她不愿生他的孩子,她要離開,她要做什么,他都會用她身邊人的性命來加以威脅。
“呵呵~”
她的笑聲里充滿了譏諷的味道。
“除了威脅,你還會做什么?”
“纓兒,我這般,也是為了你好?!?p> 男人走上前,將身上的黑色斗篷脫下,蓋在了她的肩背上,“你身子骨弱,當(dāng)心著涼?!?p> 舒紅纓冷眼異常,一動不動,轉(zhuǎn)過了眼睛,不去看他。
不去看那張讓她做噩夢的臉,讓她恨了這么久的臉。
“你放心,只要你好好的,你那侍女和那個情郎的命,自然無虞?!?p> 他撫摸著女人白皙冰冷的臉,語氣也沉了下來,帶著幾分威脅。
“不過,你若是想讓他們徹底安全,除非,你真正成為我的女人的那一天。”
“我會等著你,等到你想通了?!?p> “否則,本尊不介意,和你一直這么耗下去,耗到他們老死在地牢里?!?p> 她指尖發(fā)顫。
男人的聲音猶如鬼魅。
她見識過著狗男人的偏執(zhí)瘋狂,
自然是有理由相信,這些,他都做得出來。
恍惚之間。
她覺得眼前一黑,仿若回到被困在首輔府,任他做金絲雀籠中鳥的歲月。
等到她又清醒了幾分,聽到了男人遠(yuǎn)去的腳步聲,和侍女們恭恭敬敬地叫了她一聲,“夫人?!?p> 房門吱呀吱呀地關(guān)上了,鎖鏈緊緊地鎖著。
男人是鐵了心的讓她被困在這里,和她慢慢地耗下去了。
魔宮宮殿內(nèi)。
“殿下,我實(shí)在搞不懂,您為何要這么做?”東遠(yuǎn)不禁問道。
這一系列操作,讓他整個人都是懵的。
從易容,讓影子出來假扮,兩人調(diào)換身份。
這幾年,都是影子扮成了殿下的模樣,做這魔宮宮主,而殿下還是那個無能廢物的南疆質(zhì)子。
可是,綁架了千樹,擄走長公主,如今又讓長公主以為,殿下是被關(guān)在地牢里。
他的腦回路徹底不夠了。
“只有讓她相信我真的死了,才能讓她相信,南疆國質(zhì)子,永遠(yuǎn)都不可能是魔宮宮主?!?p> 更不可能,是她前世的丈夫。
東遠(yuǎn)這才恍然大悟!
這魔宮宮主在江湖上的名聲不好,長公主又身體嬌弱,心性單純,若是知道了殿下的多重身份,恐怕嚇都要被嚇?biāo)馈?p> 所以,這樣一來,不僅能滿足殿下那惡趣味的變態(tài)嗜好,又可以讓長公主對殿下愈發(fā)死心塌地。
東遠(yuǎn)嘖嘖贊嘆,想不到,殿下竟然如此腹黑,實(shí)在是佩服,佩服啊。
而只有容澈知道,他作為前世的身份,給纓兒帶來了多少陰影。
他重生而來,通曉以后諸多事情。
他前世是南疆質(zhì)子,在北齊受盡欺凌,若不是纓兒遞給他的一絲溫暖,恐怕他早就撐不下去了。
之后,又遭到了他姨母的暗害。
從此,南疆七皇子,再也不復(fù)存在于人間。
他韜光養(yǎng)晦多年,終于在戰(zhàn)場上建立戰(zhàn)功,回到了
第一件事,就是讓舒戎將纓兒賜給他。
只是之后,諸多誤會,讓他和纓兒之間,產(chǎn)生了更多的罅隙,他又偏執(zhí)瘋狂,才會使得纓兒對他愈加厭惡害怕,可他卻固執(zhí)地認(rèn)為,只要將她留在身邊,她總有一天,會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只是誤會重重,橫生齟齬。
兩人也越來越遠(yuǎn)。
本來此生可以重新開始,纓兒也對他這個無能質(zhì)子關(guān)懷備至。
他不想這苦心經(jīng)營的一切都被毀了。纓兒的溫柔,如糖似蜜,卻只是對南疆質(zhì)子。
所以,他就只能將一切真相掩埋起來。
過了幾日。
舒紅纓整日被困在狹小的居室里,侍女給她送來了飯菜。
她食不知味,也總算是松了口。
“去告訴他,今夜,我就與他圓房,他答應(yīng)我的事情,也要立刻完成。”
“是!夫人!”
侍女笑得比誰都開心。
宮主夫人終于松了口,往后,說不定很快,就要有小少主了呢。
舒紅纓氣結(jié),“你笑個什么?”
侍女蠻蠻才停住了笑意,說道,“回夫人的話,蠻蠻是在為夫人和宮主大人高興呢,夫妻哪里有隔夜仇啊,我看,宮主大人對夫人喜愛的緊,日日都來問夫人的情況,就連夫人每日的膳食,都是親自監(jiān)督的呢?!?p> “說不定等到明年開春之時,宮主夫人的肚子里,就會傳出好消息了?!?p> 她怔了怔,撫摸上了自己的小腹,仿佛是下意識地。
她的兩個孩子,都慘死了,還要什么孩子?
荒唐!荒唐至極!
他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妄想再與她生兒育女嗎?
這邊接到了舒紅纓的傳話,容澈早早地沐浴更衣,就來到了關(guān)著舒紅纓的殿內(nèi)。
叫人卸下了那重重的鎖鏈,終于打開了門。
只見女人的一襲倩麗的身影藏在那屏風(fēng)之后,煙霧繚繞之間,依稀可以窺見美人無限的風(fēng)光。
“啊!”
舒紅纓驚叫一聲,看到了屏風(fēng)后面緩緩走過來的男人身影,怒吼了一聲,“滾出去!”
她嚇得將衣衫放在了胸前,生怕男人下一刻就會圖謀不軌。
男人也啞然失笑,“纓兒,我們都是多少年的夫妻了,竟然還如此害羞。”
“你站??!”舒紅纓氣急,“不許再過來!”
“好好好,纓兒讓我不過去,我便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