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殿州驚濤 107、刺桐花 刺桐城
第二天一大早，蘇瀾眉開眼笑、容光煥發(fā)地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仿佛昨天那個眼淚長流、焦慮不安、古里古怪的人跟她毫不搭邊。
林氏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也倍感欣慰。笑顏總是比眼淚更讓人舒心、放心！
吃過蘇瀾親自做的煎餃，劉奇拿著那支奇怪的筆，帶著兩個小廝上了馬車。蘇瀾用手勢示意，等他一個月以后休沐回家時，就可以住進(jìn)新房了！那時她早就能開口說話了。而且，她也會認(rèn)真地閱讀《殿州案錄》，并給予中肯意見。
劉奇走后，林氏安排三個小正太搬進(jìn)了劉奇的房間，他們的房間則讓給了劉珍的兩個丫鬟玉蘭和秋菊。
就在大家忙著搬東西時，蘇瀾拉著常樂和甘甜，拿了紙和筆，詢問他們在為金絲線收拾尸體時，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常樂和甘甜想了好久，突然說道：“那個金絲線的額頭好像被什么厲害暗器打了一個大洞。估計(jì)是你那個暗衛(wèi)打的！”
蘇瀾暗搓搓地想笑，什么時候元寶巧克力也成了厲害暗器？
早餐過后不久，別軍醫(yī)來探視病情。他高興地說，小姐耳垂恢復(fù)得很好，真絲縫線已經(jīng)自行脫落。耳垂除了還有些紅腫之外，以后肯定會留下一道小小傷疤，但是應(yīng)該不會影響美觀。另外，小姐的脖頸恢復(fù)得也不錯，雖然還是紅腫得有些猙獰，但是應(yīng)該不會留下什么疤痕。倒是嗓子，還需要保養(yǎng)，盡量不要說話，更不要吃刺激性食物，比如，麻辣火鍋、鹵肉臊子手搟面等。
聽說姐姐還不能講話，三個小家伙失望地長嘆了一口氣。他們已經(jīng)有好久沒有聽到姐姐講的故事了，真的很想聽??！
蘇瀾拿出紙和筆，寫到：“我想到處走一走，活動一下，可以吧？”
別軍醫(yī)張開嘴剛想說不行，一抬頭，就看見了蘇瀾用哀怨的眼神望著他，還張著大嘴，無聲地說著：“好！”于是他笑了笑，從善如流地道：“可以到外面走一走，活動一下?！?p> 蘇瀾開心得眉開眼笑，還拍著巴掌。
別軍醫(yī)又道：“注意，要適度！”
蘇瀾臉色一滯，但馬上笑嘻嘻地跑去廚房，親自給別軍醫(yī)煎餃子。
別軍醫(yī)吃著香噴噴的煎餃，一邊感嘆，好險！好在是答應(yīng)了小姐的要求，不然這么香噴噴的餃子是沒得吃咯！
別軍醫(yī)告辭后不久，上李厝的里正李福帶著一個陌生的三十多歲的男人來到蚵殼屋。他是在試圖接近蚵殼屋時，被明哨和暗哨同時發(fā)現(xiàn)，從而發(fā)生了爭執(zhí)，正好里正李福經(jīng)過，一通盤問得知，他是春明人，和知府公子劉奇是朋友。李福仔細(xì)搜身后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這才把他領(lǐng)到了蚵殼屋。
蘇瀾看這人其貌不揚(yáng)，屬于扔到人堆里絲毫不引人注目，見過幾面之后還想不起來他有什么特點(diǎn)的那種人。他有一雙很平常的單眼皮眼睛，上眼皮還有點(diǎn)鼓，給人一種慵懶、迷糊的感覺。然而，蘇瀾還是捕捉到了他眼睛里時不時閃現(xiàn)出的精芒！
她猜想這個人的名字，果然對了！
“我從春明來，我叫甄琥?！贝好骺h捕頭甄琥自我介紹，“方寧大人不放我，所以拖到現(xiàn)在！”
蘇瀾點(diǎn)點(diǎn)頭，在紙上寫道：“你知道劉公子請你來是干什么的嗎？”
“知道，幫忙找一個人?！?p> 蘇瀾沉吟了一下又寫道：“你今天就假裝到工地干活。晚上我會給你一樣?xùn)|西，你再悄悄離開。”
甄琥去工地后，蘇瀾提出要到她和金絲線打斗的地方去找兇器。林氏自然不答應(yīng)。蘇瀾在紙上寫著：“姨母，為這個事情，父親寢食難安！再說，我有甘甜陪著?！?p> 林氏想了又想，也知道這是個大事。兇器一日找不到，將軍在蚵殼屋布置的近百人的護(hù)衛(wèi)就不敢撤走?？偛荒荛L期如此吧？
林氏終于答應(yīng)，但是她命令甘甜寸步不離，而且又請來二十名衛(wèi)兵護(hù)衛(wèi)著。
蘇瀾在大家前呼后擁下上了山。
事情開頭很難，但是結(jié)局皆大歡喜。蘇瀾示意甘甜下到一個大約三米多高的石崖下查看，因?yàn)樗X得打斗時，那根兇器很可能甩到下面去了。結(jié)果，甘甜下到石崖一半就在石縫里的一顆小樹的枝丫上發(fā)現(xiàn)了兇器。
大家紛紛對甘甜贊不絕口，果然生姜還是老的辣！她也萬分高興，臉上竟然泛起了紅云。
蘇瀾偷偷地給她和常樂弄了一小陶罐，大約半斤空間里的白酒以作鼓勵。作為回報，甘甜這個貼身膏藥可以適當(dāng)撕下來一點(diǎn)時間。
交易就這樣愉快地達(dá)成。
午餐后，蘇瀾提出，她要帶著甘甜和十個衛(wèi)兵去軍營親自向父親匯報找到兇器的事情。林氏答應(yīng)了。
蘇瀾換衣服的時候，迅速到空間拿了一個塑料袋出來。里面已經(jīng)放好了一些東西。有一只拆掉了外包裝的沒有l(wèi)ogo的果凍口紅，一瓶沒有外包裝的只有英文字母的美白潤膚霜，一盒韓文的竹鹽牙膏，兩柄牙刷，兩塊去了外包裝的只用透明紙包裝的香皂，幾瓶撕掉了說明書的感冒藥和抗生素類的藥品，三盒英文標(biāo)識的杜蕾斯安全套，還有五包日文說明書的衛(wèi)生巾。另外還拿了紙、橡皮和一只2B鉛筆。她把這些東西分別打包到籃子里，再在上面裝了一些蔗糖。然后告訴姨母，她準(zhǔn)備順便看望一下阿水娘。
找到了兇器，讓林氏長吁了一口氣。但是她還是堅(jiān)持把衛(wèi)兵增加到了二十人。
蘇瀾坐上馬車，甘甜女扮男裝成了車夫，二十個衛(wèi)兵則騎著高頭大馬護(hù)衛(wèi)著蘇瀾往殿州城飛奔而去。
蘇瀾的突然到來，讓阿水娘很是高興?？粗K瀾的脖頸，她禁不住留下了眼淚。她還說，二十日，她家貨棧重新開張。
她顯然已經(jīng)知道了余翠翹的打算，噙著眼淚道：“小姐好好勸勸她，不要一條死路走到黑！”
到余翠翹的小院時，蘇瀾又看到在門口徘徊的海云。微風(fēng)依然吹著他空蕩蕩的袖管，顯得那么寂寞、孤苦。蘇瀾長嘆一口氣。她把甘甜留在門口，獨(dú)自提著籃子走了進(jìn)去。
余翠翹穿著一襲白衣，正在房間里看書。見到蘇瀾她非常高興，但是也很平靜地婉拒了蘇瀾的勸解。
蘇瀾仔細(xì)地解釋了帶去的東西的用途，并說這是在港口碼頭上買回來的洋貨。余翠翹正好身上來了，就用上了一片衛(wèi)生巾，立刻對這個寶貝情有獨(dú)鐘。蘇瀾答應(yīng)她，下次來再給她帶一些。余翠翹知道每一樣?xùn)|西都是那么精致，肯定昂貴。她要給錢，蘇瀾反給她五百兩，讓她給小麻雀買個小房子作為交通站。
余翠翹興奮地要蘇瀾說一句話，她用《論語》寫出密碼。蘇瀾想了一下，寫了一句：二月二日晚陶家企圖火燒茶樓。
不一會兒，余翠翹就寫出了密碼。蘇瀾查看了一遍，完全正確。
蘇瀾一邊聽她說話，一邊在紙上寫字，詢問秦慧秀的長相，一邊畫著畫像，一邊修改。半個小時后，余翠翹非常吃驚地看到活在紙上的秦慧秀的頭像。蘇瀾問她有幾成相像時，她竟然說有八成八。
看到秦慧秀的畫像，余翠翹突然激動起來，希望蘇瀾也為她畫一張，還說，要留下干凈的自己。
蘇瀾內(nèi)心仿佛被揪了一下，很痛，但是她還是忍住，畫了起來。還特地把這張余翠翹的素描像進(jìn)行了高光處理，顯得更加陽光、純潔、美麗、明凈。
余翠翹非常喜歡這張畫像，鄭重地收藏了起來。
她們約好，二十號前后再見一面。
蘇瀾和二十名衛(wèi)軍突然到來，讓蘇瑞尚既驚喜又困惑。驚喜的是兇器終于找到了；困惑的是，找到兇器的那個石崖他爬上爬下好幾次，也看到了石縫中的那棵小樹，但是絕對沒有看到兇器金絲線！
他仔細(xì)地、再三詢問甘甜兇器所在的地方，又拿蘇瀾和其他衛(wèi)兵的話來進(jìn)行互相印證。雖然心頭還有疑惑，但蘇瑞尚最后還是決定把所有衛(wèi)軍都撤回來。
于是帶著秦慧秀的畫像，帶著二十名衛(wèi)軍，蘇瀾回到了蚵殼屋，然后所有衛(wèi)軍撤離了。
當(dāng)然，不久之后，蘇瀾知道，將信將疑的蘇瑞尚還是在蚵殼屋附近放了五名暗衛(wèi)時，她由衷地表示，欺騙這個將軍爸爸真的好難好難！
而甘甜回來后不知道跟常樂是怎么叨叨的，夫妻二人把蘇瀾堵了好幾次，說蘇瀾好狠心：“海云和余姑娘為什么不能在一起？孩子有那么重要嗎？我們就不要孩子！”
蘇瀾開始跟他們講道理，寫字道：“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我們不能代替他們做決定，尤其是余姑娘?！?p> 甘甜道：“余姑娘做錯了，就不應(yīng)該讓她放任自流！”
常樂道：“海云是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腥?！?p> 蘇瀾又寫道：“將來海云后悔了，你讓余姑娘情何以堪？”
甘甜道：“他敢！”
蘇瀾寫道：“為什么不敢？”
常樂道：“我們敲斷他的腿?！?p> 蘇瀾寫道：“你們憑什么？”
常樂、甘甜道：“憑我們是他姐姐、姐夫！”
what？蘇瀾不懂，海云不是海掌柜的獨(dú)子嗎？什么時候有了姐姐、姐夫？
常樂、甘甜道：“剛結(jié)拜的。”
蘇瀾徹底服了。蘇瀾進(jìn)屋給余翠翹畫像的功夫，甘甜就和海云拜了姐弟？甘甜的社交能力還真是逆了個天！
蘇瀾晚上在空間里試著打開了復(fù)印機(jī)，萬幸竟然可以使用，簡直是欣喜若狂??！她把秦慧秀的素描像復(fù)印了幾份。想了想，又把余翠翹的素描像重新默畫出來，也復(fù)印了幾張。
當(dāng)天晚上，甄琥帶著秦慧秀的素描像和二百兩銀票離開了蚵殼屋。蘇瀾還告訴他，有事可以到四海貨棧尋找一個叫做小麻雀的少年。
第二天，琵琶巷陶敏家對面陸婆婆家忽然來了一個侄兒。
這琵琶巷很有意思，巷內(nèi)種了很多枇杷樹，巷子的形狀像極了琵琶。所以有人叫枇杷巷，也有人叫琵琶巷。
蘇瀾急需用港口碼頭的交易掩飾空間里那些東西的來歷。再說，來到這個架空的世界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她還沒機(jī)會去石寨港呢。
有天晚上，蘇瀾問了劉希一些問題，主要就是殿州府城和石寨港的關(guān)系。劉希搖著頭說：“石寨港是屬于殿州沒錯，可是具體地事務(wù)由朝廷戶部直屬的市舶司管轄，包括人員、貨貿(mào)、賦稅?！?p> 咦，這就是妥妥的現(xiàn)代特區(qū)啊。
蘇瀾早就在空間里準(zhǔn)備好了東西。她驚喜地發(fā)現(xiàn)自己又有了新的超能力，可以在不進(jìn)入空間的情況下“探囊取物”。比如，伸進(jìn)作掩護(hù)的籃子、口袋、或者衣袖里就可以取出空間里任何她想取出的東西。蘇瀾感覺這就是魔術(shù)。
機(jī)會終于來臨。原定于十六日回到殿州的鳳恒的兩個兒子和卞旻一家直到十七日傍晚才回到殿州，好險終于趕上十八日祖父和弟弟的出殯。
正月十八日一大早，李沖夫妻帶著李珠過來匯合，林氏帶著全家人去鳳恒家出席葬禮，就連三個小正太都去了，常樂自然也跟去了。
林氏讓蘇瀾在家休息，這正和她的心意。這樣家里就只剩下蘇瀾和甘甜。
林氏剛剛一走，蘇瀾后腳就出了蚵殼屋。
蘇瀾答應(yīng)，如果甘甜配合，蘇瀾還會再給一點(diǎn)上次他們夫妻喝過的那種美酒。常樂和甘甜對那美酒是念念不忘，自然蘇瀾說什么就是什么。
蘇瀾和甘甜都女扮男裝。蘇瀾穿著一件劉奇十來歲的時候穿的靛藍(lán)色的細(xì)布半舊薄棉袍，頭發(fā)梳起來，在頭頂用布帶綁了一個髻。她戴了一條圍巾，用以遮掩頸部那道駭人的傷疤。
蘇瀾提出來兩個大號的籃子，里面裝滿了蔗糖，說是到港口看看銷售情況。
林氏他們把家里所有的馬車和馬都帶走了。蘇瀾決定步行到石寨港，邊看風(fēng)景，邊鍛煉身體。甘甜也沒有什么意見。她搶過籃子提著，貼身陪著唄。
出了上李厝，正好碰到顧瑯家的窯廠的蔡林趕著馬車從后面趕上來。他剛送完貨，正準(zhǔn)備回窯廠，蘇瀾就請他載著她們倆，一起去逛石寨港。蔡林喜出望外，笑得合不攏嘴地答應(yīng)了。
馬車沿著官道一路南行。一路上，蔡林介紹著殿州的情況。他是阿拉伯后裔，但也是殿州本地人，知曉殿州的情況。
蘇瀾看到官道兩邊有很多刺桐樹。
蔡林告訴她，刺桐又稱海桐、山芙蓉，木本象牙紅。屬落葉高大喬木，高的可達(dá)二十多米，樹干皮灰色，枝干間有圓錐形棘刺。
此時還是正月早春，三月才是刺桐花繁茂之時。刺桐花花形奇特，花瓣次第開放，狀如朝天辣椒，鮮紅靚麗，尤其是遠(yuǎn)觀，放眼望去，樹木高大繁茂、花紅似火，枝丫交錯，朵朵刺桐，火紅似焰，猶如朝霞噴薄而出，紅翠相間，在春日里分外耀眼，炫彩奪目。到了夏天，葉子長得蔥蔥郁郁，非常茂盛。刺桐歷來受文人墨客青睞和吟詠。唐詩宋詞中關(guān)于刺桐花的詩詞近百首，不少詩詞大家都有詠嘆刺桐花的作品傳世。
如唐朝詩人王轂《刺桐花》云：“南國清和煙雨辰，刺桐夾道花開新。林梢簇簇紅霞爛，暑天別覺生精神。秾英斗火欺朱槿，棲鶴驚飛翅憂燼。直疑青帝去匆匆，收拾春風(fēng)渾不盡。”
又如，唐朝詩人陳陶的《泉州刺桐花詠兼呈趙使君》云：“仿佛三株植世間，風(fēng)光滿地赤城閑。無因秉燭看奇樹，長伴劉公醉玉山。海曲春深滿郡霞，越人多種刺桐花?？蓱z虎竹西樓色，錦帳三千阿母家。石氏金園無此艷，南都舊賦乏靈材。只因赤帝宮中樹，丹鳳新銜出世來。猗猗小艷夾通衢，晴日熏風(fēng)笑越姝。只是紅芳移不得，刺桐屏障滿中都。不勝攀折悵年華，紅樹南看見海涯。故國春風(fēng)歸去盡，何人堪寄一枝花。赤帝常聞海上游，三千幢蓋擁炎州。今來樹似離宮色，紅翠斜欹十二樓。”
這首絕句，用赤帝的典故，來贊美刺桐花的絢麗，想象豐富，奇幻瑰麗，令人遐想萬千，當(dāng)是描述刺桐花詩詞中不朽佳作。
又如宋代詩人陳宓的《刺桐》亦贊：“名字傳輿志，風(fēng)流欠畫圖。高花人不采，留得映棲烏?！?p> 另一位宋代詩人朱繼芳也有一首《刺桐》云：“刺桐依客舍，晴綠上窗紗。昨夜還飛葉，來時未作花。鴉寒驚月色，人老惜年華。今度逢搖落，歸心一倍加?！?p> 前世，刺桐曾被一些地方的人們看作時間的標(biāo)志。比如臺灣的平埔族山胞們沒有日歷，甚至沒有年歲，不能分辨四時，就是以山上的刺桐花開為一年，過著逍遙自在的生活。日出日落，花開花謝又一年。這樣自然美麗的時鐘帶著淳樸的鄉(xiāng)趣，也是人們心中的圖騰所向。
刺桐，原產(chǎn)于印度和馬來西亞，唐宋以來，福建不少地方就引種了它，但種得最多的還是泉州。歷代詩人對刺桐的題詠不少。這恐怕是因?yàn)樗拿利惡透挥歇?dú)特的南國情趣，特別容易繚人情思吧。宋代普濟(jì)和尚在《五燈會元》一書中說，刺桐還有個頗為神奇的特性：每年先萌芽后開花，則其年豐，五谷豐登，六畜興旺，否則相反；所以刺桐又名“瑞桐”。
前世，福建泉州的市花就是刺桐花，而阿根廷人更是奉為國花。
而前世唐朝時，福建省泉州市環(huán)城皆種植刺桐，故泉州別稱就叫刺桐，亦名桐城。到了五代十國時期，晉江王留從效擴(kuò)建泉州城廓時，更是滿城種植刺桐，高大繁茂，似火絢麗。
宋、元時代伊斯蘭旅行家東來，常以刺桐一名記入其行紀(jì)。《馬可波羅行紀(jì)》中亦以刺桐稱泉州。
蘇瀾來到這個架空的大成王朝，總覺得殿州就是前世的福建泉州，因?yàn)榈钪菥褪谴掏┗ㄊ㈤_的刺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