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清除趙清明
“所以,應(yīng)是他們在自身一帶尋找修煉純陽內(nèi)力之人不足,故而犯險來江南一帶尋人。而劫財不過是為掩人耳目,順手牽羊罷了?!蔽铱偨Y(jié)道。
“聰慧!”蕭臨風(fēng)收扇朝我一指道。
“霽月,一會你派人去敬遠殿回話,說多謝容殿下美意,三日后,孤定當(dāng)盡東主之誼,應(yīng)邀于玉湖之上?!?p> “是,公主?!膘V月應(yīng)聲,“對了,公主,朗月那邊傳來消息,陸畫師已然進宮,明晨參加甄才局的擇選?!?p> “好,知道了?!?p> “只是,公主……”
“怎么了,有話直說?!?p> “是。公主,為什么不讓我在甄才局做安排,萬一陸畫師要是沒被選上,我們不就白忙活一場了嗎?”霽月有些憂心道。
“哎,小霽月,這就是你不懂了吧。這陸畫師要是連過擇選的本事都沒有,還不如不要,省得弄進來成不了助力,反而成了禍患?!笔捙R風(fēng)搶著道。
“師兄說的不錯,不過,我不在甄才局那方做安排,而是另有安排?!蔽椅⑽⒁恍Φ?。
黃昏時分,我悠哉悠哉地舞動著繡花針在絹面上躍動著。每天就這么懶散地繡上兩三針,這幅繡作我自己也不知道何時才能繡完。
“公主,這繡得是何物?我有些看不明白。”霽月替我梳理著頭發(fā)道。
“繡完你就知道啦。”我回頭調(diào)皮地朝她做了個鬼臉。
霽月被我逗笑:“公主,雖說你這繡工繡技盡得王后真?zhèn)鳎蛇@起落真是大相徑庭?!?p> “嗯,本公主獨創(chuàng)的!”我滿是驕傲地拍了拍胸脯,開心地像個孩子。
霽月笑著配合地摸了摸我的頭,意思是公主最棒啦。
“王后走針是按照畫樣一步一步繡成,通常繡到三成時,基本就可看出繡樣了。而公主嘛,這自創(chuàng)的分散起針,不到繡成,我多半是看不出模樣了?!膘V月認真瞅著我的絹面琢磨道。
見霽月陷入沉思之態(tài),突然我靈機一動:“哎,霽月,要不我教你繡?”
這話一出,嚇得霽月一個激靈,連忙放下手中梳發(fā)的活,后退幾步搖手道:“公主,公主,你可饒了我吧。你這要我干啥都行,千萬別讓我刺繡。我這十個手指頭還想替公主多做點事呢!”
我哈哈笑了起來:“霽月,你說朗月愛習(xí)武,不愛刺繡,我還能理解。你這性子細膩,怎么也定不下心來?竟還似從前,一聽要學(xué)刺繡,就如談虎色變?”
“公主,你就別戲笑我了,你忘了,我不是沒有努力過??蛇@繡針一到我手上就跟自殘的刑法一般?!膘V月指了指被我捏于手中的繡針,仍心有余悸。
“你是說它嗎?”我故意將針伸近她,晃了晃。
“哎……公主,我告退了?!膘V月端著拾掇好的洗漱之物撒腿就跑。
我不禁心下一笑,又繡了幾下,便收針熄了燈。
“屬下參見公主!”
我端著只蠟燭走進了密室:“起來吧?!?p> 面前一襲素紗黑衣跪地而起。
“又來送簽了?”我走至案桌,就著手中的燭火將室內(nèi)燭臺點亮,隨后從暗格中取出了一金漆木匣。
“是,主子命屬下前來送簽?!彼丶喓谝庐吂М吘吹貙⑶斑f呈給了坐于案牘前的我。
我接轉(zhuǎn)過木簽,輕輕用簽正面過了過燭火,一個醒目的名字頓時映入眼簾——羅奉君。
“舅舅可還有別事需要傳達?”
“主子說,宮中暗箭叢生,要公主好生照顧自己,他在宮外定會助公主一臂之力。余事暫無!”
“你替孤向舅舅帶一句話?!?p> “公主請講。”
“寒冬已然臨,綠柳不合宜?!闭f罷,我揮了揮手。
“諾,屬下告退!”素紗黑衣躬身行禮,便利落地從暗室后門退了出去。
聽到暗門砰然關(guān)起之聲,我將“羅奉君”三字翻轉(zhuǎn)過去,又由木簽背面過了過火。霎時,一列列鐵畫銀鉤的楷書小字躍然簽上。這字是舅舅的書道。
“羅奉君,戶部尚書,官列二品。御西之戰(zhàn)任軍錢調(diào)用總指揮官,貪贓白銀三萬兩,嫁禍給郭家寨山匪?!?p> 好個羅奉君,本以為他在王城任職多年來,在官場交際中未有任何貪贓,算是個過得去的無功無過之臣。沒想到這出了王城,他倒是敢在貪污上摻和一腳了,竟然還和御西之戰(zhàn)有關(guān)。
片刻后,我回過神來,方才意識到攥著木簽的手已然憋得通紅。
我松了勁,打開木匣,將木簽放入。
隨后,又取出了一塊木簽,正面的名字是——季磊,反面寫著:“季磊,當(dāng)朝左丞相柳崎之親外甥,左丞相府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兼宮中左侍統(tǒng)領(lǐng)。曾任御西之戰(zhàn),四品調(diào)度之官,在前方戰(zhàn)事吃緊之時,借由天氣之故,拒不運糧?!?p> 啪!
我單手將木簽折斷,放置燭火之中,任它灰飛煙滅。
這段時日以來,除了朗月在外所領(lǐng)的暗衛(wèi),宮外就屬舅舅殫精竭慮地在幫我了。
關(guān)于令父王和王兄葬身疆場的御西之戰(zhàn)。當(dāng)年種種舊事,在我蘇醒之前,舅舅便早已在悉心探查。他同我一般,誓要替我北玄血親一脈弄清真相,讓我父王母后還有王兄得以安息。
而我布局要除掉之人,名字便是一一由舅舅查明驗證后,書于木簽之上所供,皆是當(dāng)年負國負民之人。所以說,季磊只是一個開端。
在拿到名字后,設(shè)法布局除人的同時,我也會讓朗月領(lǐng)暗哨再探查核認一遍,確其事后,我方才真正動手。
雖然母后曾讓我牢牢記住,我們的母家,我只可相信兩人,一人便是我的這親舅舅榮其欒,另一人便是他的兒子,也就是我的親表兄榮晨翼。
因此,我對舅舅和表兄一直是萬分信任的??缮硖幟鼞乙痪€的斗爭之中,小心為上,總是好的。
其實,有件事至今我仍感奇怪。母后為何曾再三叮囑我,對待母家眾人,除舅舅和表兄外,其他人都要暗自留神,不可過于親近,甚至包括外祖父。
可明明,外祖父對我們北玄家甚為關(guān)照支持,也從無逾越之舉。并且,待我和王兄也是挺真心實意的。
不過,母后既然這么說,我同王兄從小便是照做。后來王兄似乎知道了緣由,但他卻同母后和父王一起,有心地瞞著我。
而那時的我,整天在王宮里玩耍,無憂無慮的,從不曾深思諸多事宜。況且,我深知,母后他們不讓我知曉,定是有他們的顧慮,終歸是為了我好,便也不再多問。
于是,至今這其中的原委我也從未得知一二。
從暗室里拿了瓶藥出來,又尋了厚實的大氅披上,我悄然來到了冷風(fēng)瑟瑟的寢殿后花園,輕喚了聲:“陳亮!”
剎那間,一道黑影從屋頂躍然而下,跪地行禮道:“公主!”
“你的傷可好些了?”
“回公主,小傷而已,牢公主掛懷,現(xiàn)下已然無礙?!?p> “那就好。”我拿出剛從暗室里帶出的碧色碎花藥瓶遞給他,“這是寧心丸,你服下養(yǎng)養(yǎng)內(nèi)息?!?p> “這……公主,寧心丸是王室秘藥,價值萬金,屬下不敢。”陳亮低頭道。
“有什么不敢的?是孤所賜,又不是你擅自之取。”
“屬下,屬下……”陳亮依舊支支吾吾,不敢接藥。
“非要那個人在,你才聽命嗎?”我故作動怒之音。
“不是,公主。屬下,屬下……諾!”陳亮慌忙接下了藥瓶。
“有件事要你去辦,辦得利落點?!蔽业?。
“是,屬下聽命!”
“太醫(yī)院院首趙清明,殺!”
陳亮抬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瞬間的遲疑,最終卻是十分恭敬干脆道:“諾!”
見他領(lǐng)命后半天未走,我裹了裹大氅道:“還有什么事嗎?”
“公主,屬下想,想……”
“你如今是變得怎么了?說話總支支吾吾,含含糊糊的,有話就說?!?p> “是。屬下想替炎大人求情。”陳亮俯身磕頭,“公主,炎大人對您赤膽忠心,屬下希望公主同炎大人之間的誤會隔閡能早日消解。大人他傷害誰,都不會傷害公主您的!”
果然,炎彬沒有看錯人。這陳亮確實是重情重義,忠心良善之人。
不過,話說回來,看來我同炎彬做的這出戲還挺真,竟然連陳亮都騙過去了。
一想到這,我便借著他的伏地之態(tài),肆無忌憚,不出聲地抿嘴笑了起來。
而聽我半天沒有回應(yīng),陳亮那方自是覺得他的一番話,多半是惹惱我了,因此,便一直伏地不敢起身。
感覺時候差不多了,我憋回了笑,面部故作凝重起來:“孤同那個人之間從來不是誤會,只是這么多年未曾看清他罷了。此事,容不得你多做置喙!還有你別忘了,你忠于的是誰?”
“是!是屬下僭越!屬下忠于公主,絕無二心!”陳亮擲地有聲道。
我輕嘆一口氣,語氣緩和了下來:“起來吧?!?p> “諾!謝公主!”陳亮聞聲而起,“屬下領(lǐng)命告退!”
又是倏地一聲,陳亮便沒入了夜色之中。
回到寢殿,合上門,我便蹦蹦跳跳地一溜煙跑到了床上。
這冬日將近,天可真是越來越冷了呢。裹上被暖爐溫?zé)岬拿薇?,有一搭沒一搭得轉(zhuǎn)動著右手的銀鐲,眼睛眨著眨著,便昏昏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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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瑩生輝
原來公主大大的宮外助力還有舅舅和表兄,布局除掉的都是負國負民之人。對待趙清明,公主大大殺心已定,只是不知,趙清明是否能順利地被除掉呢?敬請關(guān)注下個章節(jié)哦。希望讀者寶貝們多支持,多推薦,多打賞~和光同塵,瑩瑩生輝,與你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