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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廷攻略

第三章:靜妃夏憫兒

后廷攻略 朱六神 2835 2020-09-22 11:42:25

  打發(fā)走了江氏,長孫若瑜才想起來問道:“阿初,你和那個江才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克趺刺幪幐氵^不去?”

  韓幼雪勉強的笑著說:“是有過節(jié),不過那都是陳年舊事了,也就她還記得,我都忘了?!?p>  冬月倒是想說究竟是什么事,可她最了解韓幼雪,知道她家小姐不會想讓長孫若瑜知道的,倒是手上的信,得趕緊的送出宮去。

  長孫若瑜知曉她不愿意說,便也不追問了。

  次日,按照宮里的規(guī)矩,新人理應去向皇后娘娘以及四妃問安,只是皇后慕星華向來不愿見人,平時對外都稱自己體弱多病,怕過了病氣給妃嬪,這一病就是四年,所以每日后宮妃嬪都是前往四妃之首的?;蒎翘幷埌?,傅川也給了裕惠妃協(xié)理后廷的職權。

  四妃之首本是貴妃,但因貴妃位無人,順位下來便是裕惠妃北山氏,可這空中卻還有另一位妃位的妃嬪,便是四妃之末的夏靜妃。

  比起出身將門的惠妃的溫和開朗,出身文官世家的靜妃夏憫兒便是飛揚跋扈的那一類人,兩人恰恰相反。

  一早長孫若瑜便帶著新晉的十位才人一起前往景陽宮參拜問安,裕惠妃洗漱完畢便提前到了前殿坐著等候,為避免后宮嬪妃和新晉嬪妃請首安的時間沖突,特安排眾妃推遲請安三刻鐘。

  照規(guī)矩,四妃都理應到景陽宮受禮,靜妃卻姍姍來遲,長孫若瑜攜十位才人進了景陽主殿。

  長孫若瑜勾唇跪地,雙手交疊胸前叩首行大禮:“嬪妾貴人長孫氏,攜儲秀宮的姐妹們前來請惠妃娘娘安,惟愿娘娘萬福安康?!?p>  韓幼雪和其余幾位才人也隨后跪地行禮:“娘娘萬安。”

  ?;蒎χЯ颂郑骸懊舛Y?!彪S后又輕輕擺了擺手,說道:“斐兒,將本宮準備的禮物贈予各位妹妹吧?!?p>  斐兒是景陽宮的主事宮女,也是北山氏的陪嫁,她甜笑著應了一聲,隨后轉身招呼宮人們將禮物拿出來。

  韓幼雪抬起頭看著?;蒎?,目光都是欣賞,傳說中惠妃北山清是帝都有名的美人兒,不同于靜妃的美艷,北山清的桃眸櫻唇甜美可人,笑起來也是有小巧的酒窩,不像花兒,倒像是入口即化的藕粉花蜜,藕粉中和了花蜜的甜膩,倒是清爽的。

  “多謝惠妃娘娘賞賜?!北娙诵卸Y謝恩。

  “靜妃娘娘到——”門外傳來未央宮總事內侍李嵐的聲音。

  ?;蒎劼暷樕系男σ獾艘恍膽憙簥檴檨磉t,定是又要在這些新人面前立威了,同靜妃一同生活在后宮多年,?;蒎缇鸵呀浢噶四桥说男宰恿?。

  “自入秋以來,御花園的樹都禿了,這一路上可是折了本宮原本的好心情了?!毕撵o妃踏進殿門,勾唇扶了扶發(fā)髻上的蓮花步搖冠,身后跟著兩個宮女將她約兩米長的宮裝拖尾提起來待越過門檻進了殿內才放下,眉尾描畫了蓮花赤鈿,讓本就勾魂奪魄的鳳眸更加妖媚艷麗,風華萬千。

  韓幼雪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位靜妃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人物,眾人依禮參拜靜妃,?;蒎创秸f道:“妹妹來的巧,坐吧?!?p>  靜妃斜著眼掃了跪在地上的兩排人,笑的輕蔑,走進去勾唇垂眸福身行平禮:“惠妃姐姐安?!?p>  “同安?!痹;蒎差h首回禮,靜妃抬手撫了撫鬢角,坐在了椅子上,手肘撐著扶手坐姿慵懶,指腹摩挲著鬢角看著地上的人,才笑了笑:“都還跪著做什么?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宮罰你們跪呢,起來吧。”

  “是?!北娙藨暺鹕怼?p>  靜妃打量了一下站在最前面的長孫若瑜,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道:“這位想必就是長孫丞相的千金了?”

  長孫若瑜笑著福身,才回話:“回靜妃娘娘的話,嬪妾確是貴人長孫氏。”

  “剛入宮結束了宮訓便晉封了正七品的貴人,想來也是因為丞相的緣故。”靜妃勾唇哼笑了一聲,李嵐端來茶水,靜妃接過又笑道:“丞相在朝中怎么也是正一品的相爺,若是女兒入宮封貴人倒是可理解的,只是這六品官員,八品官員,乃至是平民家世的新人居然一起封了正八品的才人,可就有些不太妥當了?!?p>  此次新人首位分是裕惠妃來擬定的,這話一出,便是在打?;蒎哪?,指責?;蒎鍪虏煌桩?,德不配位。

  ?;蒎哪樕挥行┎惶?,但也沒明著發(fā)作,靜妃轉頭看了一眼主位上的?;蒎?,才故作后知后覺的笑道:“哦,妹妹忘了這位分是惠妃姐姐擬定的,一時失了言,姐姐可莫要怪妹妹啊?!?p>  長孫若瑜和韓幼雪對視了一眼,兩人心照不宣,這靜妃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啊,以后的日子恐怕沒那么好過。

  ?;蒎仓皇浅聊似?,便調整了表情,回應說道:“陛下實行了新后宮妃制,撇除了十品采女和從九品采衣等末級位分,新人晉封最低便是正九品充衣,只是這充衣是宮女晉封的初步標準,這些妹妹們大多都是官女,民女也是好人家里嫁進宮的,怎可和宮女一概而論呢?”

  裕惠妃搬出了傅川的新令,這才讓靜妃閉上了嘴,靜妃的表情肉眼可見的結了冰,這二人從未有過明面上的爭斗,都是暗里來暗里去的,不像溫美人和靜妃,整日里爭寵生怕氣不死對方,即便靜妃用妃位去壓制溫美人,溫美人也會去和傅川撒嬌,到最后靜妃依舊是討不著好。

  惡人自有惡人磨,說的便是溫玉澄和夏憫兒了。

  請安結束后,新嬪妃回了儲秀宮,一路上長孫若瑜才感嘆道:“阿初,我娘親說的果然沒錯,這靜妃果然不是省油的燈,你看她方才在景陽宮,話里都帶著刀子呢!”

  韓幼雪聞言勾唇說道:“是嗎?我怎么覺得惠妃娘娘更厲害呢?”

  “惠妃娘娘看起來就溫溫柔柔的好欺負,哪里厲害了?”長孫若瑜疑惑的問道。

  韓幼雪挑了挑眉,問道:“若瑜,你可知曉何為會咬人的狗不叫?”

  越是溫和的人,被惹急了咬人越狠,?;蒎欢方^對不是因為不敢或者是斗不過,而是不想,若是被逼到一定的程度,殺傷力可比靜妃大的多了。

  “原來如此??!”長孫若瑜恍然大悟。

  江映柳路過二人身邊,聽到韓幼雪說的,輕蔑的笑道:“你這話若是讓兩位娘娘聽見了,你比喻她們是狗,不知她們會作何感想呢?”

  “怎么哪哪都有你?”長孫若瑜絲毫不給面子的懟了江氏一句。

  江映柳面上掛不住,瞪了二人一眼就快步走了,韓幼雪沒忍住笑了,能讓江映柳吃癟的,也就長孫若瑜了。

  傍晚時分,多鹿便進了儲秀宮傳旨,儲秀宮除了這些新人,還有六位已經入宮兩三年的才人,這些人日日夜夜都盼著侍寢,可是至今連陛下的臉都沒看見過。

  “傳陛下口諭,今夜傳愉貴人長孫氏侍寢,還請貴人快些沐浴更衣,稍后會有春鸞來接貴人前往宣室殿?!倍嗦构鹿k的傳了口諭后笑著對長孫若瑜說道。

  傍晚前,多鹿拿了名冊去給傅川,由傅川點妃嬪侍寢,傅川看都不曾看一眼,只問道:“那個…韓氏在嗎?”

  多鹿額了一聲,笑著點頭:“在的,入了儲秀宮?!?p>  “那便她吧?!备荡ê仙献嗾绿ь^看著人說。

  多鹿聞言有些意外,參加殿選的秀女眾多,這韓才人怎么就能讓陛下一眼就記住呢?只是有些事情,他還是要提醒的。

  “陛下,這長孫丞相的女兒…也在儲秀宮……”

  傅川聞言先是一頓,后才一副突然想起來了的樣子,丞相的面子是不能不給,畢竟是三朝老臣了。

  “罷了,那就長孫氏吧。”

  長孫若瑜聽到多鹿傳的口諭,懵了好半天,又喜又驚,韓幼雪高興的笑了,拉了拉長孫若瑜的袖子,說道:“若瑜,快行禮領旨?!?p>  江映柳嫉妒的瞪著長孫若瑜的后腦,不就是仗著家世高嗎?否則陛下怎么可能第一個就挑了你!

  長孫若瑜被人一提醒,才想起來領旨,立馬叩首道:“謝公公,嬪妾貴人長孫氏領旨?!?p>  多鹿笑著點了點頭,就離開了儲秀宮,有人歡喜有人愁,對于那些已經入宮好幾年還住在儲秀宮的才人來說,這是好不容易的機會,卻也沒了,還不知道要在這里熬多久。

  鄴宮的夜總是明如不夜天,宮中上千條宮巷都掛著明亮搖曳的宮燈,為夜里當差的侍衛(wèi)和宮人照亮路,長孫若瑜坐在春鸞上由六個宮人抬著往宣室殿方向去,她攏了攏肩上總是滑落的軟紗,眼中紅紅的蓄著淚,這是喜極而泣,等待多年的夢一夕實現。

  “愉貴人,侍寢是好事,您怎么還哭了?”裴汜聽到里面抽泣的聲音,淡然的笑著問。

  這侍寢是不許宮女跟著的,所以是裴汜陪著,這些年裴汜送了不知多少主子進宣室殿,只見過笑著的,還沒見過哭著的呢。

  長孫若瑜聞言擦了擦淚,笑著拿起團扇扇了扇,說道:“只是有些高興?!?p>  在這深深后廷中,每一晚都是有人歡喜有人憂,地上的每一塊磚石,都沾滿了妃嬪們的眼淚,未央宮中,九頭燭臺上的燭光微弱漸隱,倒映出墻上舞動的身影,靜妃在紅羅帳后翩翩起舞,穿著傅川送她的第一件舞衣,他們的第一次相遇,便是在東宮那一場盛大的婚宴,是儲君傅川和太子妃慕星華的婚宴,她驚鴻一舞,一月后便嫁入東宮做了良娣。

  “娘娘,該就寢了,今夜陛下召了愉貴人侍寢......”洛書走到紅羅帳外,看著里面的女人如實的匯報。

  只見帳里人身影一頓,只是片刻紅羅帳便被撩開,靜妃走出去紅著眼睛問道:“你說什么?長孫氏?”靜妃踉蹌了一下,冷笑道:“憑什么,長孫若瑜那樣的姿色都能得到陛下青睞,竟然第一個侍寢.....而本宮卻已經有三個月未曾見過陛下了.....”

  洛書無奈勸慰:“娘娘,陛下只是太忙了,那愉貴人畢竟是丞相的嫡女,陛下也要給丞相面子啊?!?p>  曾幾何時,靜妃也是受盡恩寵,自東宮到未央宮,她終究也變成了舊愛,靜妃自嘲的笑了笑:“是嗎?洛書,給本宮卸妝寬衣吧.....”

  她夏憫兒這輩子都不會認命,沒有人配斷她的命。

  宣室殿寢室中,長孫若瑜穿著寢衣軟紗坐在龍床上,等著傅川來,時間忽然過得很漫長,她手中握著銀如意,這是每一屆嬪妃第一個承寵的人才能得到的,是榮耀。

  殿內燭光搖曳,風輕輕撩起帳紗,傅川的身影模糊不清的出現在層層紗帳后,長孫若瑜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燭光朦朧中,傅川撥開一層層紗帳走進寢室,這一切在長孫若瑜眼中都自動放慢了許多倍,這一幕她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都還記得。

  傅川撥開最后一層紗帳,看著坐在龍床上羞紅了臉的少女,勾唇溫柔的笑了笑,他坐下和長孫若瑜并肩,他們肩膀挨著肩膀,或許是挨的太近了,所以感覺到身旁少女的劇烈心跳時,恍惚以為是自己的。

  “朕的愉貴人,似乎忘了什么?”傅川勾唇轉頭看著人。

  長孫若瑜發(fā)愣了一瞬,才驀然想起她未曾行禮,便想起身行禮,只是剛起來,手背便被傅川覆上按住,長孫若瑜扭頭看著人,滿眼都是疑惑和敬畏,還有藏在眼底的深深愛慕。

  傅川收斂了笑意,豎起一根手指在嘴唇前,做了噤聲的手勢,然后湊過去在少女耳邊小聲說:“門外有裴姑姑,莫怕,幫朕寬衣吧。”

  耳朵被男人噴薄出來的呼吸搔的直養(yǎng),長孫若瑜絲毫不在意,晨鼓暮鐘都不如這聲音震撼她的心,每一個音節(jié)都重重敲擊在她的心頭,她不知不覺笑了,笑的眼角眉梢都洋溢著太甜滋滋的喜悅,她大起膽子鼓起勇氣也湊過去在傅川耳邊說道:“臣妾喜歡您?!?p>  傅川聽著耳邊的示愛,會心的笑了,這么多年,他從未見過這樣像他表白的女子,很有趣。

  寬衣解帶,紅羅帳香,旖旎風光,這一夜,是長孫若瑜這一生中最開心的一夜。

  那一夜過后,長孫若瑜被晉為庶六品的嬪位,宮中從未有宮妃只侍寢一夜就直接晉封位份的,此話傳到了靜妃耳朵里,未央宮便整個都炸了鍋,想當初靜妃那樣的盛寵,也未曾有過這樣的榮寵。

  ?;蒎澳_剛踏進未央宮,就聽見里頭瓷器被砸碎的聲音,一件一件青花瓷被砸在地上濺起碎渣,?;蒎哌M正殿,瓷瓶就在她腳下碎開,靜妃早已經沒了理智,看見惠妃進來,瘋了似的吼道:“滾!你也來看本宮笑話?本宮告訴你們,陛下是愛本宮的,是喜歡本宮的,你北山清!還有長孫若瑜!都別想看本宮的笑話!”

  “本宮要處理后宮事務,沒有心思看你的笑話,若不是聽人說你瘋了,本宮不會踏進未央宮的門?!痹;蒎粗厣系乃樵?,一時間無從落腳,便招手讓宮人進來清掃。

  靜妃笑著如同提線木偶一般走到裕惠妃面前,紅著眼睛笑道:“北山清,其實我比你好,你才是最慘的,本宮曾經得過寵,你沒有!你做太子側妃的時候沒有,做了?;蒎鼪]有!”

  裕惠妃聞言沒有氣惱更不難過,只是為面前這個女人感到悲哀:“若是你真的覺得自己比本宮更好,為何會成了這副模樣,看看你這歇斯底里的狼狽模樣,還像是一個妃子嗎?像是一宮主位嗎?”

  “你閉嘴!”靜妃只覺得這些話如同利刃一根一根的扎進心里,痛極了,她抱著頭跌坐在地上:“你閉嘴你閉嘴閉嘴??!”

  夏憫兒從來高傲,有一身的傲骨,得到的就不想要再失去,因為她承擔不起失去的后果,她會垮掉,會崩塌,這些讓她逐漸變成一個妒婦,宮里的任何女人她都視如仇敵,想著法的對付,即便旁人根本沒有想要害她。

  “你好好想想吧,本宮不想再來第二次......”?;蒎幻腌姸疾辉敢舛啻?,說罷就轉身離開,只剩靜妃一個人坐在未央殿的地上,直到洛書進來把她扶起來。

  芝蘭殿

  “靜妃瘋了?”溫玉澄抱著一只波斯貓倚在貴妃榻上,幾乎是興奮的問出這話,想確認一遍。

  陪嫁宮女云清方才將她打聽到的事情給溫美人說了,看著人興奮反問,云清笑著點了點頭:“是,千真萬確,不過不是得癔癥了,是在發(fā)瘋,愉貴人長孫氏只侍寢一晚,今兒就晉了嬪位,成了愉嬪,未央宮那位向來受不了有誰受寵,自然是要發(fā)瘋的?!?p>  溫玉澄笑著扇著團扇,慢悠悠的吃了一口橘子,才笑說:“俗話說啊,一物降一物,這愉嬪來的可真是妙啊,可算是替本宮解了一時的心頭之恨了?!?p>  

朱六神

補償大家,以后盡量就三天一更,有時間就日更,畢竟忙起來沒時間,沒存稿的習慣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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