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月影斑駁。
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墻頭上,黑色面紗蒙面,只露出那雙燦若星辰的大眼睛,十分奪人眼球。
不過一瞬,黑影已潛入院子,步子極輕,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
黑影來到外院的一個角落處,那里有一間精致的小屋子和一處秋千。
她只是看了一下,便眼露疑惑。
奇怪,怎么感覺哪里不對勁?
阿大那家伙跑哪兒去了?家里來賊了都不知道。
撇著嘴,照著記憶,顏傾毫無阻礙地在院子里四處穿梭著,今夜月色正好,是個殺人……啊呸,是個做賊的好時機。
穿過九曲回廊,一切都如白日里一樣毫無動靜和變化,顏傾查看了所有地方,一個人影都沒有。
當然,也包括狗影。
疑惑地靠在假山旁,顏傾摩挲著下巴思量著,莫不是之前聽到的聲響是來偷狗的?
不過一瞬,顏傾便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
開玩笑,阿大那條蠢狗是那么容易被偷走的嗎?
那么大的身軀,就地宰殺煮來吃了倒有可能,若想不聲不響偷走,絕無可能。
正想著,突然顏傾眼睛一瞇,視線一下子定在了角落一只蹦的歡快的蟋蟀身上。
這大晚上的,這位兄弟倒是精神足的很,一直在原地蹦著,連位置都沒挪一下。
她長這么大,還從來不知道蟋蟀蹦跳是不挪位置的,莫不是哪位體育老師教的它原地屈膝跳!
眼角余光不經(jīng)意地打量著四周,萬籟俱寂,靜謐無聲。
顏傾這才察覺到里面的不對勁。
微微動了動手指,她的心思已轉(zhuǎn)萬千。
真的是好奇心害死貓。
蟋蟀不會無緣無故如此,看那樣子,分明就是提前設(shè)置好的幻象。
有幻象就代表這四周不是有致幻的東西就是有陣法。
以她的本事,致幻的東西還是能辨別出來的,這應(yīng)該是一個陣法。
看樣子,幸好只是一個困陣,若是殺陣,那她今天可真的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摸了摸之前出門戴在臉上的黑巾,顏傾心里倒是不那么擔心了。
布陣的人肯定就在這附近。
就是不知道,在這周圍還藏著多少人,他們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過一想到自己在這里就跟籠中鳥一樣,任人打量,顏傾的心情就沒那么好了。
月色朦朧,整個庭院充斥著一種不尋常的氣息,即使有蟋蟀,卻也是一絲聲響都沒有,靜的可怕。
顏傾一身黑衣立于夜色中,無聲無息,似要與這黑夜融為一體。
此時隱匿在外面的一眾人等也確實都在默默看著陣法中的那個嬌小身影。
本以為今夜會等來什么大魚,卻不想眾人嚴陣以待時大魚沒等到,倒是抓了個翻墻的小賊。
默默看了許久,終是有人忍不住開口:“這個就是二爺要我們抓的人嗎?看著,也不像啊?!?p> “可不嘛?看這細胳膊細腿兒的,怕是扔塊石頭都能砸死。”
“二爺慣會開玩笑,莫不是今日也是戲耍我們的?”
“我反倒覺得不是,看這小賊輕車駕熟的模樣,一看就是常來。二爺也說了,這院子多了些不屬于這里的東西,若不是有人動了土,韓衛(wèi)選的院子怎么可能會有秋千這等女兒家才喜歡的東西?”
“說的倒也有理,可是你告訴我就是眼前這個小賊跟白狼共處了那么長時間還完好無損,別說我了,你信嗎?”
“我……”
……
一干人等一陣低語對話,只有兩人一語未發(fā)。
其中一人輕聲道:“我看這小賊一時半會兒是發(fā)現(xiàn)不了這個陣法的,不若我們先將白狼送走?它好像越來越狂躁了?!?p> 說話時眼睛已經(jīng)看向那只雖被控制,但依舊眼露兇光嘴露利齒的大白狼。
主子將白狼困在這里,就是為了讓它難以飽腹,以變得更兇殘。
可誰知有這么一個異數(shù)存在。
現(xiàn)下白狼已被馴服,要想讓它恢復(fù)禽獸本性,便只能用藥。
另一人沉了沉眼,看了一眼白狼,發(fā)現(xiàn)它比之前好像還要狂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那個小賊的緣故,再這樣下去,怕是會露出蛛絲馬跡。
他沉思片刻,最后看了一眼陣法中那個毫無異樣的黑衣小賊,緩緩道:“也罷,想來他也跑不了?!?p> 說著轉(zhuǎn)身跟其他人道:“暗二與我護送白狼去獸籠,其他人在這里守著,看好陣法里的人。一步也不許離開!”
“還有,務(wù)必記住,守好院子,萬不可讓誰跑進去擾了主子的清靜!”
眾人低聲齊道:“是!”
慎重叮囑了之后,暗一與暗二對視一眼,最后掃視了一眼那依舊毫無動靜的小賊,帶上白狼瞬間消失在原地。
武功最好的二人離開后,其余暗衛(wèi)依舊在密切地注視著四周與陣法里的動靜。
只是相較于陣法里的那個小賊,他們把重心都放在了宅院四周的安保上。
突然,有人暗叫:“不好,小賊不見了!”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全都看向陣法。
果然,此刻陣法里一道人影都沒有,方才那道嬌小身影早已不知所蹤。
大家這才意識到不好,二爺和暗一走之前都交代了要看好小賊,這下子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不見了,那還得了?
怎么辦?
眾人忙相視一眼,有人提議:“開陣,將他找出來!”
遲疑了一下,還是同意了。
于是一番功夫,方才困擾著顏傾的陣法就這么被打開了。
道道人影閃入,仔細搜查著四周那小賊的蹤跡,半晌無果。
奇怪,怎么會?
黑夜中,靠著墻角處,有一簇薔薇開的正盛,細長的枝條上點綴著大片大片的花朵,與墻角形成了一道自然的棚圈。
顏傾冷靜地看著憑空竄出來的一干黑衣勁服的影子,知道陣法已經(jīng)破了。
感受到越來越近的氣息,顏傾立即屏息隱匿,整個人仿佛融于這夜色中,毫無身影與氣息。
陣法圈禁的范圍就那么大,一個人怎么可能憑空消失呢?
這是暗衛(wèi)們同時心中所想。
如果他們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就在自己面前,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吐血。
“找到了嗎?”
“沒有,應(yīng)該跑不遠!”
“追!”
又是“簌簌”幾聲,顏傾眼睜睜地看著那幾道身影從她面前晃過,消失在夜色中。
她從角落走出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有些得意道:“跟姑奶奶比隱匿的功夫,你們還差的遠呢!”
抬眼看了一下墻面,這些人看著她從對面翻過來,定會上門找麻煩,想來又要搬家了。
唉,生活日??酀?!
往天上放了一枚信號彈,顏傾小心注意著四周,繼續(xù)朝院子內(nèi)部探去,她有直覺,里面肯定藏著什么秘密。
謹慎地踏進主院,借著月光勉強能看清院落大概,靜謐無聲,還是如白日一樣的絲毫未有改變。
行至主院中間時,她敏銳地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到底,還是有些地方變了!
她伸出腳輕輕落地準備繼續(xù)前行,卻不想變故就在落地那一瞬間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