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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夢花事涼

86(待到秋來九月八 我花開后百花殺)

舊夢花事涼 蕭清雨 3823 2019-10-27 12:20:38

  “什么!“周宇王從桌案前起身,大驚失色:“周喚死了?“

  白澤低著頭,語氣頗為無奈地道:“大抵是心氣郁結(jié),聽聞一去青州便病了,熬了兩個月,終究油盡燈枯了?!?p>  周宇王緊皺著眉頭跌坐在椅子上,惋惜地道:“他也算我看著長大的,雖說自小便是個不讓人省心的,但畢竟和他父親不同?!?p>  “如今周喚病逝,朝中老臣定然要懷疑王上,當(dāng)務(wù)之急應(yīng)該早日冊立新帝,免得夜長夢多?!鞍诐稍囂降氐馈?p>  周宇王搖搖手:“如今若把辰?jīng)Q推上去,無異于飲鴆止渴,容本王再想想?!?p>  “可是!“白澤還欲再說,周宇王卻下了逐客令:“你先下去吧。“

  白澤見此只好告退,出了玄武殿,見周辰訣在門前站著,白澤一愣緩緩走過去問:“是來給王上請安的嗎?“

  “周喚死了,你可知道?!爸艹皆E問。

  白澤沉吟片刻,然后道:“今日便是為了此事在這里等我的吧。你不必?fù)?dān)心,只需要安安心心的準(zhǔn)備登基就行,我會處理。“

  “是你動的手?!爸艹皆E斷定地道“你這么急功近利,不怕起反作用嗎?“

  白澤眼神犀利:“不會,我會把所有的非議都隔絕在外,你絕對不會受到影響?!?p>  周辰訣一把抓住白澤的手臂,質(zhì)問道:“你究竟還要做什么?這皇位遲早會傳給我,我也不會再癡心妄想求她回來,你就不能收手,少造些罪孽嗎?“

  白澤收回手臂,毫不留情地道:“帝王之位本就是殘酷冰冷的,你若不爭取,便會被吞噬的連骨頭都不剩,我這么做,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邱嵇?!罢f罷,他揮袖離開。

  “懿王在青州病逝了?!”蕭歌山驚訝的抬起頭來,定南候點(diǎn)頭道:“周宇王心機(jī)深沉,素來不是個省油的燈,他放周喚去青州,便是為了讓周喚的死不遭人詬病??磥磉@大齊馬上就會宣布新皇登基了,不過老齊皇殯天后,留下了部分死忠之臣,到時新皇舊臣,大齊必有大亂?!?p>  “齊國若有內(nèi)亂,必然要傷筋動骨,軍備物資水漲船高,咱們現(xiàn)在可以放寬糧限,收購楚地大批兵器,狠狠地賺他一筆!“蕭歌山提議道。

  定南候滿意的笑了笑:“此事交由你去辦,如若能一舉抽空齊國,你便是頭功!“

  送走定南候,蕭歌山整理著文書,漱玉端著銀耳湯進(jìn)來,蕭歌山抬起頭問道:“夫人可用過了?!?p>  漱玉將銀耳湯端給她,回道:“用了后才午歇著,大人要去看看嗎?”

  蕭歌山搖搖頭,“罷了,那便等她醒了我再去看她,我有些話要對她說?!?p>  “方才定侯來時,奴婢恰巧在門外聽了一耳朵,大人是打算再赴楚地嗎?你打算帶著夫人一起去嗎?”漱玉問

  “不。”蕭歌山嘆了口氣:“此次非比往常,她身體不好,受不了奔波勞累。再者此去要路過宣化和齊國,我怕她又想起那些傷心事。你也別提齊國如今處境,她未必想聽?!?p>  漱玉了應(yīng)聲便退出房門,她站在門外,徐徐嘆出一口氣。其實(shí)方才夏侯瑾便待在門外,大人與定侯的談話已被她一字不漏的聽了去,而夏侯瑾并未有太多情緒表現(xiàn)出來,只是默默地將托盤遞給了她,然后轉(zhuǎn)身朝大門口走去。

  漱玉心想,不論夏侯瑾想做什么,如果她的心不在這里,犯下了難以挽回的過錯,那也是她自作自受,到時候便怪不得誰了。

  可漱玉這一刻卻有些希望,夏侯瑾是站在大人這一邊的,盡管,大人不愛自己,可自己終究不想看他傷心難過……

  我站在街口,瞧見定南候的馬車向這邊駛來,便站在路中間張開雙臂攔住馬車的去路。定南候掀開車簾見是我,有些疑惑地問道:“你在此作甚?”

  “定侯,我有要事與你商議?!蔽业?p>  定南候不屑的哼了一聲:“你一個婦道人家,本候與你無事相商?!?p>  我還是不肯讓路,“定侯不是一直覺得我來燕北目的不純嗎?為何就不想了解一下,我究竟有何目的?”

  定南候看了我一眼,終是同意我上車,我坐在車?yán)铮ê羁粗乙馕渡铋L地道:“你這女子不簡單啊,先是在齊宮內(nèi)混的如魚得水,后來又跑到燕北來投靠我的義子,如今攔了本候的車,真是好膽識。你就不怕,自投羅網(wǎng)?!?p>  “我的來歷的確惹人嫌,不過我料定,定侯不會殺我?!蔽业?p>  “哦?”定南候頗有興趣的問我:“為何?”

  “難道定侯覺得,單是放寬糧限,讓楚地覺得占了大便宜,大肆出售兵器,限制住大齊的軍備和糧儲就能打壓大齊嗎?”我冷靜地看著他。

  見他不說話,眼中卻有一絲殺意,我又道:“如果我真是大齊派來的細(xì)作,換句話說,如果我的心是向著大齊的,那么我今日便不會攔住定侯的去路,我應(yīng)該立刻想辦法,把這個消息傳回大齊,讓他們先應(yīng)對外敵的虎視眈眈。”

  定南候一笑:“有意思??赡銥槭裁匆@么做?”

  為什么?呵呵!

  “因?yàn)?,大齊的存在已經(jīng)令我不能接受了,我想看著狼心狗肺的假把式狠狠地摔在地上,和我一樣,深陷泥潭?!蔽蚁胱屗?,永生永世,如我一樣,每日都活在煎熬和悔恨中,千倍萬倍的品嘗我如今每分每秒都遭受的痛苦!

  “原來,你是因愛生恨??赡銥楹尾蝗フ沂捀枭?,本候看的出來,他很在意你,如果你將你的想法告訴他,他一定愿意為你使出渾身解數(shù),來為你,也為自己謀得一個痛快。”

  “我虧欠他的已經(jīng)夠多了,我承認(rèn)我并不是心甘情愿嫁給他,但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嫁給他的原因除了保全我二人的性命,便是利用他的職位便利和對我的愛護(hù),來作為報仇雪恨的保障?!边@一番話說出來,我的心并沒有多松快,反而愧疚感猶如泉涌般噴泄出來。

  “果然最毒婦人心!”定南候嘲諷一笑,“本候最欣賞無所不用其極的人,你既然攔了本候的車,便要說出一個讓本候滿意的策略,否則,今日你便回不去了?!?p>  我腦海中不斷想起那個雨天,他讓白澤喂我服下噬命,又生生折斷我手腕的場面,我聽著他如愿娶了清檀的消息,頓時心如刀割。

  白澤說過,噬命不會立刻要了我的命,它會一點(diǎn)一點(diǎn)侵蝕我的五臟六腑,自從離開楚地到了燕北,我自己感覺得到身體情況日漸愈下,我越來越生怕自己時日無多,就這么白白做了砧板上的魚肉,別人的墊腳石,我好不甘心!

  如果只我一人,生又何歡死又何懼!

  可是我身后那些亡魂,他們又該如何自處?

  九泉之下,如何瞑目!

  我又如何與他們黃泉路上相見?

  我不能這么自私,不能任由作惡之人逍遙快活,我要他和我一起下地獄,一起去償贖他所犯的罪過!

  “如果想要給大齊沉痛一擊,必然是先要強(qiáng)大自身。如今大齊內(nèi)亂,大金端平王扶持稚子蕭冕登基,未掌實(shí)權(quán)。楚地連來災(zāi)害,別說百姓,就是士兵也餓的皮包骨頭,天時地利人和,燕北都占盡了,為何不趁機(jī)掠奪楚地資源?分割大金與大齊邊境,將礦業(yè)糧場全部壟斷,讓其他兩國俯首稱臣!”我情緒激昂,定南候卻笑笑:“你想的太簡單了,且不說分割金齊兩國,單是攻楚,便面臨著多少問題?山高路遠(yuǎn),單是糧草供給便費(fèi)多少事?”

  我譏諷一笑:“定侯不是怕麻煩,而是怕惹得一身騷。不然怎么運(yùn)糧到楚地?fù)Q購軍備時不嫌費(fèi)事,如今大好機(jī)會擺在面前反倒覺得費(fèi)事了?你無非是怕天下人恥笑你趁人之危。勝之不武!如今我倒有一法子,即可幫定侯奪取楚地,又能賺一賢名。”

  定侯聽我出言不遜,本已拉下了臉,聽見我這樣說后又來了興趣:“什么法子?”

  “如果楚地此時有大難臨頭,人民吃不飽飯,士兵又沒有足夠的裝備抵御外敵,定侯覺得楚地會向誰求援?大金如今在端平王的把持下固步自封,面對之前連換三帝帶來的負(fù)面影響又失了鎮(zhèn)國將軍這名大將,尚且不能明哲保身。大齊如今一灘渾水自顧不暇,唯有燕北,以糧產(chǎn)豐厚養(yǎng)育得國家人口越加富足,方才是最佳的求援對象。如若屆時他們來求援,燕北占有最終的條件優(yōu)勢,便是讓楚地敬燕北為主國,也不算過分吧?只要楚地不滅,楚皇仍是楚地最高的統(tǒng)領(lǐng)者,而且還可以解決百姓糊口困難的問題,這個條件,他不可能不動心?!?p>  定南候皺著眉道:“可如果楚地只是一時迎奉,過河拆橋怎么辦?”

  “那便在歸順文書上寫明,從簽署之日起,讓楚地每年遣奴役成人三萬歸燕北私有,燕北可駐軍楚地邊境保衛(wèi)屬國。如此一來楚地人口數(shù)量不斷被劃走,他已經(jīng)失去了替他賣命的人民,還怎么反悔?”

  定南候驚訝地道:“你的意思是,欲伐齊,先圖楚?”

  我點(diǎn)點(diǎn)頭,“沒錯,唯有如此,燕北才有與大齊分庭抗禮的資本。望今日妾身的肺腑之言,能讓定侯多幾分慎重。否則等別的國家強(qiáng)大起來,燕北便是最大的一塊肥肉。人人得而誅之?!?p>  從定南候的馬車上下來,我回到府中,蕭歌山在園中練靶子,我走過去,有些吃力地用雙手拾起桌上的弓,蕭歌山朝我走來:“睡醒了?”說著,便一只手替我扶著弓,我看了眼一旁的漱玉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默認(rèn)。蕭歌山道:“這把弓是十張弓,對你來說可能有些太重了,來日我讓人替你做把袖箭,那個輕巧方便些?!?p>  我忍不住撲哧一笑:“你怎么跟其他人不一樣,要是我的家人還在,肯定要說我沒個正形,姑娘家家的盡玩這些嚇唬人的玩意?!?p>  “你有家人,我便是你的家人。”蕭歌山聞言正色道:“只要是你喜歡的,我能夠給的,便會滿足你。”

  我一愣,撐起一個燦笑,“那便教我練這個吧?!?p>  花園中,蕭歌山拉著我的手將箭搭在弓上,腰身微側(cè),提醒我道:“目視靶心,箭與弓不要偏離,三點(diǎn)為一線,著力點(diǎn)在腰間,所以腳不動,肩膀與手持平,好,放箭!”

  “哇!”我看著正中靶心的箭,興奮的叫著:“中了!中了!”

  蕭歌山不知什么時候從身后摟著我的腰,“阿瑾,我愛你?!?p>  我身形一頓,立刻跳出他的懷里,隨后便懊惱自己的反應(yīng)太過激了,我小心的睨了眼蕭歌山的神色,他沒有表現(xiàn)出過多的失望,反而平淡到自然的朝我舉了舉手里的弓,“還練嗎?”

  “不……不練了。我有點(diǎn)累了?!闭f完,我落荒而逃。

  漱玉將蕭歌山的失落看在眼里,她走上前,接過蕭歌山手里的弓,問道:“這便是大人想要的嗎?連肢體上的觸碰她都那么排斥,心與心的觸碰,談何容易?!?p>  “最起碼,現(xiàn)在站在她身邊的人,是我。不是別人?!笔捀枭揭埠芟刖瓦@樣滿足,可是人就是這樣,得到了一樣,就想得到更多,欲望是個巨大的窟窿,有的時候你以為它吞噬了所有的夙愿和渴求,但其實(shí)它吞噬的是人的本身。

  “我早就,萬劫不復(fù)了?!?

蕭清雨

啊,這幾天熬夜碼字,我臉都腫了??????   萬圣節(jié)昆明南亞風(fēng)情園,有沒有偶遇一下的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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