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和云瑾聯(lián)手
付海剛踏入衙門,就聽進(jìn)里頭傳來一聲凄厲的嘶喊聲。
堂下,一個渾身血跡斑斑的老漢奄奄一息地匍匐在地,付海經(jīng)過他身旁,嫌棄地踢了他一腳,他連哼都沒哼一聲,一口短氣呼出,死了。
“付海,你這一腳厲害啊,改天我找?guī)讉€人也試試這么玩玩?!?p> 言語間,視人命如玩物。
付海沒有搭話,徑直走到椅子那坐下。余欽長相怪異,皮膚是那種幾乎病態(tài)的雪白,偏偏又愛穿一身黑衣,有時乍一眼看去,如夜里的鬼魅一般。
“對了,你不是去審梁正合了嗎?審出點什么來沒有?”
“別提了,”付海一肚子悶氣,“顧清海的人來地牢把人給帶走了,那地方今后怕是不能再用了?!?p> “又是顧清海!”余欽蒼白的臉上少有地現(xiàn)出幾分血色,“他屢次三番地破壞我們的計劃,這是鐵了心要和我們作對!”
“如果他和云瑾聯(lián)手,把事情都捅了上去,我們該怎么辦?”付海不禁有些擔(dān)心,他感覺顧清海最近針對他們的行動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明顯了。
“那個云瑾算得了什么,也就讓他在云城再蹦跶幾天,”余欽滿臉鄙夷地看著付海,“我看你是被顧清海嚇破了膽子吧?放心吧,上面有輔國公看著呢,出不了事的?!?p> “你說的也對……”
付海稍稍放下心頭疑慮,整個大晉都看蕭家的臉色,況且舉國上下,不知有多少像他們一樣的稅使分派到各地,也不見得出了什么事。
“不過這個云瑾,是要給他點顏色瞧瞧,”余欽撫摸著小拇指上的護(hù)甲套,眼角余光瞥過有些沮喪的付海,“不然豈不是讓你的弟兄們白死了。”
付海板著一張冷臉不語,獐頭鼠目的樣子嚴(yán)肅起來看著有些滑稽。當(dāng)初為了能到云城來,他給蕭束送了六萬兩的銀票,這里富得流油,他本想怎么著隨便也能撈個百八十萬兩的金銀花花??涩F(xiàn)實呢?顧清海表面上似乎只會裝死一聲不吭的,可暗地里云城被他看得死死的。
再看看身邊這個太監(jiān)出身的禁軍都尉,成日就只會逞個身份,很多吃力不討好的活兒都讓他去干,稅額沒收夠,他要想盡辦法湊足上送,還要時刻提防著顧清海會不會給他放冷槍,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他突然有點不想過了……
衙丁們默默清洗著地面殘留的一大灘血漬,血腥味時而撲鼻而來,讓人作嘔。
同坐一堂心思各異的二人都沒再說話,可老天偏偏不想讓他們安生,稅務(wù)司衙門口,北鎮(zhèn)撫分司負(fù)責(zé)鹽稅收繳的一位廠頭李奉來匆匆下馬。
“大人,大人……”他身形狼狽,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稟報二位大人,北鎮(zhèn)撫分司的鹽稅賬本被,被人搶了……”
“什么???”余欽一拍桌案,差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顧清海好大的膽子,膽敢動我的北鎮(zhèn)撫分司!”
李奉來呆愣片刻,急忙解釋道,“余大人,來搶賬本的不是顧清海的人,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