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付海腦子里閃過一個名字,“該不會是……”
“兩位大人,他說他叫云瑾?!?p> 是了,只是沒想到他這么快就有動作了,還是挑的北鎮(zhèn)撫分司下的手。
“狗崽子,居然敢在老子頭上拉屎!”
余欽徹底被激怒了,連嘴角都在微微顫抖,鹽稅賬本事關重大,云瑾拿了去,指不定想翻起什么風浪來。
“壞了,壞了,這是要捅窟窿了……”付海憂心難耐,一直在原地雜亂無章地踱著步子,“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真是沒用的廢物!”
余欽看付海的眼神里充滿著鄙棄,轉(zhuǎn)頭向李奉來交待了幾句,擺著袖子走了。
…………
云瑾從北鎮(zhèn)撫分司搶了賬本,沒急著回客棧,而是到了城中各家商鋪最為集中的大鑼街去探查情況。
商市表面繁雜,實際很多小鋪子早已經(jīng)不堪重稅,被同稅務司勾結(jié)的大商人吞并了,所以這里十有五鋪,暗地里都是被余欽他們掌控得牢牢。
云瑾粗細數(shù)了一下,言家的商鋪在整條街也不算少,財大氣粗的言家不怯那些大商家,買賣的油鹽柴米這些民生之本基本僅僅只是維持了一個成本價,儼然一副勢要與蕭家爭個你我之態(tài)。
他走進一家米鋪,粗略地攪動一下米缸里的大米,除了面上鋪的一層是白潤的,底下的……
店里的伙計見是個面生的,頓時臉就耷拉下來。
“你買不買的,不買趕緊滾,翻什么翻?”他一邊叫嚷著,一邊伸手推開云瑾的胳膊。
“不買就不能看看?”
云瑾手指用力一捏他的手腕,眼底沁霜,讓人不寒而栗。
“能,能看……”那伙計一吃痛,立馬就認了鱉,求饒道,“您是大爺成了嗎?快放開我的手……”
云瑾嫌惡地丟開那人的手腕,隨腳踹翻了米缸,“砰”地一聲,又黃又黑的米泄了一地。
“你……”那伙計捂著手腕,瞠目結(jié)舌,卻又沒膽子對他兇半個字。
云瑾斂起一雙黑眸,“下次我來,要是還看到這種貨色,當心你家的鋪子?!?p> 巡查大鑼街一番,云瑾沒有刻意在言家鋪子里過多停留,言家那些鋪頭里有些當家的是認識云瑾的,對于他突然的出現(xiàn),多少還是有些驚詫,不過表面上,仍舊是維持著互不相識的姿態(tài)。
半日有余下來,也有不少的收獲。直到紅日懸空,暮色楚楚,他才回到了客棧。
客棧掌柜王全見他進來,急急忙忙地迎了上去,壓低聲音道,“三爺,今日出了點事兒?!?p> 一絲不安的預感襲來,他面色泛起幾分焦躁,“是沈灼灼出了什么意外么?”
“三爺您放心,夫人很安全,不過這事確實和她有些關系?!?p> 云瑾幾步攀上木梯,猛地推開房門,見沈灼灼完好無損地坐在椅子上喝茶,懸著的心才放下。
“夫君?!鄙蜃谱埔灰娝谋膰}噠地就跳了過去。
云瑾左看看,右看看,他家小霸王笑嘻嘻的,一副沒事兒人的模樣啊……
“三爺,今日客棧遇襲了,”緊跟他而來的王全解釋道,“而且那些人明顯都是沖著夫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