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收你為徒
劉俊輝說道：“費老，現(xiàn)在西醫(yī)當?shù)溃覀円惨姓J西醫(yī)的長處，畢竟西醫(yī)療效快，這就是很明顯的長處。但是在諸多疑難雜癥面前，西醫(yī)同樣無能為力。我從來不認為中醫(yī)比西醫(yī)差，只不過這些年來中醫(yī)的發(fā)展受到各種瓶頸，人才斷層等等，這些都是制約中醫(yī)的因素?！?p> 費德心頗為認同的點著頭，看一眼景如陽對劉俊輝說：“俊輝，我們?nèi)鄙俚氖莾?yōu)秀的后輩。我也見到過醫(yī)術(shù)極為高超的老中醫(yī)因為后繼無人，導(dǎo)致一生心血流失，這不能不說是中醫(yī)巨大的損失。不過現(xiàn)在在咱們眼前，就有這么一位可以將中醫(yī)發(fā)揚光大的年輕后輩，以后的造化遠在你我之上。”
劉俊輝情緒高昂的一拍桌子笑道：“我真是一時糊涂。我剛從費老那里知道如陽的時候，心里還犯嘀咕，心想一個剛畢業(yè)的年輕人能有多高明，多厲害。運氣好瞎貓碰著死耗子也不是不可能，可是今天如陽能惦出那副藥的分量，我真是服了?！边@番話說的很真誠，絕不是場面上的恭維奉承。一片愛才惜才之情溢于言表。
見兩位前輩如此抬愛，景如陽忙道：“費老，劉叔，我哪有你們說的那么好?？赡芪铱催^的醫(yī)書比較多，可很多病例一定要在實踐中學(xué)習才能有所長進，我在這方面欠缺的太多。以后少不了兩位前輩多加指點。”
費德心不經(jīng)意的看一眼劉俊輝和景如陽道：“俊輝，你前面說的人才斷層問題和我說的傳承問題其實是一回事。不管是哪一個行業(yè)，誰不想自己的手藝有個傳人，要是在自己手里白白丟掉流失，豈不可惜?！?p> 劉俊輝說：“是?。∵z失是最為可怕的事。”
費德心淡淡的笑著說：“俊輝，你這人嚴謹，苛刻，挑剔。這么多年來都沒一個能入你眼的后輩，不如今天就把你做師傅的心愿了了吧?！?p> 這話說的看似突然，實則是順其自然。劉俊輝對景如陽的喜愛不用多講，再怎么說，劉俊輝和景如陽之間也是有著懸殊的高低之分，能把一個年輕人請到家里，自己老婆親自下廚，還需要說太多嗎？
而費德心呢？傳聞之中有三個弟子，前兩個只是傳聞，沒人見過，更沒人知道其中過多的細節(jié)。利生是第三個，也沒人能說的清像利生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成為費德心的關(guān)門弟子。但是很多人都知道自利生以后，費德心再也沒有收過徒弟了。
景如陽心頭一震，兩位前輩的好意盛情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能拜在其中任意一人門下也算是前世修來的造化，可景如陽不能同意。因為隨著《大陽心經(jīng)》流傳下來的祖訓(xùn)還有一條，景氏后人，得《大陽心經(jīng)》者，不得拜異姓旁門為師。
費德心和劉俊輝都沒再說話，滿臉含笑的看著景如陽。尤其是劉俊輝，精神高漲，眉宇間神采飛揚。對桂芝道：“去把我珍藏的那瓶十糧液取出來，今天可是盛事，一定要喝幾杯的?！?p> 費德心也樂呵呵的說：“那我今天也沾點光，嘗嘗你珍藏的好酒?！?p> 一切看似在情理之中進展，景如陽心頭矛盾，答應(yīng)是不會答應(yīng)的，可找一個什么樣的拒絕理由呢。看著桂芝取來了酒，心里明白，不管是什么樣的理由都是很讓人傷心的。他人主動示愛，一腔熱火，卻遭冰霜相迎，那種失落景如陽是有過體會的。
到現(xiàn)在為止，那種失落還尤如一道傷疤結(jié)在景如陽心里，這道傷疤帶來的是疼痛，可控制不住的，還是偶爾會想起。
桂芝將酒取出來，笑盈盈的說：“費老，難得你和如陽來家里做客。要不然，又一頭鉆到書本里去了?！苯o三人斟上酒，景如陽起身雙手端起酒杯。桂芝笑的很慈祥。
費德心道：“如陽，馬上認師傅了，禮儀還是要進行的。祖上的規(guī)矩，磕三個頭。再敬你師傅一杯酒?！眲⑽妮x和桂芝都滿心歡喜的看著景如陽。
景如陽遲疑一下，端起酒杯鄭重的說：“劉叔，難得你高看抬愛，我都記在心里。我自學(xué)醫(yī)以來，就給自己定了目標，不管這個過程有多艱辛，我這一生都是要走在這條路上的。”
劉俊輝情不自禁的說：“好！”
景如陽又看一眼費德對劉俊輝道：“劉叔，請你原諒我，我不能做你徒弟?！?p> 這話轉(zhuǎn)折的過于勁猛，劉俊輝勁頭高漲的臉面一下平靜，驟現(xiàn)黯然。費德心也是微微一愣，說：“怎么？如陽，你是有其他的打顧慮還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呢？盡管說出來，我劉俊輝都是理解的?！?p> 景如陽飲盡杯中酒，再倒一杯同樣一飲而盡道：“這兩杯酒是我敬兩位前輩的。如果沒有費老，我也不可能留在醫(yī)院。要是沒有劉叔送我的醫(yī)書，我在實踐中也不會有長進。”進而頗為傷感的說：“我從小就沒了母親，5歲的時候老爹也過世了，靠一個文盲二叔拉扯大。我7歲的時候，二叔將家里幾本醫(yī)書交給我，再三交待是景家祖?zhèn)髦畬?，能有多大修為就看自己造化。但有兩條不得違背，一是不得借于他人，二是不得拜于他人名下?！苯佣粗鴦⑽妮x說：“劉叔，我雖不能拜你為師，但我會像父親一樣尊重你。請你原諒我?！?p> 桂芝不禁說道：“如陽還是個苦命的孩子?！?p> 費德心道：“原來是這樣?！鞭D(zhuǎn)而對劉文輝說：“如陽和我說過的，家里祖上是赤腳醫(yī)生?！?p> 劉俊輝端起酒杯極為大度的說：“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談不上原諒不原諒。為今天的相聚也要喝上一杯的?！毖霾倍M，掩飾不住傷感的說：“我是真喜歡你這年輕人。”
景如陽心情莫名，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
費德心笑道：“正如俊輝說的，為了今天的聚會，這杯酒我也得喝?！本忥嫸陆又溃骸翱≥x，我是知道你的。會失落但不會有偏見。你的心愿是致力中醫(yī)的前景，而如陽的抱負也正是如此，從這方面來講，和師徒的傳承是一樣的?！?p> 又對景如陽說：“如陽，今天來你劉叔家做客，你劉叔可是盛情招待你，拒絕了師徒，總不能拒絕干爹干媽吧?！睂鹬バΦ溃骸肮鹬?，看上這個干兒子了嗎？”
桂芝流露出喜愛說：“自打一進門啊！我就喜歡上如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