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依雪心沒有任何預(yù)兆地突然一顫。
她有些警覺地環(huán)顧四周。
上次她出現(xiàn)這狀況的時候，離她很近的一個普通人突然成了“入罪者“。
要是和上次一樣，在這里附近會出現(xiàn)“入罪者“……我大概沒辦法獨自解決……得通知哥和莫老師。
蘇依雪看向秦小南。他是最近的一位“入罪者”，但沒發(fā)現(xiàn)有任何異常。
她把視線擴開，分辨著帶給她這種異樣感覺的方向。
當她看到一個把頭埋在桌子下的人時，那份緊張感突然強烈起來。
怎么又是同班的同學？
蘇依雪拿出手機正準備發(fā)消息的時候，看到那個埋著頭的人把頭微微抬了起來。
等下，那個人是……紀寒？
……
“怎么，今晚的班級聚會沒有去？你這樣可是會被同齡人排擠的知道嗎？“莫空行看向開門走進來的蘇黎，“……平時明明一副死魚眼，什么事都懶得管的樣子，怎么最近行動力這么高了？“
“有事情說。“蘇黎沒有理會莫空行，拿出手機，放到莫空行眼前。
手機上是一張是以黑夜為背景的林地照片。
“這是前晚為那秦小南‘除罪’后，在現(xiàn)場排查完痕跡后照的照片。“蘇黎介紹。
“……怎么了？“莫空行看著照片，“草皮磨損度有些大……不過看起來不是人常走的路，應(yīng)該沒問題。“
“我想說的不是留下痕跡的事。“蘇黎把照片右上角一側(cè)以最大倍率放大。
屏幕上出現(xiàn)了兩個模糊的人影。
“這里是學校外一棟居民樓的樓頂?！疤K黎說，“我今天去到那里了。在那只要視力足夠好能很清楚地看到當時的我和秦小南?！?p> “你是擔心你在那天所做的事被普通人發(fā)現(xiàn)了？“莫空行問。
“有這個擔心，但是應(yīng)該不是。我問了不少那棟樓里的住戶，他們都沒有從誰那聽到過類似的傳聞?！?p> “你還真挺閑的……話說這兩天不是期末嗎，不會掛科嗎？”
“那個無需擔心……”蘇黎看到莫空行一副悠哉的模樣，皺眉，“莫前輩你就不在意這兩個人影？”
“說幾遍了，現(xiàn)在要叫我莫老師……”莫空行擺擺手，“看到你們當時的樣子正常人的第一想法不是會以為是電影社團的活動嗎？”
“剛不是說了嗎？我擔心的不是被普通人看到我們……我擔心的是和我們站敵對立場的那群人……“
“‘牧靈人’？“
“是。我聽其他前輩說過關(guān)于他們的一些傳聞。說他們行蹤詭秘，且不像我們一樣有固定的據(jù)點……我擔心他們有人出于某種目的混進這所學?！?p> 莫空行笑了一聲，問：“你怎么想到他們了？”
“只是大概的猜測。因為前幾年……”
“行吧，你的想法是對的。大概就是這兩個人?！澳招写驍嗵K黎的話，從抽屜里拿出兩疊文件，放到桌上。
“轉(zhuǎn)學申請書？“蘇黎看著文件的標題皺眉。
“今早從教務(wù)處那拿來的，是從國外轉(zhuǎn)學過來的兩個留學生?！?p> “洛秋……葉子錦……英國皇家哈洛威學院……”蘇黎翻看文件，“我沒記錯的話，留學生回國是需要參加高考或成人高考才能進入國內(nèi)的大學是不是？”
“一般來說是這樣。不過現(xiàn)在的情況是他們已經(jīng)進來了。原因大致有兩點，一是他們在學校的入學測試那里成績很高，二是他們在學校高層那里有熟人。“
“但是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他們是‘牧靈人’……“蘇黎放下資料，“他們準備就讀什么專業(yè)，我這幾天稍微觀察一下?！?p> 莫空行看了蘇黎一眼，說：“教務(wù)處把他們兩人的檔案發(fā)給身為物理系輔導員的我了，你覺得他們選的是什么專業(yè)？“
“那就……跟小雪是一個年級了？“蘇黎眼神一凜。
“大概還是同班同學。“莫空行補充。
“那就更得調(diào)查一番了?！疤K黎冷聲。
“別惹出什么事情就好……“莫空行想了想后說，“對了，昨晚上我見過那個‘視者’同學了?！?p> “那他大概問了關(guān)于我們的不少問題……也好，省得他來問我了。“
“問題他倒是問了不少……“莫空行稍稍回想，“但是，有個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
“我記得你是已經(jīng)跟他說過他是‘視者’這件事了是吧？“
“嗯，見面第一天我就跟他說了。“
“……所以他問的所有問題基本都在預(yù)想之內(nèi)，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他唯獨沒有問關(guān)于‘視者’這個方面的內(nèi)容?！?p> ……
該怎樣形容那種表情。
像是剛被別人搶走玩具的小孩。
他好像在安安靜靜，沒有任何動作地看著搶走玩具的那人在他眼前炫耀。他臉色輕顫，介乎悲傷和自嘲之間。
不過下一刻，紀寒的那種臉色就消失了，換回了那種充滿惰性，好像對什么事都沒興趣的表情。
蘇依雪那有些莫名發(fā)顫的感覺也跟著消失了。
怎么回事??？
蘇依雪看著手機屏幕上已經(jīng)編輯好的信息，遲遲沒有按下發(fā)送鍵。
“開飯了！“不知誰這么喊了一聲，包廂里頓時安靜了片刻。
有幾個服務(wù)生開始把菜端了上來。
“嘿，小雪，在看什么呢？“坐在一旁的女生湊過來。
“沒什么，我給我哥發(fā)個消息……“蘇依雪取消了發(fā)送，把手機放回口袋。
“又是你哥?。筷P(guān)系真是好?。 芭荒槈男?，“我說你堂堂一個系花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男朋友……該不會是個兄控吧？“
“你再跟我提這個惡心的名詞小心我跟你翻臉噢。“蘇依雪一臉平靜地說。
“你這表情真不好玩……“那女生一副失望的表情，“話說小雪你為什么不找個男朋友??？這樣的話關(guān)于零食，節(jié)日和假期的花費，還有衣服什么的就都能報銷啦！“
“我很好奇你男朋友聽到這話會怎么想……“
“他是個笨蛋，無所謂的！“那女生大大咧咧地說。
“在聊什么呢？“有幾個女生表示想加入話題。
“在聊關(guān)于蘇依雪同學到現(xiàn)在還沒有男朋友這件事的原因?！?p> “誒不是因為咱們的小雪同志太優(yōu)秀了嘛……“
“不是……大概只是單純地嫌麻煩?！?p> “你看，小雪長相優(yōu)秀，學習拔尖，性格完美，都可以說是超凡脫俗了吧！“
“看不上物理系那些蠢男生也是很自然的不是嗎？“
有幾個物理系的蠢男生聽到后瞪了那女生一眼。
“你們就別拿我尋開心了……“蘇依雪有些無奈地搖頭。
“而且小雪好像從來沒有生過氣誒……“有個女生說。
“就像是天使一樣呢！“
“說夠了沒啊……“蘇依雪呼出一口氣，語調(diào)微微變高。
“啊小雪生氣了?！?p> “啊小雪生氣的樣子真可怕。“
“噗——“蘇依雪沒忍住笑，“你們都是笨蛋嗎？“
說到笨蛋，蘇依雪下意識就往紀寒那邊的方向掃了一眼，看到他很平常地吃著飯，剛剛那個一瞬間的表情簡直就像是自己看走眼一樣。
“我沒記錯的話，小雪在大一剛開學時好像是為某件事生氣過吧……“有個女生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的表情。
“聽你這么一說我也有點印象……那是什么事來著？“另一個女生開始回想。
“額我也記不清了……看來咱們的記性都不怎么樣啊?！?p> 嗯？蘇依雪有些奇怪。
她想起在大一開學不久，在班里的確發(fā)生過一件和班級有關(guān)的某件事。
她本來覺得自己記性應(yīng)該不差。
但是具體什么事她也記不清了，而且朋友她們還說她對這件事的某個方面……“生氣“了？
可自己完全沒印象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