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隱士的秘密
嘟……
電話終于掛斷了。
我一屁股坐在坐位上,把臉深深的埋在雙掌間,感覺一種絕望的窒息。
美蘭,真的在他手上。
如果說之前還有那么一絲希望,希望對方只是在恐嚇我,但是,現(xiàn)在我終于能夠確定,我的妻子美蘭真的落在對方手里。
絕望的情緒,一點(diǎn)點(diǎn)的將我吞噬。
“教授,你怎么了教授?”
直到很久,喬安娜和尼克倆人的叫聲,才將我從一種恍惚的狀態(tài)里喚醒。
我張開雙眼,看向喬安娜,再看看尼克,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
“教授?!蹦峥擞靡环N理解的眼神看看我,他拍拍我的肩膀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過女人么其實(shí)算不了什么,只有錢才是萬能的……”
“滾!”喬安娜沖尼克比了記中指,然后轉(zhuǎn)臉向我,雙手扶著我的肩膀:“教授,你一定要振作起來,你如果倒下去,你的妻子怎么辦?”
“我知道,我知道的?!蔽亦幕卮?,喬安娜的話提醒了我。
我必須得振作,才有可能救出美蘭,這個時候,我絕不允許自己倒下去。
深吸了幾口氣,我終于一點(diǎn)點(diǎn)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將負(fù)面的感情壓下去,讓自己重新回到理智。
這個時候,我比任何人都渴望揭開蘇祿王日記里的秘密,能夠通過秘密換來美蘭的平安。
但是我很快回憶起剛才綁匪在電話里提到的“隱士”。
我下意識把這兩個字說了出來:“隱士?!?p> “隱士?什么隱士?”尼克非常敏感,他追問道:“是不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剛才綁匪給了我一個提示……”
“什么提示?”
我看向喬安娜:“你還記得我們在小木屋墻上看到的那個棋盤嗎?”
“我記得,你說過那是中國象棋的棋盤?!眴贪材赛c(diǎn)點(diǎn)頭。
“不錯?!蔽亦哉Z,既像是說給他們,又像是說給自己聽:“那絕不是無意義的,綁匪說,我們都弄錯了,還說,兩象兩士,隱士……”
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是兩象兩士?這句話究竟暗示著什么?
我的大腦飛快運(yùn)轉(zhuǎn)著,將所有自己能想起來的信息,只要能和象棋聯(lián)系起來的信息,全都回憶起來。
如果從象棋棋盤上看,兩象和兩士是守衛(wèi)“將”的重要棋子……
守衛(wèi)“將”……
守衛(wèi)……
王?
我突然一驚,仿佛冥冥中捕捉到一點(diǎn)靈感的火花。
如果說,兩象兩士是指守衛(wèi)寶藏的人,那么,杜聿姆教授是其中之一,除了他之外應(yīng)該還有三個人,每個人各保存有一部份蘇祿王的日記殘篇?
真相,會是這樣嗎?
我的心里掀起滔天巨浪,雖然眼下沒有任何證據(jù)能夠指明這一切,但心里就是有一種直覺,我隱隱感覺到,自己已經(jīng)無限接近那個真相。
如果說,杜聿姆教授是兩象兩士其中之一,那么,杜聿姆這一份日記,現(xiàn)在落在我手中。
假設(shè),尼克手里這份日記,也是“兩象兩士”其中之一,那么,是否說明這個保衛(wèi)日記殘篇的守衛(wèi)者,也已經(jīng)遭遇不測?
剩下應(yīng)該還有兩份日記殘篇。
關(guān)于第三份日記殘篇……
我和喬安娜順著杜聿姆教授留下的暗號提示座標(biāo),找到那個小木屋,但是在里面只發(fā)現(xiàn)一個疑似警察的尸體,如果真是警察,警方怎么會如此巧合出現(xiàn)在那里?
還有接下來就出現(xiàn)的巴布和他的警隊(duì),這里面有什么聯(lián)系?
不,不能往這條線想下去,回來,想想,在那個小木屋里還遇到了紅衣殺手,這個人曾在香港想狙殺喬安娜,代表雇傭喬安娜偷日記本的幕后黑手這一方。
那么幕后黑手又是怎么知道那個座標(biāo)點(diǎn)的?
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這個幕后黑手,和綁架美蘭的綁匪,是同一個人嗎?
綁匪說關(guān)于“隱士”我們都弄錯了,是什么意思?隱士,也是兩象兩士這四名護(hù)國者之一嗎?
如果說“我們都弄錯了”,那么正確的答案是什么?
無數(shù)紛亂的線條和符號在我的腦海中不斷跳動著,我深深喘息著,精神不斷深入,猛然間,仿佛置身在一座巨大的被各種神秘符號填充的宮殿中。
這是屬于我的“記憶宮殿”。
我的手指抬起來,在空間上畫出棋盤的形狀,然后,將深埋于記憶里的,關(guān)于那天木屋墻壁上看到的奇特符號,一個接一個的寫上去。
最后一個字符畫完,我的身體猛地一震。
那些看上去無意義的符號,在巨大的棋盤里不斷分裂組合。
看上去,它們和圖靈文字不同,但是通過變形和破譯,這些文字赫然變成了古老的圖靈文,最初的形態(tài)只是為了隱瞞真相,而故意做了簡化和變形。
而這些圖靈文的意思是——
“隱士的身份,是護(hù)國者最大的秘密,要想守護(hù)好君王,我們必須先將“隱士”隱藏起來?!?p> 汗水,從我的額頭滑落,我大口喘息著,從“記憶宮殿”里抽離出來。
“教授你……”
喬安娜剛開口,我揮手打斷她,迎著她和尼克的目光,聲音有幾分驚喜,也有幾分焦急的道:“我想我找到了隱士。隱士,是守衛(wèi)寶藏的四人中,身份最神秘的一位?!?p> “隱士在哪里?”尼克眼中流露出興奮的光芒。
喬安娜同樣精神振奮的盯著我。
我又深吸了幾口氣,才開口道:“我不知道他現(xiàn)在具體在哪里,不過我知道他的姓氏,姓溫,他的地址應(yīng)該是一直在變動……”
“足夠了?!蹦峥嗣媛断采骸爸滥亲疚莸牡刂?,知道主人的姓氏,給我一點(diǎn)時間,我能查清這家人的一切情報?!?p> “我想,我們必須得離開了?!?p> 喬安娜突然打斷我們。
我和尼克順著她的目光,發(fā)現(xiàn)有幾個形跡可疑的人正從餐飲入口處向我們的方向走來,一邊走,一邊低聲在衣領(lǐng)下小聲說著什么。
“是便衣?!眴贪材壤潇o的道。
“真是陰魂不散的家伙……跟我來?!蹦峥苏酒饋?,向我倆招招手。
他顯然對這家餐館的情況十分熟悉,帶著我們直接走進(jìn)廚房,然后在一幫大廚驚愕的眼神中,尼克抬起食指在唇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然后他從懷里掏出花花綠綠的美鈔,塞進(jìn)大廚的手中,沖他們做了個“你懂的”眼神。
在廚師們拚命點(diǎn)頭中,尼克自信滿滿的帶著我們穿過廚房,從廚房后的一扇小門推門出去。
外面是一條堆滿垃圾的小巷,尼克捂著鼻子,忍著那股子酸臭的味道,在前面帶著我們急行穿出小巷,轉(zhuǎn)過街道對面,上了他的車,我們這才放松下來。
“見鬼,尼克,你是怎么找到這條小路的?!眴贪材鹊氖衷诒乔坝昧]了揮,仿佛要驅(qū)趕那種垃圾的腐敗味道,然后向尼克哭笑不得的問。
“喬安娜,你知道我是個正經(jīng)生意人,做生意,總要多留條路的?!蹦峥艘槐菊?jīng)的說著。
“是啊,多留條路……你覺得給那些廚師錢有用?”她的聲音里透著一絲嘲笑。
透過車窗,我看到,幾名便衣匆匆從剛才我們出來的小巷里鉆了出來,在他們身邊還跟著一名神情緊張的廚師。
尼克聳了聳肩膀:“我說過金錢是萬能的,但是……偶爾也會有辦不到的事?!?p> “別廢話,快開車!”喬安娜推了他一把,尼克立刻發(fā)動汽車,在那些便衣的大喊大叫聲中,狂飆上路,加速將他們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