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姐妹情
看似，小珍對美雪的決定很不滿，聲音高亢還一臉不服氣。這也讓站在門口的其他服務員開始低聲碎語起來。至于說什么，楊蘭豎起耳朵也愣是沒聽清。雖剛聽小珍說起要走的事，可又不了解來龍去脈，楊蘭只能默不作聲邊吃邊看。
小珍一句憑什么，讓美雪不生氣反倒笑出了聲?！熬蛻{你現(xiàn)在的態(tài)度。好了，我也不想和你多說，拿著你的工資走人。記住，有些事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你自己心里也該清楚，我說的是什么。請你好自為之?！?p> 美雪說話雖細柔卻有力，一句好自為之仿佛落地有聲。這也讓楊蘭聽得更加糊涂。一旁的張夢潔雖不吱聲也沒抬高頭看，但明顯放慢了吃飯速度。
小珍聽完呆了幾秒，突然很不屑地冷笑起來，“你以為你是誰啊。好自為之？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你也只不過是他包養(yǎng)的情婦，別總以為自己高人一等有多了不起！”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楊蘭。這算是一個公開的秘密，所有人都不說不提，或覺得再正常不過，司空見慣。可能小珍不僅是對美雪的決定不滿，連帶對她這個人也不滿，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小珍也和袁禿頭有一腿？楊蘭這么想著，不免擔心看向美雪，帶絲同情。表面風光無限，背后卻不知要受多少人的鄙夷不屑。她其實也不容易。
美雪從驚愕回神，突然沉下臉揚起手。眼看巴掌要落下，楊蘭擔心得一下站了起來，“美雪姐消消氣！在店里呢?！?p> 楊蘭突然站起來制止，讓美雪及時收住了手，巴掌停在小珍面前抖了抖，放下。
小珍見她如此動作，像被怒火挑起的斗雞，瞪眼側伸臉過去?！皝硌?！你不是想打嗎？來呀！”
“你有完沒完？有臉了是吧？美雪姐怎么說都是你老板，有你這樣的…”
“張夢潔！坐下吃你的飯，不夠再給你叫一碗。”楊蘭轉頭扯著張夢潔讓她坐下，昏沉的腦袋現(xiàn)在更是頭疼。張夢潔和小珍不熟，幫美雪說話這可以理解。但小珍和美雪撕破臉對著干，現(xiàn)在已經怒火中燒，張夢潔這樣無疑火上澆油凈添亂。
這邊張夢潔剛坐下，那邊小珍火氣卻越燒越旺?！霸趺吹?？都以為我好欺負是吧！你又算什么東西？幫她劉美雪，就是跟她一路貨色！”
這是罵我呢還是順帶把我也給罵了？楊蘭納悶著自己得罪誰了，站在那一言不發(fā)。
“呀你個不要臉的東西，幫她怎么了！不服氣你咬我！”
“張夢潔，算了?，F(xiàn)在她就是條瘋狗，逮著誰咬誰?！?p> “罵誰是狗呢！你這婊子裝什么圣母白蓮花。她們孤立我，不都是你干的？還有她芙蓉，是不是知道你會來讓我走才提前下班，不敢面對我？還以為我不知道就是她和你說的?！?p> 起初楊蘭覺得，美雪話糙理不糙，因為生氣失了理智的小珍，整個人看起來都神經了。但現(xiàn)在看小珍說得激動，楊蘭突然又挺同情她。雖不知道小珍平日受了什么委屈，但總歸事出有因，兔子急了都咬人，何況人呢。
“小珍，有什么事，能不能好好說，大家都看著呢?！睏钐m善意提醒，別說其他服務員，廚房的人也都站出來看著。
“看就看，我和她也沒什么好說。讓我走，可以。但這個月整個月工資必須給我。我也不稀罕在這工作?！毙≌渥爝€是倔強，但臉上掛不住的委屈。
楊蘭轉頭看美雪，知道接下來的話也許會讓美雪為難，但總歸也是為了大家不繼續(xù)難堪下去。其他人怎么樣她不清楚，但楊蘭已經被吵得頭昏腦脹了，相信美雪也差不多?！懊姥┙悖≌浼热唤邮茏?，你看…”
“該你的一分不少，不該你的，我不可能給?！泵姥┟鏌o表情，說話淡淡的，但態(tài)度不軟，也沒理會楊蘭的說情。
小珍一聽就不樂意了。剛和楊蘭說話情緒稍有穩(wěn)定，這下態(tài)度卻比之前更甚，橫眉豎眼的?！安唤o是不是？好啊，那我報警。說你這里是家黑店，無故辭退員工。還有隔壁咖啡屋，是個不正規(guī)場所?！?p> 周圍人忍不住笑出聲。美雪也一臉無所謂，找張凳子坐下，一副請便的樣子。
楊蘭看小珍從圍兜掏出手機真打電話，心里不免開始失望。她說咖啡屋不正規(guī)，那平日在她眼中的我，又是什么呢？不說親密，但自以為和她關系算不錯，沒想到有人虛偽得真特么見鬼！
“真是瘋了。”張夢潔剛罵小珍不要臉的時候就一直站著，現(xiàn)下可能站得累，看眼楊蘭?！澳阏局焕郯 ！?p> “還好。”
兩人坐下，楊蘭皺眉看小珍打電話，心里一直在難過。為自己隨意交心的愚蠢，或是依舊沒能看懂人心的無知。而美雪吩咐其他人，打掃完衛(wèi)生就提前下班。阮若凡眼巴巴看了楊蘭幾秒，見楊蘭一直皺眉垂頭沒看自己，轉身進了廚房。
小珍打完電話轉身去了門口，張夢潔趴著吧臺問美雪?！懊姥┙?，你也太善良了吧。任由她這么鬧?！?p> 美雪笑笑，“沒事。對了，你倆要不要先回去?！?p> “我們還是陪著你吧。”楊蘭看了眼美雪，笑著輕微嘆口氣。雖心情復雜，但楊蘭清楚，此刻不可能丟下美雪一個人不管。
“對呀，反正回去也是睡覺。何況你是楊蘭的姐姐，楊蘭又是我的姐妹，她在這，我怎么能不在呢?！?p> “你話怎么這么多?！?p> “本來就是啊。難不成我要說，因為美雪姐是我老板，我才留下來的。我是那樣的人嗎？”
“不好說?！?p> “楊蘭你太讓我失望了?！?p> “我給過你希望嗎？”
美雪忍俊不禁，笑著插嘴。“張夢潔你不知道吧？楊蘭小時候比現(xiàn)在可愛多了，話多問題也多?，F(xiàn)在長大漂亮了，也不愛粘人了?！?p> “這個我是不知道，但有時冷冰冰的，確實不可愛。要不你說說?！?p> “你倆夠了啊。誰長大了還和小時候一樣幼稚?！庇幸凰?，楊蘭差點想掉淚。因為什么，她一點也不清楚。但她確實覺得，越是長大，回看曾經的自己越覺幼稚。
“幼稚怎么了？誰不是從幼稚到成熟。再說了，幼稚有什么不好…”
張夢潔話沒說完，小珍領著兩個警察走了進來?！熬褪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