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結(jié)界范圍在縮小,付清之依舊動彈不得。
劉隊在外面又開數(shù)槍,靈彈還是被結(jié)界吞掉,毫無作用。
“我沒事!”
付清之趕忙表態(tài)。雖然被不明能量入侵,但他沒覺不適。
劉隊也怕自己弄巧成拙,暫停營救。
兩人就這么眼睜睜地看照所有黑紋融入他體內(nèi)。
付清之終于恢復(fù)自由,代價是他變成一個黑人。不輸于非洲同胞的黑,甚至黑的更徹底。
黑人再黑,也有眼白,笑起來也有一口潔白的牙齒,可付清之呢。烏漆嘛黑一大片,分不出眉眼。
詭異的變化,讓二人都懵了。
收到劉隊傳訊,隨后趕到的增員,差點把他當成犯人。
劉隊作證,這就是他們之前見過的,玉樹臨風(fēng)的付隊長后,一個個驚成O型嘴。
他們跟付清之不熟,沒敢調(diào)侃。野魚看后,無情的嘲笑自己的隊長,并拍照發(fā)朋友圈。
收到消息的妖,都驚奇他的新造型。當然,是在確認他沒有性命之憂后。
狼妖意圖不明,誰也不了解這黑咒的玄機。付清之暫時呆在東北分局的隔離室。經(jīng)過一系列的檢查,得出以下結(jié)論。
外力可以輕觸皮膚,但力道到達傷害程度,不管是物理攻擊,還是靈力妖術(shù)都會被吸收。力量、兵刃被吸去哪里無人知曉。
有人提出:以子之矛,陷子之盾。
付清之應(yīng)要求,自己掐自己,這回把自己掐痛了。也就是說,自殘的傷痛無法避免??蛇@有什么用?他又不打算自殺。
往好的方面看,他意外得到無敵護體盾。
壞消息是,他因此喪失了靈力。在妖監(jiān)局,這可是硬傷。也不知是永久失去,還是暫時。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除了喪失靈力,付清之還悲催的發(fā)現(xiàn),他吃喝的食水,入口同樣不知去向。這不是要把他活活渴死餓死嗎!
這哪是護體盾,分明就是惡毒的詛咒。
東北的夏季雖然沒南方熱,但今年也到了熱死大批動物的程度。而且,人是不能離開水的,在餓死前,會先渴死。
這結(jié)論一出,野魚他們也沒心情拿他開玩笑。
人類命短,他們早就做好換隊長的思想準備,可這速度也太快了。而且,付清之挺好玩的,再換還不知到是個什么脾氣秉性??筛肚逯膯栴},他們也束手無策。最后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妖監(jiān)局的顧問,老樹仙。
除了付清之,劉隊最清楚當時的狀況,他親自去見老樹仙,哪知老樹仙出門參加仙友會,不在顧問室。
什么時候回來、地點在哪,天久一概不知。就算老樹仙回來,排號等著求見的人一大串,一時半會也輪不到他。
劉隊可以游說前面排號的,看誰不急,跟他換換。但這治標不治本,老樹仙不在他排第一也沒用。
——
隔離室被玻璃墻一分為二,里間是生活室,外間是觀察室。
付清之不是犯人,但待遇還不如犯人。沒吃沒喝,只有空調(diào)吹的還算稱心。
不是東北分局的人虐待他,就算端上滿漢全席,他也吃不到胃里。
付清之今天被諸多因素惡心到,本來是沒食欲,可東奔西跑,這會肚子也開始咕咕叫。再叫也沒用!付清之干脆躺倒不動,保存能量。
與此相對的觀察室中,野魚有吃有喝,坐在那一邊玩手機,時不時往付清之這掃一眼。見他躺在床上許久沒動靜。由于連眼白都黑掉,也看不出他是醒是睡。
野魚通過桌上的麥克風(fēng),關(guān)心的問一句:“隊長,你還活著嗎?”
“去——這才多久,我像那么容易死的人嗎!”音箱里傳出付清之略帶沙啞的聲音。
“像?!币棒~說的極其肯定:“你脂肪太少,不扛餓。”
“……”
“隊長你嗓子啞了。是不是很渴呀?”
“……”
“要不要喝點水?”
“拿我開涮是吧。我要能喝,還至于躺在這兒嗎!”
“潤潤口腔也做不到嗎?聽說人能三日無食,不能一日無水。缺水會造成血液粘稠,形成血栓,堵塞血管。你渴死前有可能先死于栓塞——哦……我看錯了,這是有心血管疾病的人,在沙漠遇險時,可能面臨的危機……”野魚低頭,用手指不斷滑著手機屏幕。
付清之真服了他,怎么能搜出這內(nèi)容。
“你在這就是為了氣我嗎!”
“怎么會,我是奉局長之命,監(jiān)督進展。陪你聊天,防止你得焦慮癥,加速死亡。這可是楊大夫說的。”
“替我謝謝他——對了,白墨溪怎么樣了?”
“等我問問?!逼毯笠棒~回復(fù):“楊山說‘白墨溪是妖氣絮亂造成的內(nèi)傷,沒其他毛病,人已經(jīng)清醒,自我療傷中,觀察一晚,若沒大礙,明就能出院?!愕氖?,他還沒告訴白墨溪。”
“那就先瞞著。這事用不著人盡皆知。”
“行?!币棒~回了條微信,過了片刻又收到條。他叫付清之:“隊長,楊山來信問,你要死了,白墨溪怎么辦?”
我去!怎么都覺得他短命。
沒等付清之開口,野魚又言:“楊山說,他的手環(huán)會爆炸。而且你倆離得遠,監(jiān)管環(huán)最大范圍開啟時間不能超過24小時。你是死前給白墨溪換個監(jiān)管,還是由他把白墨溪帶環(huán)的手剁了?”
“他這也算大夫?!?p> “頭,我還沒轉(zhuǎn)述完。楊山說:那是醫(yī)院,還有別的病人,就算是手環(huán),也不好在那炸了。而且,白墨溪已經(jīng)受內(nèi)傷,監(jiān)管環(huán)再爆炸,靈能沖擊波會讓他傷上加傷。這可比被自己的妖氣所傷難治,還不如砍掉一只手,日后慢慢長?!?p> 野魚終于轉(zhuǎn)述完,付清之聽得都沒了脾氣。
“難為他打這么多字。想得挺周到,就是聽著變扭?!?p> 付清之躺在床上,瞟了眼墻上的電子鐘,對野魚說:“十個小時后,我這事還沒個結(jié)果,你再提醒我白墨溪的事?!?p> “哦……”
野魚安靜了,但手沒閑著。一直在用手機不知跟誰聯(lián)系。沒多久,付清之又聽見他叫自己。
“隊長……”
……
“隊長?”
……
“隊……”
“別老招我說話,有事就說。”付清之嗓子干的難受,不想開口。
“貓頭鷹剛來過?!?p> “什么?!”閉目養(yǎng)神的付清之一聽這話翻身坐起。
通透的玻璃墻對面,只有野魚一個人。付清之又看了眼墻上的時鐘,晚上8:10,確實是副隊長塔紗上班的時間。
“人呢?”
“看你半死不活的,走了。”
“誰半死不活了!”
“那我叫你,你怎么沒動靜?!?p> “第三聲不是回了。”
“可她已經(jīng)走了?!?p> “她干嘛去了?”
“你覺得她會告訴我,她的行蹤嗎?!币棒~嫌他問了一個白癡的問題。
“你……”付清之想了想:“你去顧問室看看。”
“顧問室?”
半小時后。野魚一臉亢奮的回來。
“隊長!你猜的真準!貓頭鷹真的去了顧問室?!?p> 付清之見他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頓感不妙,隔著玻璃墻問:“然后呢?”
“跟天久打起來了?!?p> 靠!付清之一拍腦門,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