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九此行,受傷不說,還要破財,她想哭。
凌晨三點的黑市,人群聚集,正是熱鬧非凡的時候,詹九被一個不認(rèn)識的女人拉到那個壯漢的生日宴會上,有氣無力。
把這次打擂臺得到的一百萬,當(dāng)做生日禮物全部給了那個壯漢,順便仗著別人看不清她的臉,做了一個白眼。
“小姐果然是個守信用的人,這人我就賣給你吧!一百萬,拿走不謝!”焚夙讓人把徐帆丟在詹九面前,笑容燦爛。
詹九此時想捏碎他的臉,不對,是抓花他的臉,這種小砸婊,不能用正常的心態(tài)面對他。
“我不要了,生日宴會也來了,禮物也送了,我就先走了,”打不過就跑,這是詹九一貫的作風(fēng),主要是,還有一個小時她就要虛脫了。
“別走得那么急啊!難道小姐是看不起焚某,”焚夙見詹九氣急敗壞,絲毫沒有想要收斂玩逗她的意思。
“我為什么要看得起你,我的眼睛又不是舉重選手,沒事的話我先走了,”這次詹九懶得和他廢話,轉(zhuǎn)身就要離開會場。
焚夙怎么能如詹九的意,直接一個回旋踢朝她而去,明顯是不想她離開的意思。
兩人都帶著不理智的情緒,詹九加上原主情緒的影響,也是怒火中燒,轉(zhuǎn)身就與焚夙纏打。
一時間,高腳杯摔得四分五裂,噼噼啪啪的,紅酒灑滿一地,緩緩流淌開來。
眾人急忙散開,空出中心的位置讓詹九和焚夙對打。
晁闕依舊云淡風(fēng)輕的坐在沙發(fā)上,賠償著手中的紅酒,絲毫沒有被詹九和焚夙兩個人影響。
隨著時間的深入,詹九想著怎么脫身,心神不定,面具連著外套被焚夙扯了下來。
狠狠的摔在酒杯上,砸在晁闕一旁的沙發(fā)上。
詹九身上就一件馬甲勁裝,下身是皮褲皮鞋,加上原主明麗的面容和詹九獨特的氣質(zhì),讓四周的人一愣。
“嘖~沒想到我們一對上百人的擂主,居然是這般美麗的女人,”焚夙目光微微閃爍,心道:‘沒想到是那個女人,’面上不顯任何神色。
玻璃劃傷詹九的四肢和額頭,鮮血順著她白嫩的肌膚先下滴落,可以清晰的聽見四周人吸氣的聲音,這吸氣,不是因為為她感覺疼。
哎~早知道要這樣,還不如當(dāng)初原主的皮糙肉厚來的實在,這小小的傷痕,就像是被利刃劃過一樣。
詹九朝焚夙冷笑一聲,轉(zhuǎn)頭對上晁闕的眼睛,這一看,頭又疼了,心中一陣羊駝不知道該不該說。
“這個位置是小九兒的,它沒有資格待在里面……”
腦海突然出現(xiàn)的話讓晁闕皺眉,扭頭看向包頭蹲在沙發(fā)上的詹九,他這個‘姐姐’,變化是不是太大了?
晁闕淡淡的看了一眼焚夙,起身離開會所,所過之處,眾人退讓,避之不及。
焚夙看著晁闕的背影,示意屬下把詹九和徐帆帶上,也跟著晁闕離開了會所,這一場鬧劇,就此落下帷幕。
“怎么回事?”晁闕坐在黑市轉(zhuǎn)椅上,陰沉的看著焚夙。
“晁爺,你姐姐的調(diào)查絕對沒有出錯,至于現(xiàn)在的……”焚夙有些遲疑的看向屋外淡定喝水吃橘子的詹九,嘴角抽搐。
“媽……你什么時候會武功的?”徐帆拒絕詹九剝給他的橘子,而是皺起眉頭,神色戒備。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媽我小的時候?qū)W的,那個時候我經(jīng)常把自己的食物分給一位老奶奶,她教會我的。”
原主記憶中,也就這一回救助人的好事,那個老奶奶,也在原主十七八歲的時候老死了,所以她才會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
“真的!”徐帆被詹九唬住了,這里都是豺狼虎豹之徒,詹九給他的是親人的安全感。
“當(dāng)然”是假的!詹九在心里默默補(bǔ)全沒有說完的話。
看那兩個人在房間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么,要殺要剮一句話的事情,留她在這里吃橘子是這么回事?
話說,這橘子甘甜舒適,還不錯。
“小帆,你是怎么到這里來的,”一開始他自己去小巷子里,后面有沒有人帶他進(jìn)來是一回事,但是,看他這個樣子,絕對是第一次來。
“我……”徐帆被詹九問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
“小帆,我現(xiàn)在是你的監(jiān)護(hù)人,但是,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給你父親交代?”
詹九一邊剝橘子,一邊打量著四周,努力回憶著黑市的地圖,最終也回憶不出這是哪里。
俗話說:既來之則安之,她還是安生等待著那兩個人的下一步動作,做出反應(yīng)。
“啾啾,我的身體什么時候回歸虛弱?”現(xiàn)在都這么久了,她還生龍活虎的,‘虛脫’的感覺,絕對酸爽。
詹九話音未落,感覺腦袋一沉,瞬間摔倒在沙發(fā)上,眼神迷離,精神萎靡,偏生不會昏迷,感受著全身的無力。
“媽,你怎么了?”詹九突然倒在沙發(fā)上,把徐帆嚇一跳,顧不得他身后有監(jiān)視他的人,急忙查看詹九。
詹九想回答他,但是身體不允許,只能瞇著眼睛看著他,像個植物人一樣。
“媽!你們看看我媽媽,她怎么了?”徐帆只能回頭求救別人,身為看守他們的保鏢,依舊不為所動。
徐帆激動的情緒打斷了屋里的對話,晁闕和焚夙同時看向窗外,發(fā)現(xiàn)徐帆跪在詹九面前,而他們討論的對象倒在沙發(fā)里一動不動。
意識瞬間控制身體前行,晁闕走到詹九面前才想起來,他是不是太過了,他們只能是敵人。
焚夙叫人去叫醫(yī)生,也走到了詹九面前。
詹九意識沒有淹沒,一時間被六只眼睛注視著,她有壓力,而且看見晁闕時,情緒激勵,居然想用這虛脫的身體沖破被重重保護(hù)的晁闕,做夢??!
真是想把黑夜活成白晝,夜晚的白日做夢。
死死支撐幾十分鐘后,詹九光榮的昏倒了。
“她怎么樣了?”晁闕壓抑著心中的不適,陰沉的看著家庭醫(yī)生,不受控制的因素讓他暴戾。
三十八年來,前二十年身不由己,從那時他開始,今后,只有別人身不由己,而不是自己。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是反感這種感覺的,所以,殺了詹九是他唯一的選擇,本來,他就是要殺掉她的。
“先生,她只是……睡著了,”家庭醫(yī)生有些遲疑道。
“出去!”晁闕心中怒火難消。
黑色調(diào)的房間里,晁闕拿出一柄銀色復(fù)古雕花匕首,輕輕放下,準(zhǔn)確無誤的抵在詹九的心臟處。
四周靜悄悄一片,屋里除了詹九就是晁闕,偏生女子對此毫無察覺,依舊睡得安詳。
鋒利的刀尖順?biāo)賱澠普簿诺鸟R甲,血絲順著刀尖緩緩流出來。
啾啾在一旁急得打轉(zhuǎn),看著意識被困在深淵的詹九,啾啾一咬牙,把原主放出來。
突如其來的一幕,在晁闕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情況下,奪回他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刺向他的心臟。
原主渾身纏繞著怨氣,眼睛里充滿墨黑色的戾氣,被晁闕輕松扣住后,拿著匕首胡亂揮舞。
啾啾“……”還不如主人,這原主已經(jīng)被仇恨吞噬了理智,一心只想著殺掉晁闕,已經(jīng)忘記了雞蛋無法與石頭相撞的道理。
在晁闕準(zhǔn)備反手殺掉詹九的時候,原主又被啾啾拉了回去。
氣氛一度凝結(jié)。
下一秒,晁闕目光狠戾,匕首瞬間沒入詹九的胸膛,鮮血淋漓,白色的床單上染上血紅色的梅花。
啾啾“……”得,任務(wù)剛剛開始,就要結(jié)束了,它這個外掛,沒有詹九在,也只能看著。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