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進(jìn)教室,把浮在空中的灰塵照得清晰可見。
走廊上,田園悄聲地從谷子旁邊跑了過去,還摸了一把她的嫩臀。
“田園!”谷子羞赧地大喊她的名字,不顧天氣的燥熱,奮力地奔跑在陽光下,只不過為了報仇。
“你們兩個干什么呢?”樓梯拐角處,沒想到巧遇了文靜,文靜蹙著眉看著嘻鬧的二人,模樣看起來別人欠了她的錢似的。
“那個,文老師好……我們準(zhǔn)備,去辦公室找我們數(shù)學(xué)老師,有幾道題目不明白,打算去問呢……”田園手背在身后,對著谷子比劃著,仿佛在說:“若不是配合我,倆人都要面壁思過!”
明顯察覺到文靜的目光,谷子極其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但是搖晃的讓她自己差點頭暈?zāi)垦!?p> “不知道最近很緊張嗎,以后動靜別太大,不要吵到別的同學(xué)復(fù)習(xí)功課!”文靜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扶了扶鏡框,輕嘆了口氣,在二人的目送下離開了這里。
“那幫人真不知道珍惜文靜,要是我在文靜班上,我現(xiàn)在就不會天天這樣愁那樣愁成績了……”
田園此時還在為文靜打抱不平,深不知幾步之遠(yuǎn)的谷子正打算一個箭步上去,一把抓住她呢。
突然意識到剛才與谷子之間的戰(zhàn)火還未平息,“想要維護(hù)我們之間兄弟關(guān)系的話,從此化干戈為玉帛,井水不犯河水,如何?”田園面朝谷子,可是腳步卻是往后面的臺階上走動,不禁伸出了雙手抵在身前,防御著她。
“媽呀,你倒是說句話啊,我有心臟病,別追我了……”谷子卯足了勁追趕著田園,只聽見田園求饒的聲音,還夾著不穩(wěn)的喘氣聲。
地上不知哪里冒出來的石塊,恰好被谷子踩在了腳底下,一滑,連帶整個人,與大地來了個直接親吻。
谷子艱難地從地上爬起,而跑在前面的田園,現(xiàn)在只有害怕,不顧一切地往前奔跑著。
谷子喘著氣站了起來,靠在了旁邊的欄桿上,從兜里拿出紙巾擦拭著嘴角,總感覺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谷子,怎么了……”耳蝸處一陣雜亂的呼叫聲,陽光強(qiáng)勢的灑照之下,谷子瞇著眼,看了幾眼天邊耀眼的光芒。再低下頭,閉著眼、睜著眼,做了好幾次重復(fù)動作,再次睜開眼睛,他模糊而又清晰的模樣闖進(jìn)了谷子的眼睛里。
“……怎么了?”
“我想問你怎么了,做了噩夢?”沒錯,是繁子程的聲音。
“夢見了田園?!惫茸訌姆弊映痰募绨蛏想x開,坐直了身子,但不知為什么,說這句話的時候,腦海里清晰地浮現(xiàn)出了田園的臉龐,右眼皮一直劇烈地跳動著,讓她感覺害怕至極。
“啤酒飲料礦泉水,香煙瓜子八寶粥……來,把腳抬一下啊……”狹小的過道,突然傳來叫賣聲,打消了谷子疑惑不安的情緒。
“餓不餓?”
谷子縮回了放在肚子上的手,并且搖了搖頭,掩飾自己的饑餓。
“兩桶泡面。”
“一共十四塊,現(xiàn)金微信支付寶都可以?!笔圬泦T還未等繁子程結(jié)賬,已經(jīng)把泡面放在了二人座位前面的小桌子上。
谷子嘴上雖責(zé)罵著他“闊氣買賣”,可是手上撕膜泡面的架勢卻不容小覷,尤其是咽口水的動作,被他盡收眼底。
“某人真香……”繁子程手上的動作不疾不徐,嘴里的話也是慢道細(xì)吐。
可谷子卻裝聾作啞。
“你坐這里,我去找水。”
繁子程碩大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車廂入口的盡頭處。谷子緩緩地閉上了眸子,再次倒帶剛才的畫面,可是什么都沒有,仍是一片空白。
鮮紅的標(biāo)記,吸引著谷子一一點開信息。
點到白菜那一欄,谷子的心突然寂靜了,她,聽不見周旁嘈雜的喧嘩鬧聲,甚至連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都沒有,只有一片沉靜。
林驍突發(fā)意外,走了。
走了,是什么意思?
谷子看著白菜的這句話,始終不敢猜想它的意思,都不敢回復(fù)任何信息。
滯空,聽不見聲音,胸悶……
看著繁子程的身影漸漸放大在自己的眼前,看著他臉上的幾滴汗珠,順著鬢角劃過下顎,流淌進(jìn)了他的衣領(lǐng)里。再看他緊張而又擔(dān)憂的神情,谷子對于白菜的那條信息,抹去了價值一分的不相信感覺。
“林驍出事了……”繁子程的這句話,谷子聽不見任何聲音,但她清晰地認(rèn)出了這五個字……
如雷電轟頂,谷子陷入了悲傷的世界中,比悲傷更悲傷的事情終于發(fā)生了。
她與繁子程出現(xiàn)在醫(yī)院,已是傍晚時分。
夜晚的醫(yī)院,即使是白天再悶熱,也抵不過夜寒意的猛烈襲擊。
二人下意識地來到了當(dāng)初林驍?shù)牟》?,可意料地是,除了田園,其他人都聚在了這間房里,一個個地陰郁、愁眉不展、害怕和難以置信……
“田園呢?”谷子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悄然走到白菜身后,低聲問了一句。
白菜轉(zhuǎn)過來,與她四目相對。不久前,白菜肯定是哭過,雙眼通紅,現(xiàn)在眼角里還掛著水珠。
“在太平間告別林驍?!?p> 此刻,谷子還是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掃過在場每個人的面龐,無一不是悲傷和害怕,還有惋惜與可憐。
突然感覺到灼熱的液體不停地洗刷著自己的臉龐,視線也變得模糊不堪。
林驍笑起來的模樣,仿佛被定在了谷子的腦海里,一直漂浮不蕩……
“田爸田媽,您二老先回去吧,我們幾個會輪流看著田園?!碧锒系哪樕弦彩菍憹M了恐懼和不安。
“這孩子啊……真是可惜了……”田爸出門的那一刻,回頭往里看了最后一眼,視線落在了林驍先前的床位上。
老王送走田氏二老,屋內(nèi)的抽泣聲不絕于耳。
柳悅的哭聲最尖銳,也最不掩飾,臉上的妝容也花了,哭的泣不成聲。
“醫(yī)生還告訴我們,林驍生前……其實患著慢性癌癥,他身體內(nèi)的正常細(xì)胞正逐漸演變成癌細(xì)胞……”白菜緊緊摟著柳悅,其實她自己也在顫抖,在害怕。
“所以就說,即便沒有這場車禍,他離這個世界說再見不遠(yuǎn)了?”谷子眼底的洪水也決堤了,如野獸般肆意侵虐著她的無法置信。
怪不得,林驍?shù)暮灻麑懙溃夯钪旧砭褪且环N對萬物的思量。
而他朋友圈僅見的一條動態(tài):希望我以后健健康康,活蹦亂跳。
從未想過身邊會有年輕的生命會因為疾病而止步這個世界,谷子摟著繁子程,趴在他身上,想了許久,模擬著林驍生前的最后一刻,會是什么樣的表情,皺著眉頭嗎?無法平靜下來沉思嗎?或者只想永遠(yuǎn)停留在醒著的一刻,沒有過去也沒有后來,因為至少此刻是醒著的。察覺到無法與這個鮮活的世界有延續(xù)之約的時候,所以才會覺得原來活著本身就是一種對于萬物的思量,那時候的他,還有身邊的她,他們…無法想象陷在了沼澤里有多久。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只能硬著頭皮往前繼續(xù)走了,所以不能一直沉陷在悲傷的漩渦中,因為現(xiàn)在還有個中心問題,那就是田園,你們要團(tuán)結(jié)、振作起來,要幫助她脫離這個狀態(tài),才是關(guān)鍵!”繁子程溫柔地?fù)崦茸拥念^發(fā),右手拿著紙巾擦拭著她的淚水,說的話無疑讓她們打了個機(jī)靈,田園,怎么拯救她呢?
“還有一件更恐怖的事情,我們還不敢告訴田媽她們……”老王回到了病房里,一句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甚至打斷了她們的想法,所有人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期待著恐怖事件的答案。
“前幾天田園暈厥那次,醫(yī)生和我說她懷孕了?!?p> 懷孕????
“而且已經(jīng)有三個多月了……”
這是所有人不敢想的一件事,一下子全部堆積在了一起,剪不清理還亂的錯綜復(fù)雜,大家都想扯開這亂糟糟的一切。
“我們?nèi)ヌ介g接她吧……”
“你們坐這里就好了,我和他一起去,你們好好商量下接下來該怎么做、怎么安排?”繁子程有注意到幾個女生聽到太平間三個字眼的時候,無一不顫了兩下。在世人眼中,太平間,此生能不踏絕不進(jìn)入!
兩個男性朝著太平間的方向走去,屋里瞬間只剩下她們?nèi)恕?p> “如果懷了三個多月的話,當(dāng)時田園帶林驍來見我們,兩人就已經(jīng)發(fā)生了關(guān)系,所以他們認(rèn)識的時間絕對很久,這把我們隱瞞得深藏不露啊!”
“要是田媽知道了怎么辦?”谷子拋出關(guān)鍵問題,令剛才分析地頭頭是道德柳悅瞬間啞然。
“墮胎,八九不離十……”三人的瞳孔放大,不約而同地看向林驍?shù)拇参弧?p> “還有個問題,要是她私底下偷拿著戶口本領(lǐng)了證,就有點可怕了!”
“要是沒領(lǐng)證,也是棘手的問題。”
柳悅突然開口發(fā)問:“作為局外人本不該評論,但是林驍這樣做對園子很不負(fù)責(zé)!”
“所以說,有些愛是說不清理不明……”白菜嘴里回復(fù)著柳悅的問題,眼睛卻不知道看向了哪里,也沒有焦點。
“噠噠……噠噠……”走廊外傳來腳步聲,越發(fā)清晰,于是止住了三人之間的議論。
果真,是老王和繁子程帶著田園回到了病房。
“我去辦理手續(xù),你們先陪著她?!崩贤蹼x去時,注視著田園,眼底藏不住的憐意。
“告訴我們,你倆有沒有領(lǐng)證?”待繁子程“識相”地離開了房間,剩下了四個女生們,白菜直接開門見山,直逼田園。
田園既不承認(rèn)也不反對的態(tài)度,無疑是默認(rèn)了答案,領(lǐng)了證。
“田媽他們要是知道后,你想過后果嗎?”
谷子其實很能明白她的感受,但畢竟孝之道,家人又何嘗不重要。
“你準(zhǔn)備怎么辦,生下孩子嗎?”谷子繼續(xù)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
“你想過一旦生下這個孩子之后,你的生活會變成什么狀態(tài),你沒為自己想過嗎?”白菜見田園久哭不語,接著問道。
兩人的連環(huán)發(fā)問,可田園始終不說話。
“孩子也是無辜的,生下來的話也是一種可憐,沒有爸爸的家庭,我不敢想會給他帶來什么……”柳悅的話,谷子兩人也不是沒想過,可是……或許,也沒有可是。
“林驍……”田園開口的第一句話,喊的是他的名字。
“別哭了,再哭的話,你眼睛都會瞎掉啊……”柳悅見不得她這么可憐,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她,用力地裹住,想以此給她帶來一點溫暖,因為現(xiàn)在她的世界,太冰冷了。
不知過去多久,老王重新打開房門,走了進(jìn)來,看著田園說道:“先送田園回去休息吧……”
而這一回,田園不再掙扎,因為病床上的那個人此時不在這里,而且躺在那間冰冷陰寒、叫做太平間的冰床上。
叫了兩輛出租車,白菜和柳悅作為左右護(hù)法,將田園放在了中間,三個女孩子坐在后座,神情里寫滿了悲傷。而老王,坐在副駕駛上,倚在窗架上,目光時而看著窗外,時而看向后視鏡。
跟在她們身后的車上,谷子和繁子程并排坐在后座上。谷子再也藏不住心底的那份心情,抽泣了起來,倒在了他的身上。
左前方的司機(jī)見此狀,忍不住地看著車內(nèi)后視鏡。
“師傅,麻煩您專心開車,她沒有任何事情?!狈弊映淘缇妥⒁獾剿緳C(jī)異樣的眼神,當(dāng)捕捉到他的眼神時,直勾勾地看著他,輕吐了這樣一句話,果真,司機(jī)專心致志地開著車。
“繁盛,我曾經(jīng)想過我要是死了,會是怎樣一番場景?”懷里人抽泣的聲音越來越群弱,繁子程抽出一張紙巾遞到了她的手上。
“被門擠過腦袋的想法,不要再去想了。”
“生和死之間的距離,可能有幾十年的路程要走,也可能隨便就是一眨眼的時間,因為誰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會先來,對嗎?”谷子說得極其透徹,可是話可以隨便說、想法可以隨便想,可是生活卻隨便不了。
經(jīng)過了數(shù)個紅綠燈,幾人終于到達(dá)田園家的樓下。
“我覺得這事兒你得與田媽他們坦白,畢竟你是他們最親的人?!币宦飞舷肓嗽S久,白菜終于脫口說出了這個想法,因為她不想讓田園做出一個后悔的決定,畢竟世界不能倒回,時間不會重來。
夜色漆黑,誰都看不見她的表情,白菜說完這句話,她也沒有任何表示。直到眾人將要轉(zhuǎn)身離開之際,她喊住了大家。
“明天你們都來我家吧,我給大家做一頓飯,感謝這段時間以來大家的陪伴和幫助?!闭f完,田園深深地鞠了一躬。
本想開口拒絕的白菜,但被谷子提前一步拽住,制止了她的聲音,給她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別拒絕,或許這樣她的心情會輕松點。
林驍離開世界,快要二十四個小時了。
眾人兩手空空的出現(xiàn)在田園家門口,給他們開門的田媽,實在是露不出微笑,只是輕輕地說了一句:“進(jìn)來吧!”
“別脫鞋,我們一起出去采購?!闭郎?zhǔn)備脫鞋的大家,被田園的喊聲喝止住。
“待客之道算你厲害……”白菜故意接著她的話,氛圍瞬間回到了從前,可是誰都知道這是她的掩飾,田媽也知道,所以沒有阻止她的行為。
在田家父母的目送下,浩蕩的隊伍朝著最近的菜市場走去,一路上吸引了行人的注意,誰讓他們是菜市場里獨特的一道風(fēng)景線呢,按田園以前的說法就是,誰讓他們是這條街上最靚的仔呢!
土豆、茄子、豆角、豆泡還有肥魚,不一會兒的功夫,食材全部被他們拎在了手上。
可是田園仍在找著什么,走進(jìn)一家又一家的雜貨鋪。
“老板,您家有檸檬味的洗潔精嗎?”
每走進(jìn)一家店里,田園先是自己尋找一番,未果,便問店主這句話,可得來的結(jié)果多數(shù)是搖頭。
“恕我孤陋寡聞啊,檸檬味的洗潔精這么稀缺嗎?”白菜實在忍不住,問了一句。
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田園的身上,因為他們都想知道。
“那是他家那邊本土生產(chǎn)的一個牌子。”
白菜懵了一下,可是下一秒?yún)s不知道說什么,無話反駁。
眾人繼續(xù)逛著,終于走到一家名為“北方雜貨鋪”的門店前,田園走在大家的前面,駐足,凝望店牌好一會兒才走進(jìn)去,不知是大伙是心有靈犀還是什么意外,大家出奇地原地不動,默默等待著田園出來。
“不知為什么,有強(qiáng)烈預(yù)感,這家有她想買的那種洗潔精。”白菜的話一不小心逗樂了柳悅,從而發(fā)出了吱吱笑聲。
田園出來的那刻,提起了手里透明的塑料袋,里面斜豎著一瓶黃色的洗潔精,在陽光下,隨著田園律動有節(jié)拍的晃手,在空中“漫舞”。
屋外的溫度漸升,屋內(nèi)的溫度也毫不示弱,廚房里一片清霧,還夾著各種刺鼻的味道,辣味、魚香味、油煙味……
出乎大家意外的是,這次真是由田園一個人在廚房里忙活著,連田媽的幫助也被她婉拒了。關(guān)鍵更出奇地是,里面香味撲鼻而來,讓人聞起來感覺不會排斥,多的是一份嘗試的期待。
“這家伙深藏不露啊!”白菜一直盯著那扇透明門后面忙碌的身影,不假思索了一會兒,說道。
“我也沒想到……”回她的是坐在他們中間的田媽媽,她的目光當(dāng)然也是放在了田園的身上,眼里閃爍著,眼眶里隱隱地泛起一層水霧。
“阿姨,過一段時間,園子一定會振作起來的,您別擔(dān)心……”柳悅抱著田母的右手,可憐兮兮地看著田母,夾著一絲哽咽的嗓音安慰她。而田母抬起左手撫了撫柳悅的手背,輕嘆了口氣,卻沒說句話。
而在廚房里的田園,現(xiàn)在腦袋一片空白,手里機(jī)械地擺弄著食材。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等待最后一道菜出鍋,恰巧電飯煲的紅燈跳到了保溫那一格子,田園看得愣了許久,仿佛被吸進(jìn)了時間的漩渦里,不得動彈。直到谷子從外面拉門進(jìn)來,用力地將她搖醒,才知道自己剛才原來準(zhǔn)備端菜上桌。面對著谷子的問候,田園重拾好心情,朝她笑了一下并搖搖頭,表示自己沒問題。而谷子看著田園端菜去外面的時候,感覺她的背影是如此的蕭條而又落寞。
“老媽,您幫我招呼下我朋友們上桌吃飯,還有我老爸……”面對著大家,田園再次擠出了一個笑容。她可能不知道,這個笑容在大家眼里看起來是多么可憐,寧愿她做最真正的自己也不想讓她強(qiáng)顏歡笑來掩飾脆弱的自己。
谷子清晰地看到田園轉(zhuǎn)身時偷偷抹了一下眼角,眼角的淚水……當(dāng)田園走進(jìn)廚房,谷子立即轉(zhuǎn)身去端灶臺邊上的一盆菜,直接躲過了與她的直視,谷子不想看到田園尷尬的樣子,也不想讓她再次尷尬,也害怕田園重新覺得害怕。
飯桌上五顏六色的菜,看起來秀色可餐!等到所有人入座,白菜控制不住地率先下筷子。
“你瞪我做什么?”白菜明顯感覺到旁邊一陣帶有殺意的怒視眼神,不禁問了出來。
“不知誰成天嚷嚷著減肥,可是每次看到美食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谷子和白菜之間的對話,惹笑了在場的人,除了田園。當(dāng)所有目光集中在田園身上時,氛圍莫名地低沉尷尬了許多。
“好吃嗎?”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原因?qū)е路諊┯?,田園終于開口說話,還掃視了所有人。
“不不,色香俱全?!绷鴲傔B忙擺手。
一個個地猶如好幾天沒吃飯的樣子,田園做的菜幾乎一掃而光,這無疑是在表達(dá)田園的廚藝確實不錯。
飯后,田園不顧大家的勸告,仍舊收拾清潔衛(wèi)生。
谷子與田園并排站在廚房里,一人將手浸泡在滿是泡泡的手里,搓洗著臟盤子,而另一人接過一道清洗的盤子進(jìn)行二次清潔。
沉浸在泡泡世界的人,是田園。
“谷子,你有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嗎?”田園突然轉(zhuǎn)頭問她,谷子看著田園,臉上一片祥和。她確實聞到了一股味道,淡淡的檸檬清香。
谷子認(rèn)為,林驍永遠(yuǎn)成了田園心中的一根刺,往后余生,多少都有他。
浪本
當(dāng)我們厭倦某樣?xùn)|西的時候,或許正是別人的求之不得。每每遇到(期待)幻想的事情時,處理和想法或許會有所不同。生命是一場孤舟旅行,蕩漾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上,尋找著出路。路上遇到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每一處景,或許在某些人眼中皆是過客,但是有些也不同,于你心所想于你心所做,回歸本我。二零一九年的五月十號,有機(jī)會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