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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色紀念

第二十二章:分歧大爆炸

橙色紀念 浪本 7701 2019-05-04 13:22:43

  出站的那一刻,一陣風(fēng)吹來,拂在了谷子的心尖上。

  “小姐姐,這么帥的小哥哥要好好地珍惜呀!”原來是坐在她對面的兩個女孩子,追上她專門說了這樣一句,隨后不等谷子回應(yīng)一句,開心地說了一聲再見,便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

  “她們說錯了,應(yīng)該是我好好珍惜你才對?!狈弊映痰穆曇粼谒澈箜懫?,谷子的心臟猛烈跳動了一下,久久未能平復(fù)。

  “怎么感覺那兩個女生像是你的托呢?”谷子轉(zhuǎn)過身,直面著他,托著腮。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彼⑽粗苯踊卮鸸茸拥膯栐挘且话褦堊∷难?,往出租車區(qū)域走去。谷子哪里禁受得住這摟抱,手里掙扎著、推搡著他的手掌,嘴上還喊著:“好癢,放開我......”

  “所以需要練!”他俯視著她,手上的力度更重了。

  不知道的人以為他在拐誘她,可是沒人上前制止,誰又知道兩人之間什么關(guān)系呢?

  谷子家樓下昏暗的燈光,此刻讓她自己覺得有幾分害怕。

  “你到附近隨便找個地方住吧……”谷子回頭認真地看向他,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行李,不想特別輕松地就搶了過來。

  “你臥室的燈亮了我就走?!毖酝庵饩褪撬慷霉茸由蠘?,安全到家才會離開。

  聽完,谷子的心情稍微有些失落,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著什么?人不在時,死乞白賴地遠赴天涯尋覓答案;現(xiàn)在活生生的人就在眼前,可是自己的心又上了把鎖,即使被他拿著鑰匙打開了心房,仍舊緊閉著最后一道隱形的小門,不肯釋放自己。

  偷偷拉起窗簾的一角,正好看見他轉(zhuǎn)身的一刻,背影逐漸消散在昏暗的燈光下。

  徹夜未眠,一張床被谷子輾轉(zhuǎn)地不知發(fā)出了多少次難聽的聲音。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徐母見谷子的臥室有條門隙,靠近,對著谷子說。

  初晨六點鐘,是徐母每日起床的打卡時間。谷子頂著一雙熊貓眼透著門縫看著徐母,搖頭不說話。

  “跟你說話呢,能不能有點禮貌......”徐母剛準備進去,卻被突然出現(xiàn)的徐父抓住了胳膊,阻止了她的行為。

  “看谷子那樣子,讓她還是好好休息吧!”徐父輕輕地帶上了她的房門,屋內(nèi)一片昏暗。書桌前的手機屏幕一亮,谷子困倦空洞的眼睛直盯著它,沒有聚焦點......

  再次清醒的時候,隔著窗紗,一抹陽光灑在了谷子的床前。

  走出房門,一股濃香味飄蕩在整個客廳里。

  “醒了,谷子?”徐父興高采烈地叫著谷子的名字,回頭一笑,與她相視。

  谷子有點丈二摸不著頭腦,疑惑地看著今日格外開心的徐父。

  “做了你最愛吃的黃豆排骨湯。”

  聽完,谷子立刻抬頭,揉了揉眼睛,看墻上的掛鐘,10:45。

  “爸,這就做好午飯了?”

  “今天要來客人,等會兒過來。你趕緊把自己收拾利落點,快去!”徐父放下大碗,重新回到了廚房里。

  谷子每個房間轉(zhuǎn)了一遍,才發(fā)現(xiàn)徐母和海棠都不在。

  暈頭轉(zhuǎn)向地來到洗手間里,發(fā)現(xiàn)自己的牙刷上蓋著牙膏整齊地擺放在水杯上。谷子拿著這根牙刷看了許久,心底隱隱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緒。

  不安的情緒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增強,直到徐母回到家的那一聲吆喝聲,讓谷子內(nèi)心的不安徹底釋放出來。

  “谷子,這是孔余?!毙炷笜烽_了花的樣子,在谷子眼里是如此的“張牙舞爪”,相親都被安排到家里來了,這怎能讓她接受呢?

  孔余禮貌地朝著谷子點了點頭,隨后幫著徐母提著各式袋子進了里屋。

  “孔余啊,我這閨女性格呢你剛才也看到了,太羞澀了,你要多主動點,知道嗎?”徐母挑著眉看著孔余,壓低著嗓子對著他說。

  只見孔余微微點頭,卻不說話。

  徐母急了,催促道:“別愣著了,你趕緊出去和她聊聊!”徐母邊說邊推著他往外走,成功地將他推出門外,隨即躍身一跳回到了里屋,“咚”地一聲,門從里面被徐母鎖住了。

  孔余看著一步步挪向坐在沙發(fā)那邊的谷子。

  “你好,孔余!”

  谷子抬起頭、皺著眉看向孔余,眼神里充滿了不屑和厭煩。

  “加個微信吧……”孔余正準備掏出手機的時候,谷子起身氣沖沖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對待房門毫不手軟,“嘭”地一聲,向孔余宣告了自己的態(tài)度。

  而孔余,站在原地不動,視線落在了谷子的房門上,嘴角的微笑此刻不再浮現(xiàn),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尷尬。

  “徐海谷,你給我出來!嘭嘭嘭……嘭嘭嘭……”徐母果然時刻都在關(guān)注著外面的情況,手里握著一把鍋鏟就沖了過來,用力地敲著房門,就差把房門敲出個大窟窿出來。

  “哎呀,你這是干什么呀,這鍋鏟不要了是嗎,還怎么炒菜呀?”徐父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前,將徐母手里的武器奪了過去。

  “還不是你的寶貝閨女,甩臉色給誰看呢?”

  現(xiàn)在的徐母猶如一只脫離了韁繩的瘋狗,逮到誰就咬誰,除了孔余。

  “你們煩不煩啊,我能不能有點自己的想法,能不能不逼迫我,能不能不要把你們的想法強加在我的身上,能不能讓我為自己的人生做主?。 惫茸哟蜷_門,一股腦地吐出了苦惱,全部傾瀉在了徐父與徐母的身上。

  “你以為自己很優(yōu)秀嗎,你有什么條件和別人相比,你是有錢多還是長得比人家好看,還是年紀比人家小,還以為你是十八九歲的小姑娘呢,你看看整棟樓其他人家,樓上他老丁家,女兒才剛二十就要在這月底結(jié)婚了!我現(xiàn)在都不好意思走下面去,一過去,人家就問你找沒找到對象,你以為我樂意這樣嗎?我是你媽,你不動,我?guī)湍悴恍袉幔俊币幌伦哟说爻蔀榱藘蓚€女人之間的戰(zhàn)爭地,散發(fā)出來的高氣壓,讓孔余和徐父難以呼吸。

  “孔余啊,這樣你先回家吧,真是怠慢你了。”徐父悄悄拉著孔余走向客廳,卻不料徐母眼疾腿快,孔余被她拉在身后,怒喊道:“等會兒午飯,孔余就在這兒吃了!”

  頓時,整個房子里彌漫著一股強烈的尷尬氣息。

  直到一陣敲門聲,解除了這份尷尬警報。

  “……”前去開門的谷子一打開門,驚得說不出話,驚慌之下關(guān)住了門。

  “誰?。俊鄙砗笮炷傅穆曇繇懫?,還夾帶著敲門聲。

  谷子惆悵著,徐母若是見到了門外的繁子程,會發(fā)生些什么事,她不敢想。

  “煩死人了,到底是誰?。俊毙炷敢话淹频粽驹陂T中間的谷子,親自擰動開門把??匆娬驹谕饷娴姆弊映?,徐母的表情果然石化住了。

  “阿姨好!”繁子程一聲問好,讓徐父面露難色地對著孔余。

  “阿姨,今天我來您家里是想說說谷子的事情,方便嗎?”

  都已經(jīng)走到家里面了,難不成拒之門外,說:“哦,不方便,我家現(xiàn)在有客人呢!”這時的谷子不禁內(nèi)心腦補出一段劇情出來,卻不料繁子程果真被徐母一把推出門外,用力扣住門,擠出尷尬的笑容回望著孔余,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真是丑極了!

  “阿姨,我今天公司還有事情,我就先回去了,下次有機會再來拜訪您和叔叔?!?p>  換作任何人都能猜想的到剛才門口的男人與谷子是什么關(guān)系,此時若是仍再呆在這間房子里,怕是個傻子。

  “谷子,你不來送送我嗎?”孔余穿好鞋子準備出門的那刻,輕喚了一聲谷子,眾目睽睽之下,帶著谷子出門。而徐母不再多說什么,看了幾眼孔余,揮了揮手,便轉(zhuǎn)身走向自己的臥室,轉(zhuǎn)身之際眼角的失落掉落了一地,無限多。

  “謝謝?!闭驹跇堑紫?,無以回報,只有一句輕謝,抵過剛才的怠慢。

  “不客氣?!笨子嗷貜?fù)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卻是定在了不遠處的某人身影上,說完便是瀟灑轉(zhuǎn)身,漸漸地,走遠了。

  “剛才那個男人是誰?”

  繁子程此刻的眼神,谷子看了發(fā)覺有點冰涼,聲音也甚是冰冷。

  “你這是吃醋嗎,為什么酸味都聞不到呢?”

  “帶我上去,我要和你媽媽好好聊聊。”

  “喂,這是我家……”谷子憤怒地跟在他的身后,因為他不等她,徑直走向她家的樓層;因為他不回答她,總是隱藏她最期待的答案;因為他是她不知何時如此迷戀的他。

  二人回到谷子的家門口,發(fā)現(xiàn)大門敞開,從屋里飄出來一陣飯菜的香味。

  “別愣著了,趕緊過來吃飯吧!”從廚房里拿碗出來的徐父側(cè)著身子,對著門外的他們喊到。

  “叔叔,還需要幫忙嗎?”繁子程不知何時已經(jīng)脫掉了鞋子,猶如泥鰍般地速度躥到了徐父的身邊。

  看著兩個男人一前一后地搬運著碗瓢,緩慢脫鞋的谷子坐在凳子上,思緒一下子又被抽空了。

  “過來吃飯?!狈弊映套哌^來一把拉住谷子,牽著她一起走到了徐母的房間門口,他再次開口:“解鈴還須系鈴人,你去把阿姨叫出來吧!”

  谷子被他推了進去,只見徐母裹著一層被子,將自己埋在了里面。

  “老媽,起來吃飯了?!惫茸蛹m結(jié)了一下子,不知如何。最后,悄悄地舒了一口氣,便輕輕地走到床邊,推動著被子里的人,不料回應(yīng)是她的抗拒。

  “你明明知道他的存在,為什么還要安排孔余?”

  “那這封信是什么?”徐母突然一起身,身上的被子被她掀起,扔在了斜對角,一臉嚴厲的神情看著谷子。

  “你干什么,偷看我的東西?”谷子看見信紙的那一刻,心激烈地抖了一下,伸手就要去搶徐母手里的紙。

  “嘶~”信紙一分兩半,一半被谷子奪了過來,另一半在徐母手上,在空中顫動。

  “今天他來又是什么意思,你是個傻子嗎,讀了那么多書成了個書呆子,辨不清人情世故了?”

  兩人的對峙再次開始,面對著徐母的咄咄逼人,谷子這次選擇了閉嘴,安靜地看著她,看的徐母忍不住動起手來攆她,嘴里喊著:“你說話啊,不要拿這種眼神看著我!”

  “先出去吃飯吧……”不顧徐母的推攆,谷子拉著她的胳膊,誓要將她拖出來吃飯。

  “走開,管我吃不吃,你都不聽我話,管我干嘛呀?”

  “你這么偏激干什么,不怕別人笑話嗎?再說了,我究竟做錯了什么,我是個人,不是玩偶!現(xiàn)在的年代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你們生活的時代了,戀愛自由,婚姻自由,不要拿你們當(dāng)初的標準來衡量我的生活,好嗎?”谷子心底的怒火瞬間噴了出來,語速也快地讓徐母聽不清她說了些什么。

  此刻,母女兩人淚眼婆娑地看著對方。

  “我是過來人,我在幫你懂不懂?”

  “我有判斷能力,你為我想的一些東西,并不是我的所需!”

  “我會害你嗎?”這一句話,門外的兩個男人都聽到了。

  “你是我媽,怎么可能害我?”

  “那為什么不能聽我的話,你沒看到外面那些跟你一樣大的女孩子嗎,看看她們有幾個現(xiàn)在后悔得想吃藥的下場,你想成為她們嗎?”越說越激動,徐母的嗓音響徹屋頂,飄蕩出了臥室外面。

  “你總是這樣說,那你怎么不問問別人到底幸不幸福?你們總是喜歡用可憐的眼光看待別人的人生,說不定人家根本就不這樣想,人家覺得幸福呢,不是所有人跟你一樣物質(zhì)!”

  “你再說一遍!”徐母的右手揚在了空中,鮮紅的雙眼,掛著淚水貼在了臉龐上,狠狠地看著谷子。

  谷子將臉湊了上前,只離徐母的手掌只有一掌之隔,卻不再說一句話。意思就是在說,你打,無話再可說!

  “以后不要再和我說話了!”最終,那只右手重重地砸在了被子上,而被子底下,是徐母的大腿上。

  從臥室里走出來的谷子,徑直走向餐桌,不等任何人,端起碗就吃了起來。

  “子程啊,你先陪她吃飯,我去看看你阿姨?!毙旄竿屏送扑暮蟊?,便要轉(zhuǎn)身進臥室,卻被他拉住,說道:“叔叔,我和您一起進去看看阿姨,讓谷子一個人冷靜下?!?p>  于是,徐父看了眼谷子的背影,點了點頭,帶著他進了臥室。

  “你說說你們母女怎么說不了幾句就吵架了呢?”徐父將床腳凌亂的被子折了起來,而徐母側(cè)臥著身子假寐,沒有回應(yīng)徐父。

  “叔叔、阿姨,我為之前自己幼稚的行為向二位道個歉,是我傷害了她,真的很對不起!”剛進來,映入繁子程眼簾的是地上碎屑,他知道是那封信。

  可是徐母仍舊假寐,不說話。

  “我想和谷子結(jié)婚,我會照顧她一輩子?!?p>  這一句話聽完,徐母立即睜開了眼睛,身子也坐了起來,憤怒地看著對面的男人,仿佛在問他,剛才說了什么?

  “你們倆才認識多久啊,才半年的時間,你了解她嗎?”徐父也不敢置信。

  “叔叔,我了解她,請相信我的真心!”

  “真心可以當(dāng)飯吃嗎?”開口發(fā)問的是徐母,現(xiàn)在的徐母止住了淚水,可是眼睛仍是一片血紅。

  “我會用我的真心變成財富來養(yǎng)她,我相信自己的能力?!?p>  “年輕人,別先急著說大話……”徐父夾在中間,卻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想法。

  “我是經(jīng)過了漫長時間的深思熟慮,那封信可以證明我太愛她!”繁子程所有的話,自始至終是那么堅定,不畏兩位長輩的質(zhì)疑。

  “結(jié)婚的事情,你現(xiàn)在說得太草率了!”

  “我知道,現(xiàn)在我只是說出了心里的想法,后面的事情當(dāng)然還需要時間的檢驗?!?p>  后來,因為繁子程的這句話,谷子的父母面面相覷。

  “阿姨,別餓壞了自己,先出去吃飯吧,有了力氣您才能生氣對吧?”繁子程主動上前來扶徐母,讓徐母一下子不知所措,任由他攙扶。

  谷子親眼見到繁子程攙扶著徐母出來,驚訝寫滿了一臉。

  四個人將餐桌圍成了一圈,用飯時,沒有一個人說話,整頓飯下來,尷尬地谷子想疾速逃離這個環(huán)境。

  吃完飯,徐母沒有情緒地回到了臥室里,繼續(xù)了冥想。

  “你倆出去談?wù)?,這里我來收拾就好了?!毙旄鸽y得地提出主動清理餐具,讓谷子不禁再次好奇剛才房里發(fā)生的故事。

  可是卻遭到了繁子程的婉拒。

  “叔叔,您也去休息下,這里讓我和谷子來收拾就好?!?p>  徐父架不住他的請求,也回到了臥室里。

  “黃豆排骨湯真的很香,以后條件允許的話,我做給你吃,好不好?”刷碗的繁子程突然停住手下的活,靠近了谷子說著。

  “為什么不是每頓?”谷子想知道答案,一般別人都會這么說,為什么他就不一樣?

  “怕你吃膩!”

  “……”

  “你喜愛的蔬菜那么多,不得一個一個輪著來嗎?”

  谷子看著他報出一道道自己喜愛的菜品,一時怔住,沒想到自己的喜好他都記得。

  外面的天氣,今天意外地好,滿天的陽光,灑在了他們的身上,驅(qū)趕了寒冷。

  “你是渣男嗎?”走在路上的谷子突然停住,抬頭看著他。

  “為什么突然這么問?”他眼里的一道白光隨著一縷陽光從谷子眼前劃過去。

  “你心里沒有點數(shù)嗎?”

  “你說渣就渣吧……”

  突如其來的一個吻,讓谷子差點淪陷在他的溫柔鄉(xiāng)里。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過路的行人雖不多,但是谷子明顯能感受的到他人目光的投射??墒撬綊昝摚弊映痰牧Χ仍酱?,緊緊地將她裹在自己的懷里,讓她動彈不得。

  直到發(fā)覺出谷子難以呼吸,繁子程才松開。

  “你像是喝醉了酒的人……”繁子程故意取笑她。

  旁邊正好是一輛汽車,看著車窗上倒映著自己嬌羞紅透的樣子,不忍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剛洗完手,正好想取暖?!狈弊映陶蠊饷鞯厮F鹆髅?,說得還是那么一本正經(jīng)。

  “你請了多久的假?”谷子面對對面的男人,終于平靜了下來。

  “無限時長,所以等到你愿意嫁我的那一天都可以?!?p>  “奶奶和阿生,你就不管了?”明知是個陷阱題,可是他卻沒有回避,而是很認真地看著谷子,回道:“手機視頻,而且我拜托了老朋友幫忙照顧他們,因為目前最大的問題是你!”

  “沒想到你還有那么鐵的朋友呢?”

  “……”

  后來,左一句又一句沒有邏輯的話題,兩人聊了好久,久到時間飛逝了好幾個小時。

  “我等會兒還要去醫(yī)院看看林驍和田園,你自己先回去吧?”說實話,現(xiàn)在的谷子嘴上雖說著與他離開,可是心底卻是滿滿地失望與不舍。

  “我陪你一起?!蓖瑯?,繁子程也舍不得她,現(xiàn)在只想緊緊將她貼在自己的身邊。

  這是谷子近段時間以來幸福的一天,久違了許久。聽著出租車上廣播里放的民謠,將腦袋枕在臂彎里,臂彎下面是硌應(yīng)的車窗架子,迎面而來的寒風(fēng),卻不讓察覺到冷,而且一種安心的溫暖,或許,身邊坐著的人是他,他的手掌緊緊握著自己,給她傳遞了無限的熱流,所以,不再冷。

  因為換了一種心情,踏進滿是消毒水和醫(yī)藥味道的醫(yī)院里,谷子不再是皺著眉頭、捂著口鼻。

  來到林驍?shù)牟》?,卻不見一人。

  “我給她們發(fā)個消息,看看去哪兒了?”

  谷子走到角落里去打電話,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又消失了。

  等待的人陸續(xù)出現(xiàn)在面前,先是白菜。

  “什么情況?”

  “被推進急診室,或許是個好事吧?”

  “推進去多久了?”

  “從上午十點左右到現(xiàn)在,里面一直沒消息。”

  “那你們吃飯了沒?”

  “哪有時間吃飯,病房外都陪著園子呢!”

  二人之間的談話被繁子程打包回來的飯菜香味中斷。

  “我的胃好酸?!卑殡S著白菜說話的聲音,還有她那咕嚕不停的肚子饑餓聲。

  “感謝大神賜飯!”顧不得吃飯模樣,白菜端起飯、夾著菜往嘴里塞,這般情景讓谷子看來,不覺心疼起來。

  “慢慢吃,管夠?!狈弊映踢€幫她擰開了一瓶水,不由地讓白菜感動了一番,嘴里不停地念叨著他的好。

  “你是怎么知道她們沒吃過飯,所以跑著去買盒飯了?”滿眼的崇拜與好奇,不禁讓谷子追問著他。

  “剛才趁你打電話的時候,我摸了摸被子,沒有任何溫度,所以至少一個小時之前他們就離開了這里。再者,病人都不在床上了,肯定是出了問題,不可能看護人都不在?!?p>  谷子突然覺得自己愚蠢到不行,這么簡單的判斷……

  “大神,她的智商經(jīng)常掉線,不用搭理她了,非常謝謝你的午飯!”狼吞虎咽的同時,白菜還不忘記挖苦谷子幾句。

  “田園這兩天怎么樣?”谷子當(dāng)真感覺短短的三天是過得多么漫長,仿佛過了半個世紀。

  “你沒來的第一天,林驍醒了一會兒,雖然不能開口說話。后來直到上午之前一直都是睡眠的狀態(tài),田園給他喂水的時候突然睜開眼睛,手還能動了,但是很暴躁?!?p>  “你這描述的怎么感覺那么恐怖呢?”

  在谷子心中,白菜說話總是那么恐怖。

  大家隨護士推著病床回來,田園倚在柳悅懷里悲喜交加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

  “希望是個好消息!”白菜這一句心愿是所有人共同的期盼。

  “老王,情況如何?”谷子拉住老王,阻住了他的腳步,可是老王的視線落在了她身后的繁子程身上。

  “你好,王達青。”老王朝繁子程伸出了手,暫時忽略了谷子的提問。

  “你好,繁子程。”

  兩個男人的手掌,握在一起,谷子看著他們手掌上的青筋,實在想象不出用了多大的勁。

  “林驍好好調(diào)養(yǎng)的話,可能過幾天就能蘇醒過來?!笔抢贤趼氏瘸废铝俗约旱氖?,看著谷子說。

  聽完,谷子舒了一口氣,眼睛往里面田園的背影看去,真心為她高興。

  “里面給你們準備了飯,去吃吧!”谷子喊老王進去,走廊上只剩下她和他。

  “我們走吧,送你回去?!?p>  甩下這句話,谷子抬頭挺胸地朝著電梯走去,右手被后面小跑過來的繁子程緊緊握在他的掌心里。谷子余光瞄著他的手背,鮮紅斑跡。

  “疼不疼?”

  “疼!”

  谷子沒想到這個男人也會有撒嬌的時候,一個疼字,臉上寫滿了委屈。

  “也是你自己活該?!?p>  “還不是因為你?!狈弊映掏蝗桓┥恚瑢⒛X袋靠在了谷子的鎖骨里,他的頭發(fā)與她的肌膚直面相觸,讓谷子發(fā)起癢來。

  “別鬧,這是醫(yī)院?!毖劭粗娞菁磳㈤_門,谷子裸露在外的肌膚越發(fā)緋紅。

  “?!彪娞蓍_門的霎那間,繁子程離開了谷子的身體,筆直地站在她身后,仿佛剛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而此時的谷子像一只西紅柿,站在他的前面,動彈不得。

  午后陽光,越發(fā)強烈和光明。

  兩人并行坐在同一排座位上,繁子程從始至終地緊握著谷子的手。

  公交車路過谷子的母校,看著窗外熟悉的學(xué)校,她一下子清醒了許多,目光一直注視著它。

  校門還是老樣子,只不過墻刷成了大紅色。谷子以前就特別喜歡啟新的校門,它前面是一片空曠的水泥平地,周邊載種著幾從灌木從,中間還插了幾個路燈。因為啟新教學(xué)樓離大門有一段距離,所以到了晚上,啟新如海市蜃樓般。啟新還被稱為森林公園,因為它里面到處都是樹,老師們也常講”你們看學(xué)校對你們多好,硬件和軟件設(shè)備在省里都是一流的,還創(chuàng)造這么優(yōu)美的生活環(huán)境,所以你們得對的起學(xué)校和黨啊”。

  “g uang“的一聲,公交車的前后門同時關(guān)上,隨著公交的啟動,啟新的身影逐漸的消失?!皩碜屧蹅冏约旱暮⒆右驳絾⑿聛碜x書哈”而這句話又飄到了谷子的腦海里.....

  “笑什么?”察覺到淺笑的谷子,繁子程很好奇。

  “想起了以前發(fā)生的一些趣事而已,看到這所學(xué)校嗎,我母校?!惫茸由斐隹臻e的手,指著啟新說到。

  “嗯,看起來不錯?!?p>  “完了?”簡單的回答,沒有了下文,谷子遲疑地看著他,與他四目相對。不一會兒谷子受不了與他的對視,扯了扯衣領(lǐng),縮了縮脖子,將自己埋低。

  “谷子,想不想去龍城?”繁子程伸手撥弄著谷子右臉頰碎亂的細發(fā),問道,聲音輕極了。

  谷子卻是一把推掉他的手,往里面挪了挪位置,與他保持距離。

  繁子程沒有反應(yīng)地看著她,在等待她的回復(fù)。

  重拾好害羞的心情,谷子鄭重地點了點頭。

  窗外的細風(fēng),穿過一條細長的縫隙,吹在了谷子的臉頰上,說不清的舒服。

  

浪本

久等了,抱歉!一路前行,感恩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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