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后,冷宮的一個角落,南月寒負(fù)手而立。
“參見主人”一黑衣暗衛(wèi)行禮。
“起來吧?!蹦显潞?。
“水貴君武藝高強(qiáng),當(dāng)您落崖后他就告訴眾人您是養(yǎng)病去了,又以雷霆手段掌控皇權(quán),這幾年更是在朝中培養(yǎng)了不少自己的人,雖然您現(xiàn)在將皇位拿回來了,他退居后宮,可依舊很有實力?!?p> “他的確很有能耐?!蹦显潞之惖男α诵Γ骸安贿^他這幾年倒是將劉國治理的不錯,雖沒多大功績,也沒出什么大亂子,算是費(fèi)了一番心思的。至于他朝中那些人,也是一些清廉的好官,便不必理會,我們?nèi)缃褚氖钦麄€天下,布局的怎樣了?”
“組織越發(fā)巨大,可培養(yǎng)人不易,如今也只是在楚國和草原安插了人,職位有高有低,這兩個國家的動向都在掌握之中?!焙谝氯司従彽溃骸八畤⑺究諊灿形覀兊娜?,可是滲透不夠深?!?p> “五年時間,能掌控兩個國家已經(jīng)很不易了,水國和司空國我們自己想辦法,我不在這幾年,你們做的很好?!?p> “這些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小七,你保重?!焙谝氯硕谝痪浔阕吡?。靈族的暗衛(wèi)挑選中,他們當(dāng)年從一百多個人中活下來成為殺手,一共七個人,按年齡大小排,南月寒最小,便是小七。后來接了一年多任務(wù),南月寒便加入了爭逐天下的腳步,而另外六人變成了她的暗衛(wèi),這些暗衛(wèi)本來就是師傅安排給她的,只是師傅不知道她為了自我磨練也參與其中了,從一百多人的廝殺中活了下來。
回到御書房,南月寒坐在御桌前,雙手合十撐著額頭,如今要統(tǒng)一五國,必須要一支強(qiáng)大的軍隊她才能去向別國下戰(zhàn)書?;蛘鲬?zhàn)也好,或震懾也罷,不然到時候她絕對玩完,可她現(xiàn)在根本沒有那個實力,她就算培養(yǎng)也并非一朝一夕能培養(yǎng)起來的,怎么辦怎么辦?不行,她一定得想出辦法,心中這么想,不由握緊了拳頭,指甲刺進(jìn)掌心傳來疼痛,可她依舊皺眉沉思著。
腳步聲傳來,南月寒抬頭看去,藍(lán)御端著一盤切好擺放精致的水果走了進(jìn)來,南月寒換上一副笑臉,將手拿到桌下。
藍(lán)御不動聲色的將她的小動作看在眼里,拿著一塊切好的水果遞到她嘴邊,南月寒自然而然的接下。
“寒,有什么煩心的事情嗎?”
“煩惱一大堆,不過不用擔(dān)心,都能處理?!蹦显潞矒岬男α诵Γ骸澳阕约撼园?,這橘子簡直酸掉牙。”
“以前你也沒閑這些東西酸?。俊?p> “以前咱倆在崖底,活下去都是問題,我還有什么好嫌棄的。”
藍(lán)御沒再說話,心中卻暗暗記下,她不喜歡酸的。走到南月寒身后,雙手撫上她的肩,為她輕輕按壓。
“嘶~”南月寒倒吸一口涼氣:“別按了,被按了,疼,嘶~”
“瞧瞧你這肌肉,僵的一塊一塊的,能不疼啊嗎?你來伸伸胳膊,都很疼。”藍(lán)御拉開她的手,心疼的為她仔細(xì)按著肩膀,手臂:“自從回來這么久,你一直在處理公務(wù),好歹注意一下身體。”
“這不是有你幫我注意呢嗎?嘶~”南月寒輕笑:“再說我回來,事情一大堆,能不忙嗎?”
“去床上躺著,我?guī)湍惆窗赐炔??!?p> “不用了,你每天也很累的,我自己活動活動放松一下肌肉,你不用照顧我了。”
藍(lán)御卻沒管她的拒絕,拉著她走到床邊,為她解下外袍,脫下鞋襪,按到床上。自己也爬到床上,從肩膀到背部,大腿小腿,一寸一寸的的按摩,開始很痛后來漸漸適應(yīng)了。
等到南月寒呼吸平穩(wěn)的睡了過去,他才甩了甩酸痛的手,一臉寵溺的看著她,抓過南月寒的右手,手心果然傷痕累累,全是指甲掐出來的痕跡。
藍(lán)御找出傷藥,為她仔細(xì)消了毒,看她在睡夢中皺起了眉,疼惜的吹了吹傷處,仔細(xì)上好藥,又用紗布包起來。才找來刀將她的指甲一一剪掉。
南月寒猛的從噩夢中驚醒,室內(nèi)一片寂靜,只有躺在她旁邊的藍(lán)御平緩的呼吸聲??戳丝词稚习玫膫捅患舻舻闹讣祝显潞α诵?。為他掖了掖被子,下床披了一件黑色袍子走了出去。
宮內(nèi)燈火通明,因為女皇陛下不喜黑暗,所以藍(lán)御公子特意吩咐將宮內(nèi)各處點亮。抬頭望去,一輪白慘慘的月亮掛在天上,沒有星星,顯得格外孤單寂靜。
水波隱在暗處,看著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南月寒,她慵懶的斜倚在御書房護(hù)欄上,看她懶散的望著天邊的明月,明明她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可就是無端的讓人感到寂寞??粗粗?,他亂了氣息,便聽到南月寒出聲喝道:“出來?!?p> 看著自暗處走出來的水波,南月寒怔了怔:“你怎么在這?”
“臣侍只是想念陛下,覺得待在離陛下近一點的地方能好受一點。”他眼神溫柔的看著南月寒。
在南月寒的印象中,她這個貴君從來都是清冷的,除了對她溫溫柔柔,可最后他還是刺了自己一百多劍,如今他好像忘記了那件事一樣,對自己一如既往的溫柔,南月寒還真想笑,不過最終她沒笑出來:“水波,你別裝了,你就不累嗎?還是你覺得我把你折磨十幾年,那一百多劍不夠還的,又來接近我,想伺機(jī)殺了我?”
聽她不帶掩飾的冷冷嘲諷,水波心中痛楚異常,是個人都會這么想,也難怪她,自作孽不可活:“水波現(xiàn)在只想留在陛下身邊,陛下,我們從新開始好嗎?”他不顧一切的祈求道。
從新開始?他是太天真還是太蠢,或者是在打什么主意?南月寒卻不想理會他了,直接揮手趕人:“你回去吧,沒事別到這來,過幾天朕就安排一些世家小姐進(jìn)宮任你們挑選?!?p> “月寒,不要,你真的這么絕情嗎?求你給我一個機(jī)會好嗎?”水波急切的哀求道。
“當(dāng)年你怎么沒給我一個機(jī)會,你可知道若非崖下有個水潭,我們早已摔得粉身碎骨,而且以前我那樣對你,我們之間哪里來的那么深的感情讓你對我這么念念不忘,還是得不到的總是美好的?”南月寒嘲諷的笑了笑:“別傻了,我們好歹曾是夫妻,而且我傷害你的仇也算報了,如今自由自在沒有任何限制,我們好聚好散吧,各自接受自己新的人生,新的伴侶?!?p> “我不會同意的?!彼ㄋ缓鸬?,他怎么可以接受別人,永遠(yuǎn)不會。
“那隨便你,你現(xiàn)在離開吧?!奔热徽f不通,那就算了,反正就算他等到死她也不會接受他。
“陛下不進(jìn)去休息嗎?”水波卻沒打算離開。
“朕讓你退下,是聽不懂嗎?”南月寒冷冷的望著他。
“臣侍告退。”真把她惹火了更糟,還是先走吧,從長計議。
見他走了,南月寒才舒了一口氣:“御狐貍,你還要看多久戲?”
“寒,你又大半夜跑出來?!彼{(lán)御從屋內(nèi)走出來將她拉了回去。
“那還不是怪你,把我騙到床上睡著了,害我現(xiàn)在睡不著。”南月寒哼了一聲抽回手。
“你這沒良心的,我還不是看你這幾天太累了,給你放松放松,現(xiàn)在道埋怨起我來了?!彼{(lán)御氣的背過身去。
“好了好了,開玩笑的,不過以前也沒見你按摩啊,新學(xué)的?”南月寒好笑的將他的身子轉(zhuǎn)過來。
藍(lán)御順勢將她抱在懷里,一手輕撫著她的頭發(fā):“回來才學(xué)的,專門為女皇陛下服務(wù)來著,誰知人家不領(lǐng)情,哎?!闭f著還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
南月寒心中極為受用,明知他是故意這么說,可還是連忙安慰:“我哪里不領(lǐng)情了,這么短時間學(xué)這么好,我知曉是為了我,不過?!彼D了頓:“你是拿誰練手呢,按在我身上手法很純熟嘛?”
“咳咳?!彼陲椀妮p咳兩聲:“我自己,我就在自己身上按。”
南月寒勾起唇角,他這不好意思的表情還真有趣,又心疼道:“走吧,你回來這一個月,不比我輕松,我也為你按按?!?p> “為我按,你會嗎?”藍(lán)御懷疑道。
“會不會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快躺下,就算不會不是還有你教我?!蹦显聦⑺丛诖采稀>烷_始學(xué)著他為自己按摩的樣子開始按。
“嘶~手太重了,輕點,停,你剛好按到我穴位上了,疼,那個穴位不能按?!彼{(lán)御疼的齜牙咧嘴,就知道這死女人不靠譜。
“哦?!蹦显潞畯纳迫缌鞯穆犃耸郑曇袈犞?,眼中卻全是狡黠。
“繼續(xù)啊,停著干嘛?!彼{(lán)御趴在床上見她半天沒動靜,不由奇怪。
“不是你讓我停嗎?”
“我……”藍(lán)御差點氣歪了鼻子,這死女人就是專門氣人的。南月寒笑了笑,也不再捉弄他,仔細(xì)為他按著手臂、后背。偶爾聽到他一兩聲痛呼。直到累了才倒在床上進(jìn)入夢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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