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痛苦中帶著期盼的表情,南月寒的心也被深深刺痛,她也很喜歡他,不想推開他??扇甑纳Y(jié)束后便是無止盡的痛苦,現(xiàn)在放手讓他找一個白頭偕老的人不是更好:“朕不想再和過去有任何牽連,不想看見你們?nèi)魏稳恕!闭f著便緩緩抽出被安逸抓住的手。
四人看著她眼中的冷然和決絕,終于明白,經(jīng)歷生死的南月寒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溫和睿智,高貴優(yōu)雅的南月寒了,她變了,她的眼中再無當初一絲一毫的情意,不再對他們有任何眷戀、任何感情·。想到此處幾人的心便狠狠的痛著,可是這一切又能怨誰?
當初劉國女皇劉微之殘忍暴虐、昏庸無道,每天只知道折磨后妃小詩,他們四人被封為貴君,身份高貴,可依舊免不了每天被虐打的命運,小侍們死的死,殘的殘,他們卻因身份原因沒被女皇玩死,這算不算一種可笑的幸運?后來南月寒出現(xiàn)了,眾人詫異于女皇突然變得溫和優(yōu)雅,睿智英明,還將小侍全部遣走,只留下了四貴君,對他們異常寵愛,四人雖察覺她和以前截然不同,卻礙于女皇余威,依舊對她很是懼怕,唯獨安逸對她情真意切,細心體貼。
再后來,一切的一切他們不愿再回想,只記得在宮變時,安非羽狠狠捅了南月寒一刀,令她差點斃命。水波刺了她一百二十七劍,劍劍剔骨,還將她打下懸崖,藍御緊隨她跳下,若非下面有河流,兩人必死無疑,當時的當時,司空浩因為對她依舊懼怕,留在了自己的國家。
每每想起這些,南月寒就覺得她做人不是一般的失敗,可是沒關(guān)系,她早已不在乎這些,如今她要的也不過是拿到靈花,改變師傅的命運,改變靈族要滅族的命運。
七歲那年,她的姐姐被奸污而死,她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里瑟瑟發(fā)抖,后來師傅將她帶回靈族,封為公主,關(guān)愛異常,寵溺有加,她習(xí)得靈術(shù),可卻預(yù)測到師傅有一日也會死,靈族會被滅族,她不允許那樣的事情發(fā)生,絕對不允許。為今之計只有成為天下之主,用天下之主最痛苦的情來澆灌靈花,才能改變靈族的命運。
她離開靈族,靈魂進入劉國女皇劉微之的身體,可沒想到會經(jīng)歷這么多,如今只有三年時間,而五國分散,想要一統(tǒng)也不是那么容易,以后便是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還必須走的優(yōu)雅。
這片大陸如今分為五國,分別是劉國、司空國、水國、楚國和草原。劉微之是劉國女皇,而司空浩則是司空國皇子,水波是水國皇子,五國中只有司空國和草原是男尊國,女人生子,而另外三國是女尊國男人生子,司空浩從小被帶到劉國,改變體質(zhì),接受女尊男卑的教育,如今已經(jīng)和劉國男人沒什么區(qū)別,水波也是從小被帶到劉國。
“莫非自己死了他們才知道什么事失去的才最珍貴,如今一個個裝的深情,在宮中苦等她三載,她回來了一個個整天跑來獻殷勤,是想通了還是腦子秀逗了?”南月寒在心中狠狠的嘲諷,當然這個他們不包括安逸,安逸對她可是真心的。
“退下吧?!蹦显潞畵]了揮手。
幾人看她一副明顯不愿多談的樣子,只能失落的告退。
“怎么辦呀?”安非羽見幾人都不說話,沉不住氣的問:“現(xiàn)在陛下除了那個藍御根本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臉色,她根本不想見到我們。”
“她回來與我而言便是最大的安慰,她當年答應(yīng)我,永遠不會將我送給別人,我相信她。”安逸笑道。
“你當然不擔心了,她明顯對你還有感情,可我們就不一樣了?!卑卜怯鸬馈?p> “哥,陛下說了,你們可以離開她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可以找自己喜歡的人,何不接受陛下陛下的安排,為什么非要去走一條沒有未來的路?”安逸道。
“因為我愛她,她怎么可以這么狠心,怎么可以這樣對我?”
“哥,我沒感覺你多愛她,不然就不會桶她一刀,而且你這么做,換成任何人都會回來報仇,她回來不追究任何人,還將你們妥善安排,你不可以說她狠心。”
“我愛她,我很愛她,我很后悔當年那么做。”安非羽滿臉痛色。
“哥,你放手吧,現(xiàn)在后悔也晚了,何必折磨自己?!卑惨輨竦馈?p> “我不可能放手的。”安非羽堅定道。
“我這一生只剩下這一個心愿,我也不可能放手。”水波道,司空浩沒有說話,也是滿臉贊同。
“何苦呢?”安逸搖了搖頭。
“寒,你真是劉微之?你之前是失憶才改變性情?”看他們走了,藍御才開口問。
“是?!彼_實是,當靈魂完全融合時她才知曉,劉微之是她的另一半靈魂,兩人融合,她才完整了,雖然不知道自己的靈魂為什么分裂,但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寒,很晚了,快進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早朝?!彼{御看著已經(jīng)完全黑下來的天色,拉著南月寒走進了御書房,他才不管南月寒是不是劉微之,他只知道她是自己一生要守護的女人……
進入御書房,燈火通明,一陣暖意撲面而來,南月寒才感覺在外面待的時間長了,有點冷。
“快去泡個澡,去去寒氣,外面這么冷,肯定容易的風(fēng)寒,你又不愛喝藥……”
“是是是,我這就去,這幾年你真是越來越啰嗦了。”南月寒對他的溫柔細致很是受用,嘴上卻不忘調(diào)侃。
“變啰嗦了,也不看看是怪誰,一天天的不知道照顧自己,我事事都要操心,如今卻嫌棄起我啰嗦來了?!彼{御委屈嗔怪的瞪著她。
“不敢不敢,我哪敢嫌棄您,要不是您照顧,我生活肯定不能自理,一片混亂,小女子這廂謝謝您了?!闭f罷,還有模有樣的彎腰行了個禮。沖著他笑,藍御卻被她眼中的神采照的失神不已。
“行了行了,趕緊去泡澡?!彼{御被她調(diào)皮玩笑逗得沒轍,只能伸手趕人,心里卻甜滋滋的,暗嘆自己果然完了,竟然因為她一個調(diào)皮的表情喜悅不已。又任命的去鋪床。其實她身為女皇,怎么可能沒人照顧,伺候她的宮侍奴仆多不勝數(shù),而他卻因為不愿別人接觸她,碰到她用的東西,便很多事情親力親為,她也默許了兩人的相處方式。
藍御鋪完床泡澡回來,南月寒已經(jīng)躺在上面了,聽見腳步聲,睜開眼睛看著他。
“我吵醒你了?”藍御問。
“我沒睡著,等你來著,你也陪我吹了那么久的風(fēng),趕緊上來暖暖?!?p> 聽她關(guān)心的話,藍御心中暖暖的,就著她掀起的被子躺了進去,霎時身體被一股暖意圍繞。
“御狐貍,我們在一起這么久,還不可以摘下你的面具嗎?”南月寒撫著他臉上銀色的面具輕聲問。
“我只是很害怕,你看到我的臉,再也不會喜歡我……”藍御摸著臉上的面具神色哀傷道。
南月寒為他心疼,記得初識時他是一個不拘一格的貴公子,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屑一顧,每天拽拽的搖著一把扇子,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后來,遇到了她。他就整天繞著她轉(zhuǎn),不顧她的冷漠,躲避,甚至她身邊美男環(huán)繞,直到最后毅然決然的和她跳下懸崖。其實,她當初并不是不喜歡他,只是因為直道自己既定的命運,想著何苦牽累他人才表現(xiàn)的不喜歡他,如今是再也躲不掉了。
“當初我被劃得全身傷痕,你嫌棄我了嗎?”南月寒心疼道,見他要說話,又迅速道:“我說這些并不是因為你對我好你不嫌棄我我才不嫌棄你,而是因為我喜歡你,在你眼中,南月寒就是那么膚淺的人嗎?”
我喜歡你,多么美麗的話,藍御甚至覺得這四個字是世界上最動聽的情話,一遍遍在耳邊回響,他不可抑制的揚起嘴角,控制不住眼中酸澀的淚,緩緩伸手摘下面具。
映在南月寒眼中的是一張清俊魅惑的臉,含情的眉目,挺直的鼻子,殷紅飽滿的唇,尖尖的下巴,美玉般的肌膚,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臉頰和眉角上兩個成人一截拇指大小的疤痕。
藍御緊張的看著南月寒臉上的表情,他活了這么多年,從未如此緊張過??此龝拹骸⑾訔?、抑或是故作無所謂。可是南月寒只是平靜的看著他的臉,嘖嘖了兩聲:“果然是狐貍臉,御狐貍這個名字沒取錯?!睕]問他當時疼不疼,也沒再關(guān)系,只說了一句:“都過去了,睡覺吧?!?p> 突然藍御眼前一亮:“寒,你被劃了那么多劍,咱再崖底也沒有藥,現(xiàn)在你身上卻不留一絲痕跡,你是怎么做到的?”
當然是用靈力消除的,可她卻不能說,只是微笑了笑:“大概崖底的環(huán)境不同吧,快休息吧,很晚了。”
看她躺好閉上眼睛,藍御掖了掖被角,將她擁在懷里,兩人放松精神,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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