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袁紹又大擺宴席熱情款待于蕭略,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倆人聊到正開心之際,一名宿衛(wèi)走進大廳,單膝跪地:“稟主公,府外有一個自稱徐庶徐元直的人想要求見。”
似是被打斷興致,袁紹顯得有些不太高興:“吾并不認識此人,若無至關(guān)緊要的事情,就讓他過幾天再來拜訪吧?!?p> “諾!”
那名宿衛(wèi)低著腦袋,恭敬的退出大廳。
袁紹隱約猜到府外之人是來投靠于他的,畢竟袁氏一族可是個金字招牌,很多飽學(xué)之士都慕名前來拜訪,說到底這些人都指望著依附于自己帳下,圖個功名利祿,飛黃騰達,為此,他早就司空見慣了。
袁紹倒沒什么,可是當蕭略聽到是徐庶徐元直名字的時候,心中卻是猶如萬馬奔騰,一個不小心間,竟然酒樽脫手摔落在地,所幸袁紹也是微醉狀態(tài),并未察覺出異常,誤以為是他喝多,故此失態(tài)了。
“代謀啊,若是醉了就先回驛館休息去吧,你若不急,便多住些時日,也好讓我多敬些地主之誼?!?p> 袁紹醉眼迷離的微笑道,看樣子他也是酒勁上頭,有些坐不住了。
蕭略緊忙起身,拱手道:“讓袁公見笑了,那在下就先告辭了?!?p> 離開大廳以后,蕭略心中興奮不已,雖然不知道徐庶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但是毋庸置疑,自己若是能得到此人輔佐,必然事半功倍,如虎添翼。
“方才想要拜訪袁公的人往哪個方向去了?!笔捖栽儐栔亻T宿衛(wèi)。
“回大人,往那邊去了?!彼扌l(wèi)指了一個方向。
蕭略點點頭,然后加快腳步追了過去,片刻后,前方街道上出現(xiàn)一個身材修長的儒生背影。
那個人走路有些虛浮,踉踉蹌蹌的,看起來很沮喪,很落魄,蕭略剛要喊住他,哪料到那個人卻是搶先一步,“噗通”暈倒在地。
徐庶再次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個極為舒適的房間中,并且床邊還有一位與自己年齡相仿的人直勾勾盯著他。
“是你救了我?”徐庶問道。
“舉手之勞而已?!笔捖院俸傩Φ馈?p> 徐庶撐起身體斜靠于床榻,拱手道:“在下徐庶徐元直,多謝恩人救命之恩?!?p> “能搭救先生,那是我的福氣,至于恩人這個稱呼,在下愧不敢當。”蕭略說道:“我已經(jīng)找醫(yī)師給你檢查過了,先生是因為饑寒交迫,故此身體虛脫乏力導(dǎo)致昏迷的,并無大礙?!?p> 徐庶醒來以后,并未感覺到饑餓,立即猜出眼前之人必然是在自己昏迷不醒的時候,給自己灌了些米湯,想到這里,不由得嘆了口氣。
“先生為何唉聲嘆氣?”蕭略狐疑道。
“恩人有所不知,我本是河楠潁川人士,自幼飽讀詩書,心存遠大,為了讓自己更精進一步,于是我便開始游歷天下,遍訪天下名士,哪料行至途中,遇到流寇,將我洗劫一空,落得這般凄慘下場?!毙焓酀?。
蕭略點點頭:“現(xiàn)在外面兵荒馬亂的,一人獨行確實不太安全,還好那群流寇只為洗劫,不曾謀命,這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了?!?p> “我見恩人談吐不凡,氣質(zhì)高貴,想必也不是碌碌無為之輩,敢問一句,恩人名諱?”徐庶問道。
“在下郎亭候蕭略蕭代謀!”蕭略微笑道。
“蕭大人的救命之恩,來日我必當雙倍奉還,告辭。”
徐庶臉色一變,隨即不顧虛弱的身體,便欲下床離去。
“先生這是怎么了?”明知故問,他知道徐庶瞧不起自己。
“在下雖不才,卻也遵守三綱五常,對于不忠,不仁,不義,妄圖禍亂天下之輩,痛恨至極?!毙焓D了頓,繼續(xù)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敢問先生一句,你投靠袁紹就是志同道合嘛?”蕭略問道。
“袁氏一族四世三公,威名遠揚,門生故吏遍天下,唯有他才能匡扶漢室,我們都是大漢子民,一心都盼望著大漢重新崛起,難道這不算是志同道合嘛?”
徐庶本想去投靠劉備,或者劉表,怎料半路遭遇流寇被困于河邶境內(nèi),這才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選擇了袁紹,誰知他吊著一口氣去登門拜訪卻被拒之門外。
“先生可想過大漢因何淪陷?”蕭略說道:“當年若不是袁紹引董卓入京救駕,大漢豈會淪落于此,又怎么出現(xiàn)像曹操這般的梟雄,說句難聽的,袁紹就是個千古罪人!”
徐庶:“……”
“先生視匡扶漢室為畢生夢想,在下很敬佩不已,可...拯救天下蒼生并非只有姓袁的,姓劉的才有資格做到,就像你我一樣,雖不姓袁,姓劉,但同樣心有執(zhí)念,同樣也希望看見大漢鼎盛不衰。”
蕭略心里面清楚要想將徐庶收服于帳下,就必須拿出看家本領(lǐng),讓他心服口服,外加佩服。
“在下只是個默默無名之人,蕭大人為何會對我另眼相看?”
徐庶誤以為蕭略也在袁紹那里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故此才有所抱怨。
蕭略雙手負背,目光平靜的看向窗外:“本來我也不想說這么多,只是見先生知道我的身份后,成見頗深,故此很是傷心,關(guān)于我的事跡想必先生都是道聽途說來的,其中的真真假假誰又能分辨清楚,或許...也唯有自己才知道自己本心是除淤泥而不染的?!?p> 徐庶微微一怔,莫非他與自己一樣,都是心懷匡扶漢室的夢想,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自己方才那番話確實是失口了。
“虧我飽讀詩書,滿腹經(jīng)綸,竟然也會聽信流言蜚語?!毙焓f道:“在下一時魯莽,口無遮攔,望蕭大人見諒?!?p> “元直能理解,吾心甚慰。”蕭略擦拭下眼角淚痕,繼續(xù)道:“天下亂世,群雄并起,我們這些同道中人想要完成匡扶漢室的夢想,談何容易。”
嘆了口氣,徐庶苦澀道:“是啊,所以我一直在尋求明主,一個可以懷揣著同一個夢想的明主。”
“所料不錯的話,元直真正想投靠的明主是劉備吧?”哼,非把你倆拆散,活活氣死諸葛亮。
“你...你怎么會知道?”徐庶驚訝道。
“我不但知道這些,并且我還知道令堂也是飽讀詩書之人?!笔捖缘Φ?。
“你你你...你私底下調(diào)查過我?”徐庶更是震驚萬分的道。
蕭略收起笑臉,表情鄭重道:“這不是調(diào)查,而是器重于你,只有我倆珠聯(lián)璧合才能干出一番大事業(yè),你看,上蒼都在眷顧我們,不然的話,人茫茫,我豈會那么巧合的就把你給救了?!?p>